“何师傅早上好!”
何雨柱脱下棉袄换上一件白色的厨师服带着马华往人堆走过去,众人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一个个跟何雨柱打招呼。
何雨柱也一一回应。
人群中,刘岚正蹲在菜盆边削土豆,手里的削皮刀“唰唰”转得飞快。见何雨柱过来,她直起腰,挑着眉梢语气里带着点惯常的打趣,却又拿捏着分寸,绝不会真惹何雨柱动气:“唷!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吧,傻柱你怎么这么早就来食堂了。”
这刘岚也是个苦命人。
她的和厂里的秦淮茹比起来,简直是难姐难妹。
秦淮茹三十岁就没了丈夫,家里有个好吃懒做的婆婆,底下还有三个孩子,一大家子的生计全靠她在钳工车间当学徒工那点22块钱撑着。
刘岚也好不到哪去,丈夫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每天要么在外头喝酒赌钱,要么在家躺平,不仅不往家里拿一分钱,还总嫌刘岚赚得少,家里两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全压在她一个人肩上,日子过得比秦淮茹还紧巴,连给孩子买块糖都得琢磨半天。
可面对同样的苦日子,两人却走了截然不同的路。
秦淮茹靠着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把何雨柱拿捏得死死的——今天红着眼圈说“孩子三天没见肉星子了”,明天叹着气说“家里面缸空了”,一次次从何雨柱这儿“借”走肉、拎走面,甚至还有钱,却从没提过还。
一边吸着何雨柱的血,一边又吊着他,既不拒绝他的好,也不给他半点明确回应,把“又当又立”演得明明白白。
刘岚没这个“福气”,她拉不下脸去求别人,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被迫依附后勤主任李怀德,成了外人嘴里“不正经的女人”,每天顶着厂里的流言蜚语干活,背地里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
但即便如此刘岚依旧打心底里瞧不上秦淮茹的虚伪,更鄙夷何雨柱的“舔狗行径”——好好的大男人非要跟在寡妇屁股后头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但今天,何雨柱没像往常一样跟刘岚斗嘴,甚至没接“秦淮茹”这个话茬。
他收起脸上的随意,沉下语气,目光扫过在场的帮厨,认真地说:“岚姐,以前我确实有些不像话,光顾着自己的事,没少让大伙受委屈。现在我想改改,大家能不能先停一停手头的活,我有几句话想跟大伙说。”
这话一出,后厨瞬间安静下来。帮厨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有人把菜刀轻轻搁在菜墩上,刀身还沾着萝卜丝;有人把手里的菜盆放在旁边的案子上,盆里的白菜叶还在滴水。
连一直闷头切菜、几乎不跟人搭话的灶头高师傅,也停下了动作,眼睛里满是诧异,想听听何雨柱要说什么。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没绕半分弯子,开门见山:“我今天要说两件事,都跟大伙的日子息息相关。第一件,以后我跟高师傅一样,每天只拿一个饭盒回家,里面就装够我自己吃的量,多一口都不拿。
剩下的剩菜剩饭,咱们按人头轮流带回去,谁家孩子多、日子紧,就多匀点。岚姐你识字,心思又细,排个轮流表的活儿,就交给你了,行吗?”
刘岚听完,手里的削皮刀“啪嗒”一声掉在菜盆里,土豆滚到脚边。她瞪大了眼睛,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何雨柱面前,追问:“傻柱,你说的是真的?没跟大伙开玩笑?”
要知道,以前何雨柱每天带两个饭盒都算少的,遇上厂里有招待餐、菜色好的时候,他能拎着四个大饭盒走——饭盒里不仅装满了红烧肉、炒鸡蛋,还得再压上两勺油汪汪的炒菜,剩下的帮厨们分到得极少,有时候连块肉渣都见不着。
要是何雨柱真的只拿一个饭盒,剩下的菜能多出来不少,固定轮流分配,对所有的帮厨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咱可是地道的四九城爷们儿,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不光是日常的菜,就连招待餐剩下的鸡鸭鱼肉,也一样轮流拿。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别再叫我‘傻柱’了,叫我何师傅,或者柱子都行。”
“太好了!何师傅这才叫局气!”“可不是嘛!以后我家娃也能吃饱饭了!”帮厨们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差点掀翻后厨的屋顶,有人甚至激动地拍起了手。
刘岚捡起脚边的土豆,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对着何雨柱竖起大拇指:“行啊柱子!你今天这举动真是这个,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以后我保证不叫你傻柱了!”
笑闹声渐渐平息,刘岚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追问:“对了,你刚才说有两件事,这第一件说完了,第二件是啥?该不会还有比这更实在的好事吧?”
何雨柱抬眼扫过在场的帮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了片刻,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第二件事,是关于学手艺的。
以后我上灶炒菜的时候,你们只要把自己的本职活干完了,都能过来看着学,我不拦着,也不藏私。
而且每个月我还会给你们一次上手的机会,谁要是手艺够格,就能跟着我上灶,多练多学,以后说不定也能评个等级厨师。”
“轰——”这话比刚才的消息更让人激动,帮厨们瞬间围了上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何师傅,您说的是真的?我们真能看您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