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透过景阳宫的雕花窗棂,落在书房的紫檀木书架上,映得架上的典籍泛着温润的光。闻咏仪刚将新抄录的《农政辑要》批注完毕,院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高声通报:“皇上驾到——”
她心头微动,连忙起身整理衣襟,快步迎至院门口。只见康熙身着明黄色常服,在苏培盛的簇拥下踏入院门,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文书的小太监。“臣妾参见皇上。”闻咏仪屈膝行礼,语气恭谨却不局促。
“起来吧。”康熙抬手示意,目光扫过院中盛放的海棠花,最终落在她身上,“迁居景阳宫已有半月,住得还习惯吗?”
“谢皇上关心,景阳宫清净雅致,臣妾住得很是安稳。”她侧身引路,“皇上里边请,臣妾刚沏了新采的雨前龙井。”
康熙随她走进书房,刚坐下便被书架吸引了目光——寻常嫔妃的书房多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典籍,而这里的书架上,竟大半摆着《农政辑要》《授时通考》《齐民要术》等农书,甚至还有几本标注着“民间农事笔记”的手抄本。他指尖划过一本翻得有些陈旧的《农政辑要》,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你一个深宫嫔妃,怎么反倒看起农书来了?难道不喜欢诗词字画?”
闻咏仪端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着回应:“臣妾并非不喜欢诗词,只是觉得‘民以食为天’。皇上日理万机,一半心思都在农桑上,毕竟天下百姓吃饱了饭,才能安居乐业。臣妾虽在深宫,却也想多了解些农政,若能从中悟出些皮毛,或许日后能为皇上分忧一二。”
这番话既捧了康熙重视农桑的心意,又暗合了“贤妃”的特质,说得恰到好处。康熙闻言果然笑了,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朕近日正愁京郊田庄的麦子发芽率不高,你既看了这么多农书,可有什么见解?”
机会来了。闻咏仪心中了然,却没有立刻应答,而是故作沉吟:“臣妾不敢妄谈农政,只是听娘家农庄的佃户说过些民间法子,不知是否适用。”她顿了顿,将灵泉种植园的“高产经验”转化为贴合现实的农政建议,“佃户说,若将种子提前用温水浸泡两个时辰,再用湿布包裹催芽,播种后发芽率会比直接播种高不少;另外,同一块土地若连年种同一种作物,土壤肥力会下降,病虫害也多,若是轮换种植豆类与谷物,豆类能养地,谷物能高产,反倒能提高收成。”
她说得条理清晰,甚至能说出“温水浸种时需控制水温在三成热”“轮种需间隔两年”等细节,仿佛真的是从民间听闻的经验。康熙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此刻却坐直了身子,目光变得专注:“竟有这般法子?朕倒是从未听说过。”
“臣妾也是偶然听闻,不知是否科学。”闻咏仪适时收敛语气,显得谦逊,“不过京郊田庄面积广阔,或许可以划出一小块地试点,若真有效,再推广也不迟。”
康熙当即转头对苏培盛吩咐:“传朕旨意,立刻让京郊皇家田庄按咏常在说的法子试点——选两块同等肥力的土地,一块用温水浸种、轮种豆类,另一块按旧法种植,半月后报来结果。”
“奴才遵旨!”苏培盛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安排。
康熙的目光重新落回闻咏仪身上,语气里满是赞许:“你虽在深宫,却能心系农桑,还能从民间琐事中提炼出法子,比那些只知争风吃醋的嫔妃强多了。”
“皇上过誉了。”闻咏仪屈膝行礼,“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康熙没再多说,却在书房里多坐了半个时辰,时而问起农书里的记载,时而聊些民间农事趣闻。闻咏仪应答自如,既不显得刻意讨好,又能精准接住话题,偶尔还能补充一两句民间佃户的实际经验,让康熙愈发觉得她与众不同。
直到近午时,康熙才起身离去。他刚踏出景阳宫,闻咏仪的脑海中便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帝王对宿主认可度提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0(等级:亲近)。】
半月后,京郊田庄的太监亲自入宫禀报,脸上满是喜色:“皇上!试点成功了!用温水浸种的麦子发芽率比旧法高了两成,轮种豆类的土地,土壤肥力也明显比连作的土地好!田庄总管让奴才问皇上,是否要在所有田庄推广这两个法子!”
康熙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言猛地放下朱笔,语气难掩激动:“好!立刻推广!另外,赏京郊田庄总管白银百两,参与试点的佃户每人赏银五两!”他转头对苏培盛感叹,“咏常在真是个难得的贤妃!深宫之中竟能想出这般利农的法子,朕没看错人。”
苏培盛连忙附和:“皇上慧眼识珠,咏常在确实聪慧过人,且心怀天下,是后宫嫔妃的表率。”
此时的景阳宫书房里,闻咏仪正对着窗外的海棠花浅笑。她知道,这次农政献策不仅让康熙的好感度提升到“亲近”,更让她在“才德兼备”的形象上再添一笔——比起争风吃醋的后宫争斗,这种“为君分忧、心系百姓”的价值,才是在深宫立足最稳固的根基。而这,只是她长远布局的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