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景阳宫,早已褪去了春日的微凉,庭院里的合欢树缀满了粉白色的绒花,风一吹,便有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是铺了层柔软的雪。寝殿内,闻咏仪靠在铺着云纹软垫的贵妃榻上,指尖轻轻抚过小腹——孕期已过四月,胎象愈发稳固,偶尔能感受到轻微的胎动,像小虫子在腹中轻轻蠕动,让她眼底不自觉地漫上温柔。
“主子,靳总督的奏报刚送进来,说通州段的混凝土河堤经得住春雨冲刷,连道细纹都没有,比夯土河堤结实多了,皇上看了奏报,在乾清宫都笑出声了!”春桃捧着奏报走进来,语气里满是雀跃,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她把奏报递到闻咏仪面前,上面还留着康熙的朱批:“混凝土甚佳,着靳辅即刻推广至山东段,务必赶在汛期前完工。”
闻咏仪接过奏报,指尖划过“甚佳”二字,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胤宸的运河方案能成,不仅是为民生办了实事,更是为她在康熙心里添了分量——毕竟,这方案是她“教子有方”的明证。
“还有呢主子,”春桃又道,“江南盐税案那边,噶礼总督也递了奏报,说私吞的十万两白银全追回来了,王怀安那几个贪官已经判了斩监候,连带的盐商也都罚了款,户部尚书还在朝堂上夸‘此案查得干净,为国库挽回国本’呢!”
闻咏仪点点头,心里清楚,这盐税案能破得这么快,多亏了胤珩的信息网。那孩子把证据藏得巧妙,借她的手递上去,既没暴露自己,又让康熙觉得她“虽在静养,却心系朝堂”,这份心思,倒真有几分刘邦的谋略。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小太监高唱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闻咏仪忙要起身,康熙已快步走进来,伸手按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藏不住笑意:“怀着三个孩子呢,怎么还这么客气?快坐着,朕今日来,是有好消息要跟你说。”
他顺势坐在榻边,目光落在闻咏仪的小腹上,又扫过她略显红润的脸色,语气愈发温和:“李嵩刚给你诊过脉,说胎气稳固,胎动也正常,朕听了心里踏实多了。”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递到闻咏仪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闻咏仪接过圣旨,展开一看,上面的朱笔字迹遒劲有力,写着:“闻贵妃赋性温良,持躬端谨,今孕期仍教子有方——长子胤宸献运河修缮策,混凝土试点功成,解民生之困;七子胤珩察江南盐税贪腐,献证破获大案,挽国库之失。二事皆为大清有功,朕心甚慰。特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景阳宫增派宫女十名,以资嘉奖。钦此。”
“黄金千两?增派宫女?”闻咏仪有些意外,虽知道康熙会赏,却没想到如此厚重。千两黄金倒在其次,增派十名宫女,意味着景阳宫的人手更足,在后宫的规制上,也隐隐向皇后的坤宁宫看齐——这可不是普通的赏赐,是康熙对她地位的认可。
康熙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笑了笑:“怎么?觉得赏得重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你值得。胤宸的运河方案,解决了朕多年的河工心病;胤珩的盐税案,替国库追回十万两白银,这两件事,哪一件都够赏的。再说,你怀着三个龙裔,多些人手伺候,也能让你好好静养,不用操心琐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十名宫女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有的会医术,能帮着李嵩照料你的孕期;有的懂账册,能帮你打理景阳宫的用度;还有的擅长洒扫浆洗,你只管安心养胎,宫里的事,让她们多分担些。”
闻咏仪放下圣旨,对着康熙躬身行礼,语气诚恳:“臣妾谢皇上恩典。只是胤宸、胤珩年幼,能为皇上分忧,也是托了皇上的教诲,臣妾不敢居功。”她这话既谦逊,又暗里捧了康熙,让帝王听着舒心。
康熙笑着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朕的皇子里,胤宸沉稳,懂民生;胤珩机灵,善查案;连灵瑶都能在女学推外交礼仪课,教宫里的女孩学本事——这都是你教得好。若是后宫的嫔妃都像你这样,朕也能少操些心。”
这话像是一道暗示,闻咏仪心里一动,却没接话,只是浅笑着转移话题:“皇上过奖了。灵瑶那孩子,也就是瞎琢磨,能让宫里的女孩多学些东西,也是她的福气。”
正说着,殿外传来宫女们的脚步声,跟着是春桃的通报:“主子,徐答应、刘常在还有几位小主来给您道贺了,说听说皇上赏了您,特来恭喜。”
康熙挑眉,笑道:“看来消息传得挺快。让她们进来吧,正好让她们也沾沾你的喜气。”
闻咏仪应下,春桃很快领着几位低位嫔妃走进来。为首的徐答应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宫装,手里捧着个锦盒,见到康熙和闻咏仪,连忙屈膝行礼:“臣妾等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恭喜娘娘得皇上赏赐,贺娘娘孕期顺遂。”
