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姒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回应:“没有,你很棒。”
在经历过创伤后还能是现在这样,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厉害了,“宋奶奶的过世你不要自责,有错的人不是你,宋老爷子、宋东毅,这些才是罪魁祸首,他们造的因,你也是受害者。”
只是,宋东毅。
呵。
崽崽浑身一哆嗦,大气不敢喘。
穹姒没和宋晏青再继续这个话题,轻轻拍拍他背再次安抚:“以后都有我。”
宋晏青捧起她的小脸,见她眸中全被自己占据,没忍住吻上去。
声音有些含糊:“嗯,我有你。”
夜里,穹姒让崽崽查了宋东毅,得知他只是无期,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寒霜。
“无期,太便宜他了。”
崽崽怂哒哒:“姒姒你想怎么做?”
她垂眸,也在想,能怎么做。
顾家的倾塌快到令人咋舌,多年来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旗下很多产业被迅速瓜分。
崽崽困惑:“姒姒不是要收购顾氏集团吗?都要被人刮干净啦!”
穹姒淡然的刷着手机消息:“不要了。”
崽崽继续不解:“啊???”
穹姒:“脏。”
崽崽:“……”
不知道顾家的风水如何,从顾家出来的人没一个无辜的。
接下来,顾家彻底破产,蒋家也收到牵连,大不如前。
也想找曾经的各种关系,但无一例外,无人伸出援手,所有人都怕被顾家沾上,和蒋家一样惹得一身骚。
顾崇山和蒋媛离婚了,顾云泽和顾云野也都已成年,蒋媛回了蒋家,顾崇山想去自己情妇家里。
可他已经不是曾经顾氏集团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已经不能随手挥出就是几十上百万,他外面的情妇骗光他身上所有的钱后都开始躲着他,给他生过孩子的还威胁他让给生活费,年纪小的私生子还要给抚养费。
本想哪怕没了顾氏也能安享晚年的顾崇山愣住了,他以为的真爱,没一个真的爱他。
蒋媛情况也不算好,蒋家因为和顾家的事情受到牵连,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顾家这一出惹来了上面查偷税漏税的人,很多做的完美的假账本都查出来了,蒋家就在内,处罚下来后蒋家也生生脱了一层皮,蒋家的人就都把怒火发泄在了蒋媛身上,蒋媛怕自己和顾崇山一个下场,再苦再难都没离开蒋家。
顾云泽用自己手上仅有的钱夜夜买醉贪欢,早年因为在国外玩得花,凭借那张好看的皮囊惹下不少桃花债,一次醉后被曾经的桃花捅了一刀,没救过来。
而顾云野,因为校园霸凌的事情在热搜上被骂了大半个月,难得他高考成绩够到了普通的二本线,事情曝光后没有一个学校敢要他,学校也怕自身难保。
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到底是谁!
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顾云野心生怨恨,想出国暂避锋芒,却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他自己开的车,刹车失灵,冲出高速路撞到了路边的树,不严重,轻微脑震荡。
不过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而是一个漆黑陌生的地方。
“有人吗?”他嘴唇干涩声音嘶哑,想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一只手被锁链拴住了,一动,链条叮铃当啷的。
他惊恐地低头,借着从高处一扇小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一条粗黑的铁链,一头锁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头牢牢固定在斑驳的水泥墙壁里。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顾云野的心瞬间被恐惧攫住,他挣扎着想要扯断锁链,但那链条纹丝不动,只在他手腕上勒出红痕。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除了这张床和不远处的一个蹲便器,再无他物。墙壁是粗糙的水泥灰,地面也是,整个空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味。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声嘶力竭地喊叫,声音在空荡的小房间里碰撞回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助。
顾云野挣扎着爬起来,头晕的天旋地转,再次躺回去,喊得太大声头还晕的他想吐,手随便动一动,链条就哗哗作响,直到他精疲力尽,喉咙沙哑。
“嘎吱”一声,破旧的铁门推开,一个身形十分魁梧壮硕的男人逆光走进来。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顾云野声音很干,还掺杂着一丝恐惧,看着男人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免瑟缩一下,想要往后退:“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周边过于安静,他只能听见对方的脚步声。
哒哒哒,一步步,越来越近。
因为光线昏暗且逆光,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和面容,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慌乱。
来人没看他,拿着托盘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咔哒”一声,沉重的铁门再次合上被上了锁,外面的声音他一点都听不到。
“喂!你是谁?为什么关着我?放我出去!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顾云野急切地爬起来朝着门口冲过去,链条的长度刚好够他在这间狭小的室内活动。
他忍住头晕恶心的感觉,疯狂拍打铁门,铁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却没有人回应他。
“你别走!回来!说话啊!”
回到床头,他愤怒地将食物打翻,水撒了一地,硬面包滚落到墙角。
然而,饥饿和干渴是最残酷的刑罚。
第二天傍晚,当那个高大的男人再次送来同样的食物时,顾云野的骄傲和愤怒在生理需求面前土崩瓦解。
等男人离开后,他立刻把水喝了大半,然后狼吞虎咽地啃起干面包。
男人每天雷打不动出现一次,室内过于黑暗,他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夜晚。
每天躺在床上,醒了就逼着自己再次睡过去。
他尝试过和男人沟通,从最初的威胁恐吓,到后来的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或者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让我死个明白!”
“我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