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棒梗,你看到警察了吗?”
三大爷赶紧上前问道,语气很急。
“对啊,你看到了吗?”
三大妈也一脸焦急。
“没有啊。”
贾梗看他们脸色惨白,有点意外,感觉事情不太对劲,看来真有事。
即使自行车被收走,钱也一定会退还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问题主要出在百货商店那边。
“哦,那就好!”
三大爷长舒一口气,随即怒气冲冲地瞪向许大茂,“许大茂,你真是个卑鄙小人,胡说八道,棒梗根本没见过警察!”
三大妈也指着许大茂大骂:“你就是嫉妒我们家买了自行车,故意编造谎话污蔑我们!”
“你们早上去派出所的时候,根本还没人举报呢。”
许大茂继续冷笑,对着围观的人说道,“再说了,就凭你们那点钱也能买到自行车?大家评评理,在现在的高价政策下,三大爷这么做是不是占了国家的便宜?”
“没错!阎老抠那点钱怎么可能买得起自行车?太不合理了!”
“158块钱就买到了凤凰牌自行车?指导价可是635块钱啊。”
“可不是嘛,三大爷还是个老师呢,我看他就是想靠自行车赚钱,搞倒买倒卖!”
“对,他就是想投机倒把……”
围观的人纷纷响应许大茂的话,开始指责三大爷。
之前没人站出来反驳,现在许大茂说得有理有据,那些看不惯这对抠门夫妻的人也纷纷开口。
“你们别胡说,别听许大茂胡扯!”
三大爷情绪激动地反驳,“百货商店就是这么定的价,派出所的警察也没说什么,还帮我很快盖好了15个章。”
“就是,你们都是瞎扯……”
三大妈气得直接骂出了脏话,用力甩动手里的收据。
“呵,三大妈,我看你才是无‘稽’之谈。”
许大茂毫不客气地回击,言语间带着人身攻击。
“哈哈哈……”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那得催催他啊,昨天不是说好晚上就给的嘛,怎么今天还没动静?”
秦淮茹不太相信许大茂,毕竟他信誉一直不好。
“好吧。”
棒梗点点头。
不过他并不太担心,许大茂不至于连这点钱都不给。
再说了,他还有个有钱的资本家岳父呢。
“棒梗,刚才大家说的‘无稽之谈’是什么意思啊?”
何雨水还没想明白,转头问棒梗。
“……”
棒梗一愣,看向于海棠,发现她也是一脸困惑。
他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个“生理梗”
,两位高中女生都没听懂。
不过他很快又觉得尴尬,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好意思向两个姐姐解释这种事情呢。
“这雨水的事,简直是无稽之谈!三大妈根本就是在胡说……”
秦京茹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
她见小姑子不懂这些,侄子又不好开口,只好自己上前解释。
“啊?!”
“这……?!”
何雨水和于海棠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原来是这样粗俗的话,难怪刚才那么多人发笑,三大妈反应也那么大。
“秦京茹,你嚷嚷什么?你不也是个女人吗?你不也是‘无稽之谈’吗?”
三大妈可不退让,张口就骂:“你这种乡下野丫头,趁早滚回农村去,别霸着我们城里人的福利,吃我们城里人的商品粮!”
“你……”
秦京茹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难听,一时语塞。
“三大妈,你这话可不对。”
秦淮茹不得不站出来了。
杨瑞华太不像话,这种伤人的话也说得出口,连带着把自己也扯了进去——她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她立刻反驳:
“京茹和柱子结了婚,就能办城市户口,正大光明享受城里政策。”
“三大妈,你胡说什么呢?!”
一大爷也没料到,杨瑞华竟然开始人身攻击。
国家政策明明白白,结婚就可以办城市户口,就能吃商品粮。
“你瞎扯什么啊?”
三大爷一把拉住三大妈——这种话怎么能说?
这不是要撕破脸吗?再说,国家政策就是这样,谁有办法?
何雨柱和秦京茹是合法夫妻,她秦京茹就有权利享受相应的城市待遇。
更重要的是,这四合院里不少女人都是嫁了京城户口男人才拿到户口的。
杨瑞华这不只是得罪了秦京茹,更是得罪了一大片人。
“徐……”
“……什么……”
三大妈刚才被许大茂一顿嘲讽,又听到秦京茹取笑自己,一时冲动说了得罪人的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可被许大茂气昏头的她,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僵在原地。
果然,正如三大爷所担心的,那些被无端波及的妇女们都回过味来——这不也是在讽刺她们吗?众人纷纷指责起来:
“三大妈,你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是吧?我也是农村来的,我占你城里人福利了?吃你家商品粮了?”