其他几位嫔妃也纷纷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她们之前就因为养女能进女学的事感激闻咏仪,如今见她得了这么重的赏赐,更是不敢有半分怠慢,生怕得罪了这位正得圣宠的贵妃。
康熙笑着摆摆手:“都免礼吧。你们来道贺,也是一片心意,坐下说话。”
嫔妃们谢过恩,小心翼翼地坐下,徐答应率先把锦盒递上前:“娘娘,臣妾没什么好东西,这是臣妾亲手绣的安胎枕,里面装了艾草和薰衣草,能安神助眠,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刘常在也连忙递上一个小匣子:“娘娘,这是臣妾托人从江南带来的藕粉,据说孕妇吃了能补气血,您尝尝。”
其他嫔妃也纷纷拿出礼物,有送燕窝的,有送绸缎的,虽都不算贵重,却透着十足的殷勤。闻咏仪一一收下,笑着道谢:“多谢各位妹妹费心,你们的心意,本宫记下了。”
康熙坐在一旁看着,心里愈发满意。他知道,这些低位嫔妃如今都向着闻咏仪,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后宫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面、又得人心的贵妃,闻咏仪显然越来越符合这个标准。
等嫔妃们走后,康熙才对闻咏仪道:“你看,如今后宫的人都服你。皇后身子一向弱,打理六宫事有些吃力,将来你生了孩子,身子养好了,若是愿意,也能帮皇后分担些。”
闻咏仪心里一喜,知道这是康熙在暗示让她“摄六宫事”。她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语气带着几分柔弱:“皇上体谅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臣妾如今怀着孕,怕是精力不够,等将来生下孩子,身子养好了,定不负皇上所托,帮皇后娘娘分忧。”
康熙点点头,没再多说,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闻咏仪不仅教子有方,还能得后宫人心,又有运河、盐税两事的功劳,将来让她摄六宫事,再晋封皇贵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傍晚时分,康熙赏闻咏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坤宁宫里,皇后靠在软枕上,听着宫女汇报,轻轻叹了口气:“闻贵妃如今是越来越得圣宠了,千两黄金,十名宫女,这规制,怕是离皇贵妃也不远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没什么不满——她身子弱,本就打理不了六宫事,闻咏仪能替她分担,也是好事。
而翊坤宫里,宜妃摔碎了一个青花瓷瓶,脸色铁青:“不过是教儿子递了两个方案,就赏这么重!皇上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了?”翠儿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自从通州试点失败,宜妃在康熙面前就失了宠,如今见闻咏仪愈发风光,主子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景阳宫里,却一片喜气洋洋。春桃正指挥着新来的宫女整理赏赐的黄金和锦缎,那些宫女个个手脚麻利,见到闻咏仪,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语气里满是敬畏。胤宸、胤珩、灵瑶也都来了,围着闻咏仪,脸上满是高兴。
“额娘,父皇赏了这么多黄金,咱们可以用一部分给景阳宫的人做新衣裳了!”灵瑶拉着闻咏仪的手,语气娇俏。
胤宸则更沉稳些:“额娘,增派的宫女里有懂账册的,正好可以让她们帮着整理景阳宫的用度,将来弟弟妹妹出生了,也能少些琐事。”
胤珩点头附和:“是啊额娘,有了这些人手,您就能安心养胎,不用再操心宫里的事了。”
闻咏仪看着三个孩子,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康熙的赏赐不仅是对她的认可,更是对“子女同盟”的支持。千两黄金能让景阳宫的用度更足,十名宫女能让她更省心,而最重要的,是这份赏赐向整个后宫传递了一个信号——她闻咏仪,已是康熙心尖尖上的人,景阳宫,也成了后宫里不可撼动的势力。
夜色渐深,景阳宫的烛火依旧明亮。闻咏仪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指尖轻轻抚过小腹。系统面板上,“后宫声望值+1000,子女同盟影响力+800”的提示闪烁着,像是在为她庆贺。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三个孩子的成长,随着未出世的双龙一凤的到来,她在后宫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子女同盟”也会越来越强。而康熙今日的赏赐,就是为她铺就的下一步阶梯——摄六宫事,晋封皇贵妃,这些都已不再遥远。
庭院里的合欢花还在落着,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是为这即将到来的荣宠,铺上一层温柔的底色。闻咏仪闭上眼,嘴角带着笑意,心里满是笃定——属于她和她的孩子们的时代,正在慢慢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