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战俘营,秋阳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灵瑶身着月白襦裙,手里捏着一卷空白麻纸,身后跟着“学礼班”的学员与抱着灵汐的奶娘,神色比昨日多了几分郑重——昨日灵汐的翻译让她意识到,这些倭国俘虏或许藏着关键情报,今日她特意请示闻咏仪,来确认银矿与战船的具体信息。
“把那个领头的俘虏带过来。”灵瑶对看守将领道,语气沉稳。很快,两个禁军士兵押着一个身材高瘦、留着倭国发髻的俘虏过来,他眼神闪烁,却强装镇定,不肯轻易开口。
灵瑶走到他面前,放缓语气:“我们知道你们想谈条件,也知道你们有银矿的消息。现在,你老实说,倭国的银矿在哪里?你们战船的经费,是不是都来自那里?”
俘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依旧抿着嘴,用生硬的汉语嘟囔:“我不知道什么银矿……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人。”
灵瑶早有准备,轻轻拍了拍灵汐的背:“灵汐,仔细听他说的话,告诉姐姐他是不是在撒谎,还有他知道的银矿位置。”
被奶娘抱着的灵汐立刻直起小身子,小脑袋微微前倾,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俘虏,小耳朵竖得高高的。当俘虏再次用倭国方言低声咒骂,试图掩饰时,灵汐突然开口,声音软糯却清晰:“他撒谎……他知道银矿在九州岛,很大的银矿……倭国造战船的钱,都是从银矿挖出来的。”
这番翻译准确又完整,连俘虏语气里的慌乱都透过灵汐的小奶音传递出来。俘虏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这个未满一岁的婴儿,仿佛不敢相信她能听懂并翻译倭国方言。
“你还敢狡辩?”灵瑶拿出麻纸,让林婉儿快速记录灵汐的翻译内容,“灵汐说得很清楚,银矿在九州岛,战船经费来源于此。你若再隐瞒,我们便不再跟你谈任何条件,直接按战俘规矩处置!”
俘虏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大清对待战俘的规矩,也明白这个能听懂倭国话的小公主是他唯一的谈判筹码。犹豫片刻,他终于垮下肩膀,用倭国方言详细说道:“九州岛南部的萨摩藩,有一座很大的银矿,我们每年能挖几十万两银子……大部分都交给幕府,用来造战船、买武器,之前去福建的战船,就是用那里的银子造的。”
灵汐几乎是同步翻译,小嘴巴动得飞快:“他说九州岛萨摩藩有银矿,每年挖几十万两……给幕府造战船、买武器,福建的倭船,就是用那的银子造的。”
“记下来!都记下来!”灵瑶让林婉儿把“萨摩藩”“几十万两”“幕府”这些关键词都标出来,语气带着难掩的激动,“这些信息太重要了,必须立刻禀报额娘!”
半个时辰后,景阳宫寝殿里,闻咏仪接过灵瑶递来的记录纸,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到“九州岛萨摩藩银矿”“每年几十万两”“战船经费来源”时,她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不仅证实了倭国俘虏的话,更找到了倭国军事扩张的经济根源,若是能掌握这个银矿的情况,将来应对倭国便多了一个重要筹码。
“春桃,把这些内容一字不差地抄录三份,一份送兵部给胤睿,让他结合水师情报,确认萨摩藩银矿的具体位置和产量;一份送军机处,禀报皇上;还有一份留着,我有用。”闻咏仪吩咐道,目光却落在窗外,思绪快速运转——仅凭俘虏的话和灵汐的翻译还不够,她需要更准确、更详细的信息,而系统超市正是最好的验证渠道。
待春桃离开,闻咏仪抱着刚回来就犯困的灵汐,轻轻将她放在摇篮里,待她睡熟后,才闭上眼,集中精神进入系统空间。淡蓝色的光幕瞬间展开,她在搜索栏输入“倭国 九州岛 萨摩藩 银矿”,很快,一系列信息浮现出来:
“萨摩藩银矿:位于倭国九州岛南部,探明储量约五百万两,年开采量约三十万两,为倭国德川幕府主要财政来源之一,多用于军事扩张,包括战船建造、武器采购,万历年间曾支持倭寇袭扰大明沿海,现仍为倭国水师主要经费支撑。”
“水师关联:萨摩藩银矿每年拨款约二十万两至倭国水师,用于维护战船、训练士兵,目前倭国在泉州港外滞留的三艘战船,其建造经费均来自该银矿。”
这些信息与灵汐的翻译、俘虏的供词完全吻合,甚至补充了更详细的储量、年开采量和水师拨款细节。闻咏仪松了口气,心里有了更清晰的应对思路——掌握了银矿的情况,不仅能在与倭国的谈判中占据主动,要求他们削减银矿开采用于军事的比例,还能让水师重点关注萨摩藩方向,防范倭国未来的战船扩张。
她退出系统空间时,春桃正好回来禀报:“娘娘,抄录的三份记录都送出去了,兵部那边回话,三阿哥说会立刻让人去查萨摩藩的海图,确认银矿位置;军机处也说,皇上看到记录后很重视,让您有空去一趟,详细说说灵汐翻译的情况。”
“知道了。”闻咏仪点头,走到摇篮边,看着灵汐安稳的睡颜,眼底满是欣慰。这个未满一岁的女儿,用她独特的方言天赋,为大清破解了倭国的军事经济秘密,也让“子女同盟”的外交能力再上一个台阶。
午后,闻咏仪带着灵汐去见康熙。当灵汐在康熙面前,再次准确翻译了倭国俘虏关于银矿的补充供词时,康熙大喜,抱着灵汐笑道:“朕的灵汐真是天赐的宝贝!有你在,将来不管是倭国还是其他外邦,都别想在语言上蒙骗咱们大清!”
他当即下旨,命兵部联合水师,绘制九州岛萨摩藩海图,探查银矿周边防卫情况;同时让礼部在与倭国使者谈判时,以银矿信息为筹码,要求他们增加赔偿金额,削减水师规模——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源于那个在战俘营里,用稚嫩嗓音准确翻译的小小身影。
秋日的阳光洒满乾清宫,灵汐靠在康熙怀里,小手指着窗外的飞鸟,浑然不知自己的天赋已为大清的外交与军事布局,添上了关键的一笔。而闻咏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笃定——有灵汐这样的外交天赋,有胤璟的权谋预警,有胤宸、胤睿、胤珩的能力支撑,“子女同盟”定能在未来的风雨中,为大清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