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南侯突然一阵心悸,好似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刚刚站起身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噗!
望南侯忽的看向那王脉孕育之地,也不顾自身的身体情况,直接爆射出去,赶向那王脉孕育之地。
殊不知,刚刚的反噬并没有它想的那么简单,它的境界已经开始跌落了,如若不尽快修复,亦或是说不尽快终止,他至尊境的修为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望南侯一脸懊悔之色,它以为人族这一巨大威胁震慑过了,就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派了五万不到淬谷境的下等狼妖镇守修缮就成,甚至有一半还都是狼族战奴。
“西王不愧是西王啊——竟还有后手!但如若你真身不亲临,也都是些无用功!”
望南侯咬牙切齿道,殊不知根本就不是西王所为,而且望南侯还没有开始吞脉,狼族西王连这里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呢……
岳诚靠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他并没有着急着走,他还有事没有办完。
彭城元帅府
金老在品着茶,一个中年将领走了进来,向金老行了一礼,道:“金元帅!千山军集结完毕!后勤辎重都准备完毕!只只是……”
金老将茶杯放下,淡淡道:“找不见阿诚的人,对吧?”
那中年将领回道,有些结巴:“是!元帅!岳统领他……不见人影……”
金老将一杯茶推到那中年将领的面前,那将领赶忙接过来,道了声谢,金老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慢慢道:“我让阿诚去给那狼族小子送个特别的战书去了,没事,下去同将士说,即刻出发,挺进狼族西域!”
“是!”
望南侯赶到后,看到这里的狼藉一片怒火中烧,竟气急攻心又喷出一口血来。
“谁!汤面的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望南侯已经气昏了头,甚至都不去做任何补救措施。
岳诚抬眼看去,卸掉自己的掩息,默默的吐出两个字:
“傻子。”
望南侯感受到了岳诚的存在,飞了过来,与岳诚对视。
望南侯极度愤怒地道,喷的口水四溅:“说!!!是不是你做的!这里的一切!是不是汤面的你做的?!人族的!给我吭声!”
岳诚擦了擦甲胄上的口水,没有回答望南侯的话,只是道:“真恶心。”
只是这三个字,望南侯的情绪彻底被击垮了,伸出血色利爪,朝着岳诚的脖颈处抓去!
岳诚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天上,轻描淡写的躲过了望南侯的攻击。
狼族望南侯凌空而立,一身暗红鳞甲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开合,溢出缕缕血煞之气。他面容俊美却因扭曲的恨意而显得狰狞,一双血瞳死死钉在前方那如山般沉稳的人族身影上,声音嘶哑癫狂:
“人族!该死的人族!坏我王脉根基,断我修行路!本侯要将你神魂抽出,永镇血狱,日日熬炼!”
他谋划了数十年的狼族王脉,耗费了几近全部的心血资源,眼看已经要走上正轨,竟被此人不知以何种手段寻到并一举摧毁!此仇,倾尽九天之水也难以洗刷!
对面的人族强者,面容刚毅,目光沉静,对于望南侯那足以令寻常修士心神失守的滔天怨毒,只是如同清风拂过山岗,不起波澜。他甚至连名讳都未曾想起要告知,只是平静开口,声如磐石相撞:
“宠物有些不听话,做主人的就要来教训一下。”
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更是彻底点燃了望南侯的狂怒。
“狂妄!给本侯死来!”
再无多言,望南侯率先爆发!磅礴妖力毫无保留地冲天而起,引动天地元气剧烈沸腾。
“法相,现!”
他仰天发出凄厉狼啸,其后无边血气与怨毒疯狂汇聚,一头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恐怖巨物骤然成型——正是其本源法相,血海天狼!此法相身躯宛如血色山脉连绵,通体由粘稠翻滚的血浆、毁灭性能量以及无数哀嚎的怨魂虚影构成,猩红的毛发如同亿万燃烧的血色火焰,獠牙利爪闪烁着撕裂空间、污秽万物的恐怖寒光。巨狼法相仰天咆哮,声波化作实质的血色涟漪,震得方圆百里的云气瞬间溃散,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血煞魔狼的凶威。
面对这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岳诚目光依旧沉静。他缓缓抬手,结出一个古朴山印。
“起。”
一声低喝,不如狼啸惊天动地,却带着无可动摇的坚定。其身后,浩瀚磅礴的大地之力轰然响应,一座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巍峨不周山岳法相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山体嶙峋古朴,遍布古老岩层与苍翠古松的虚影,散发着万古不移的沉重与坚固。山岳四周,土黄色的灵气如九天瀑布般垂落,道道玄奥符文在山体表面流转,将周遭虚空都镇压得稳固无比。与那躁动狂暴的血狼法相比,这山岳法相沉默却更显伟岸,仿佛自天地初开便已屹立于此。
“血狼撕天戮!”
