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世,你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辅助监督。
辅助监督这行,和咒术师一样不好做,因为身为一名合格的辅助监督,不仅需要具备超级好的驾驶技术、后勤统筹能力、对各个部门的调度手腕、人际处理技巧,以及顶尖的抗压能力等等一大堆技能。
幸好,你有一个超级爱操劳且关心下属的前辈。
前辈对你很好,事无巨细,悉心指导你工作上的方方面面。
不知是不是平日操劳太多了,前辈的面相看起来沧桑得就像年过四十的大叔。
但据说,他其实才只有二十六岁。
也就比刚大学毕业出来的你大四岁。
前辈为什么比别的辅助监督更操劳,这里面是有说法的,因为他跟的是整个咒术界最操劳的咒术师。
五条悟,对,就是那个地表最强的男人。
你有幸见过他一面。
那天,前辈临时有要事,托你将一份文件转交给在高专任教的他,你怀着紧张的心情找到五条悟,当时,他带领三个一年级新生做完任务,正在烤肉店和学生们吃着烤肉,也许看出你是个新人,他没有接过文件就打发你离开,反而邀请你留下,和他们一起吃烤肉。
他的三个学生里,粉毛的那位最活泼,黑毛的最沉默,而全场唯一的棕毛女生,因为和你同是来自偏远的乡下,成了饭桌上跟你最聊得来的人。
在小粉毛和小棕毛的带动下,你最初的拘谨渐渐消散,和他们其乐融融地吃着烤肉。
而身为请吃饭的老师,五条悟反倒是话最少的一个。
整顿饭下来,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在烤盘快空时,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为你们添肉。
这顿烤肉是你吃得最香的一顿。
那就是你和五条悟唯一的交集了。
或许称不上交集。
因为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五条悟你的名字,对他而言,你只是他下属的某个后辈。
你想,虽然很操劳,但跟着这样的上司,前辈绝对会觉得很幸福吧。
你暗自将“跟随五条悟”定为目标,并为此努力着。
半年下来,你的工作能力得到前辈和大部分同僚的认同,他们都认为,以你的业务能力,只服务普通的咒术师实在有点屈才。前辈准备把你举荐上去,让你试一试担任五条悟的助理,如果做得好,未来晋升为他的专属辅助监督也无不可。
你表面谦逊,内心却大感兴奋。
终于有机会能够在他的手下做事了么!
在你的期待下,上面的考核准时下来了,你准备在考核中大展身手。
可不幸的是,那天涉谷某个车站爆发了大规模的咒灵暴动,数千普通市民被困,情况万分危急。
高层经过紧急会议,一致决定,派遣五条悟独自前往涉谷,平定乱局。
上面还补充命令,所有咒术师不得插手,辅助监督只能在外围维持秩序,其他的交给五条悟处理。
你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对高层决策的质疑。
你急急忙忙去找前辈,寻求一个解释,可前辈却说,这是目前对五条悟,对咒术界,对普通人而言最正确的决策。
你问为什么?
前辈说,五条悟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
见你仍然不忿,前辈又安慰地拍拍你,说你还年轻,别想太多,这种事习惯就行,好好上班,上完今晚这个班,你就能晋升了。
上班?上个屁的班,既然高层不允许辅助监督插手,那你直接下班不就行了。
你怒而下班,登上前往涉谷车站的地铁。
你偷偷携带了微型摄像设备和信号加强器。
你想,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涉谷车站里的情况,你得提前一步潜进去,将那里的情况拍下来传递出去,至少得让五条悟有个准备。
紧张而略微恐惧的心情中,你成功混入了涉谷车站。
在地下第五层,你亲眼目睹了地狱般的场景。
到处都是人,完好的人,奇形怪状的人。
人类的尖叫、哀嚎、嘶吼将整个车站淹没了。
你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踏了出去。
你忽然忘记你要做什么了。
有人不小心撞到你,抬头一看,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等等,为什么看见你要逃跑?
你在满地的残肢断骸中迷茫地游走,最后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自闭地蹲了下来。
你不知道,早在搭乘那列通往涉谷车站的地铁时,你就成了改造人。
没多久,五条悟降临了。
他一下就打爆了特级咒灵,并且展开领域,一个人祓除了上千的改造人。
但也许是你身上很干净,没有沾上人类的鲜血,又或许你一直都乖乖地待在角落里,没有闹事,他略过了你。
他被人暗算了。
他被关进了一个灰扑扑的小匣子里。
暗算他的人和咒灵围成一个包围圈,轻蔑地对着他指手画脚。
可恶。
你听着它们得意的讨论,被改造后混沌的意识在巨大的不甘中渐渐泯灭。
你倒下了。】
“这是未来?五条老师被封印的那次事件?”
虎杖悠仁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拳头紧握。
钉崎野蔷薇暴躁地一拍桌子:
“不是,那群老家伙也好意思让五条老师一个人过去平息动乱,凭什么啊?”
“那个封印五条老师的人,我没看错的话是夏油杰吧?开什么玩笑,那家伙不是死了吗?”
“五条老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目光一致聚焦在五条悟身上。
“是杰的身体没错,这一点我不会认错。”
被问及的当事人此时看上去很平静,思索了一会儿,五条悟说,“但我百分百确定,他已经死了,那个身体里装着的绝对不是杰本人……怪不得未来的我会被封印,原来是有人盗取了杰的尸体。”
短暂的沉默后,五条悟扭头直接问天元:
“天元大人,你播放的,并不是未来吧?”
天元惊诧地瞥了他一眼:“是的,这也是过去,是已经发生的事,但你怎么看出来的?”
五条悟眸子里掠过一抹了然:
“因为那个画面里,哮天和顺平还不是我的学生,他们缺席了。”
“那只能解释为,你播放的仍然是过去发生的事,哮天还没有成为我的小狗的时候。”
他和天元这番跳跃的对话直接让几个学生听得云里云雾。
伏黑惠是第一个理清思路的:
“是了,哮天呢?按照时间线,在涉谷事件那个时间点之前,我们已经入学了,他早该是我们的同学了,但刚才画面里的‘我们’和‘五条老师’吃烤肉时却不见他,还有顺平也不见了。”
五条悟点点头:“天元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是问天元,但五条悟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身旁的小狗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这恐怕也是小狗的许多秘密之一,只不过这家伙大概不记得了,此刻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如果按照天元所说的,屏幕上播放的是过去的事,那他此时怎么会处在涉谷事件的时间点之前?
面对追问,天元依旧不疾不徐的:“先别急,过去的事还没完结呢。”
话音未落,屏幕上的影像骤然变幻,这次,新的影像很快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