“好你个杨瑞华,你张嘴说啊?怎么不说了?”
“大家静一静。”
三大爷见势不妙,赶紧赔笑,“杨瑞华没恶意的,她刚才……”
“阎埠贵,你闭嘴!”
一大爷忍无可忍。
这阎埠贵还想辩解?这两口子可真行。
他直接对杨瑞华说:“你跟秦京茹和大家道歉!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你这是在质疑政策!”
“我可没有歧视妇女……”
三大妈慌忙辩解。
“没有,绝对没有歧视……”
她面对一群情绪激动的妇女,吓得语无伦次,“对、对不起……我道歉,我道歉。”
三大爷也意识到他们惹了众怒,都是十多年的老邻居,急忙鞠躬认错:“对不起,我们真没恶意。”
贾梗叹了口气:“三大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国家政策确实对城市户口更有利,毕竟要推进工业化。
工业集中在城市,农村自然承担更多,像土壤提供养分般默默支撑。
城市居民的粮食价格低,因为是从农民手中低价收购的;而城市生产的商品又以高价卖回农村,农民其实是吃亏最多的群体。
可以说,在工业化进程中,农民付出了最大的牺牲。
“儿子,这话说得好!”
秦淮茹欣慰地摸摸贾梗的头。
“妈,摸头会变笨的。”
贾梗笑着挡开她的手。
“笨也好聪明也好,你都是我的宝贝儿子。”
何雨水和于海棠也对贾梗的话表示赞同。
女人在很多方面本就不如男人有优势,还要互相为难,实在太不应该。
这时,许大茂带着两名警察和街道办王主任出现,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许大茂动作这么快,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带人回来了。
“许大茂,你真去报警了?”
一大爷上前询问。
“这不重要。”
许大茂得意洋洋,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觉得挽回了些面子。
他转向警察:“就是他们。”
身穿橄榄色制服的警察走向三大爷三大妈:“这位同志,今天早上……”
老两口见到警察,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
“三大爷,警察问话呢,别装傻,老实交代!”
许大茂趾高气扬地催促。
“我、我真是花钱买的,158块钱加50张工业券……”
三大爷赶紧掏出收据,“还有派出所盖过章的单子,咦,放哪儿了?”
“在这儿。”
三大妈也慌了神,在警察面前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把盖章的单子拿了出来。
“自行车呢?”
警察确认了收据后继续追问。
“在……在这儿呢。”
三大爷应答着,转身去推车,双腿却一阵发软,勉强迈开了步子。
“王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爷看不惯许大茂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直接向街道办的王主任询问。
这四合院位于东城区南锣鼓巷95号,正归王主任管辖。
“哦,是这样,”
王主任见是一大爷——院里的话事人之一,便解释道,“我们刚接到通知,要查早上有没有人去百货商店买自行车。
大家都知道,凡是有自行车的,都得来街道办事处登记。”
“我就提到阎埠贵正好刚买了一辆。
百货商店那边出了点事,警察来调查情况,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原来如此。”
一大爷明白了,瞥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警察不是你叫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叫的了?”
许大茂理直气壮地笑了,“我带个路,不行吗?”
“所以你只是碰见王主任,顺便带警察过来?”
秦淮茹插话问道。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许大茂不以为意,“我热心协助办案,难道不对?”
这下没人接话了。
许大茂说得确实在理,只不过他那架势让人误会是他报的警。
贾梗对许大茂的行为并不在意,只要不牵扯到自家就行。
他转头问母亲:“妈,自行车都得去街道登记吗?”
“是啊,你这辆我早就登记过了。”
秦淮茹回答。
“我这辆也是,”
秦京茹拍了拍自家车座,对侄儿解释,“你们仨买回来之后,我就去办了。”
她不放心把车搁屋里,就顺手推了出来。
这时,许大茂得意忘形地朝警察开口:“警察同志,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必须制止!这自行车就该没收!”
“许大茂!你胡说什么?我跟你拼了!”
三大爷一听大怒,这车可是他花了大力气买的,哪能说没收就没收?他顾不得害怕,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我打死你!”
三大妈也气得张牙舞爪扑向许大茂——这小人竟想夺走他家的车,简直不能忍!
“住手!”
两名警员当即上前制止,一把扣住阎埠贵和杨瑞华的手腕:“想动手?是不是需要请二位去派出所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