望南侯癫狂怒吼,血色天狼法相猛地人立而起,巨大的狼爪瞬间暴涨,裹挟着撕碎法则、湮灭生灵的滔天血煞,狠狠朝着岳诚的不周山法相撕去。狼爪所过之处,空间如破布般被轻易撕裂,留下五道久久无法弥合的巨大血色裂痕,刺耳的撕裂声震耳欲聋。
轰隆!
血色狼爪狠狠抓握在山岳法相之上!预想中的山崩地裂并未发生。那厚重无比的土黄色灵光只是剧烈荡漾了一下,泛起无数涟漪,山体表面岩石虚影破碎飞溅,但核心山体岿然不动,甚至连晃都未曾晃动一下。血煞之气疯狂侵蚀,却难以穿透那看似朴实无华的山岩,反而被那浩瀚沉重的大地之力不断消磨、净化。
“不可能!”望南侯血瞳骤缩,愈发疯狂,“血海焚天!”
血狼法相巨口怒张,喷吐出浩瀚血海,其中翻滚着污秽、腐蚀、灼烧神魂的恐怖力量,如同九天血河倒灌,瞬间将巍峨山岳法相小半截淹没,发出“嗤嗤”的可怕声响,企图污染法相本源。
岳诚立于山巅虚影之中,任由对方施为,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他甚至未曾移动分毫,只是心念微动。
不周山法相微微一震,山体表面那些古老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苍茫厚重的光辉。被血海淹没的部分,土黄色灵光如同地脉涌动,非但没有被污染,反而将那滔天血海强行镇压、吸纳、分解,转化为最精纯的元气散入虚空。那足以焚山煮海的血煞,竟连让山岳法相褪色半分都做不到!
“狼族侯爵,新一代狼族的领头羊,有着小南王的称号的你,仅此而已吗?”岳诚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望南侯感到屈辱。
他倾尽全力的狂攻,对方甚至未曾认真对待,如同成年壮汉看着稚童挥舞树枝。
“休要得意!燃我血魂!寂灭狼魂……”望南侯彻底疯狂,竟不惜燃烧本命精血与魂源,要施展同归于尽的禁忌神通,血狼法相体积再次膨胀,周身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狼魂,毁灭性的能量开始极不稳定地汇聚。
就在这时,岳诚终于动了。
他并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起手式,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前方那庞大无比、凶焰滔天的血狼法相,轻轻向下一按。
仿佛言出法随,其身后那高耸入云的不周山法相随之做出了一个极其简单却蕴含无上伟力的动作——整座巍峨山岳的虚影,带着镇压诸天、定鼎地火水风的无匹气势,朝着血海天狼法相,轻轻一落。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没有绚烂的能量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力量压制。
在那真正宛如天倾、代表着大地本源之重的山岳面前,那看似庞大的血狼法相,如同沙堡遇上了海啸,连片刻都无法支撑。滔天血煞瞬间被碾碎、崩解,哀嚎的怨魂虚影如青烟般消散。燃烧的血焰无声熄灭,那毁灭性的能量甚至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那纯粹的、无可抗拒的沉重力量硬生生压回了望南侯体内,连同他燃烧的血魂一同强行镇压!
“噗——!”
望南侯如遭万亿钧巨山正面撞击,鲜血狂喷而出,体内妖力瞬间溃散,周身经脉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他那庞大的血狼法相哀鸣一声,寸寸碎裂,化作漫天血色光点消散。他本人则如同陨石般从高空狠狠砸落下方大地,在一片轰鸣中,嵌入深深的坑底,浑身浴血,妖气萎靡到了极致,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眼中之前的疯狂、怨毒、癫狂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的骇然与难以置信。对方甚至未曾动用任何花哨的神通法宝,仅仅是以法相最本源的力量,轻描淡写的一按,就将他彻底击溃!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烟尘弥漫中,岳诚的身影缓缓降下些许,目光平静地扫过深坑中动弹不得的望南侯。
“王脉已毁,你道基亦损。我奉金元帅之命,今日留你一命,几日后,我军铁蹄会再来取走你,还有你麾下所有兵卒的性命。”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刚才并非经历了一场分神期大能间的生死对决,而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襟上的一点尘埃。
说完,不等望南侯有任何反应,岳诚便漠然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在天边,再一步,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巍峨山岳法相消散时残留的沉重道韵,以及深坑中那位信念与肉身一同被彻底击碎、眼中只剩茫然与恐惧的狼族望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