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清晨的阳光格外软，透过薄纱窗帘溜进卧室，暖融融地洒在床尾的地毯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昨晚残留的橘子香。林雨菲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被里，整个人缩成个鼓鼓的小帐篷，只留一截发梢露在外面，活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柳如画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鼓起来的地方，声音里带着笑意：“菲菲，你以为把自己蒙起来，我们就看不见你啦？”
梁蜜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捏着个没拆封的苹果，语气里满是促狭：“就是啊，把头捂着就能当没发生过啦？昨晚是谁玩得最疯，输了还闹着要再来一局的？”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点羞恼的撒娇：“难为情死了啦！昨晚咱们四个人……哎呀！都怪蜜蜜，好好的玩什么国王游戏嘛！”
“这会儿倒埋怨我了？”梁蜜笑着走过去，伸手戳了戳被子，“昨晚是谁输了喝牛奶，还嚷嚷着‘再来一把我肯定赢’的？是谁被指定跟秦寿硬怼，脸都红到耳根了还不肯停的？”
“哎呀不要说了！”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声音更委屈了，“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记错了！”
正闹着，秦寿擦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浴袍领口还沾着点水汽，头发上的水珠滴在锁骨上，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慵懒。他听见卧室里的动静，随口问了句：“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话音刚落，三个女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转头，语气整齐得惊人：“闭嘴！”
秦寿手里的毛巾都顿了顿，愣在原地，看着床上裹成球的林雨菲、憋笑的柳如画，还有冲他挤眉弄眼的梁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得，看来昨晚的“国王游戏后遗症”，还没过去呢。
梁蜜顺手拿起沙发上的米白色披肩，往柳如画肩上一搭，拉着她的手腕往门口走，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笑意：“走啦如画，餐厅阿姨炖了南瓜粥，再不去该凉了——让这俩‘小冤家’自己磨蹭。”柳如画笑着回头看了眼卧室，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梁蜜出了门，关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动作。
卧室里只剩下秦寿和裹在被子里的林雨菲，阳光透过窗帘缝，在被角织了道细碎的金光。秦寿走过去，指尖轻轻敲了敲鼓起来的被角，语气软得像晨间的暖光：“小魔女，别躲啦，早餐有你爱吃的糖心蛋，再不起就被蜜蜜抢光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和娇羞：“不吃……我还没缓过来。”
秦寿故意叹了口气，作势转身要走：“行吧，那我可去吃了，等会儿回来只剩粥底咯。”
“别！”被子“哗啦”一声被掀开，林雨菲只露出双泛红的眼睛，头发还乱糟糟地翘着几缕，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薄红，伸手轻轻攥住秦寿的浴袍衣角，声音细若蚊吟，“不要丢下我……我、我腿有点软，走不动。”
秦寿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床单一角，眼底浮起丝促狭又温柔的笑，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那片浅淡的嫣红：“这床单可得好好收着，往后咱们要是闹别扭了，你把它拿出来问我‘你对得起我吗’，我保证立马举白旗哄你，半点不犟嘴。”
林雨菲眼睛一亮，攥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满是期待：“真的？你不骗我？”
“当然不骗你。”秦寿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语气沉下来，满是认真，“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女人的第一次多重要啊，我怎么会不当回事。”
林雨菲的脸更红了，却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带着点颤抖的依赖：“那你……那你答应我，要保护我一辈子。”
秦寿伸手把她轻轻拉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声音透过胸腔传过来，稳得让人安心：“我护你一辈子，不管是天盛还是别的什么麻烦，有我在，都不用怕。”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得更多了，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暖得像要把这清晨的温柔，都揉进往后的日子里。
早餐桌摆着刚盛好的南瓜粥，乳白的粥面上飘着几粒枸杞，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瓷盘边缘，映得林雨菲的脸颊还泛着点未褪的薄红。她戳着盘子里的糖心蛋，气鼓鼓地抬眼瞪向柳如画和梁蜜，声音里带着后知后觉的懊恼：“我终于知道你们之前嚼舌根说的什么‘斗地主’‘吃冰淇淋’‘国王游戏’都是啥意思了！好啊你们俩，合起伙来挖坑让我跳，现在还看我笑话！”
柳如画放下白瓷勺子，眼底含着化不开的笑意，语气软乎乎的却带着点拆台的调皮：“哟，现在才反应过来呀？昨晚是谁输了被指定跟秦寿对唱，还闹着‘不算不算，这局牌没洗匀’，非要再来一把的？明明玩得比谁都疯，嗓子都快喊哑了，现在倒委屈上了。”
梁蜜咬了口火腿三明治，笑得爽朗，面包渣都差点掉在桌布上：“就是！昨晚抢扑克牌的时候，你手比谁都快，我刚碰到牌角，你就往自己那边扒拉，生怕抽不到国王。输了喝温牛奶都笑得眼睛眯成缝，说‘这惩罚也太轻松了’，现在倒打一耙说我们算计你？这冤枉我可不能认！”
林雨菲被说得脸更红，急得伸手拽住秦寿的胳膊晃了晃，像只求撑腰的小兽：“秦寿！你看她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你快帮我说话！”
秦寿放下手里的黑咖啡杯，笑着拍了拍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语气里带着点偏袒的调和：“好了好了，蜜蜜和如画是姐姐，该让着点妹妹，别总逗她了——再逗哭了，等会儿还得哄。”
“谁是妹妹啊！”林雨菲立马炸毛，松开秦寿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我才是姐姐！不信咱们比生日！”
梁蜜放下三明治，干脆掰着手指算起来，语气里满是“你输定了”的笃定：“比就比啊！我9月12日，但我比你们俩都大一岁，论辈分就是大姐。如画是3月10日，你是8月26日，就算抛开年份只算月份，你也是最小的，怎么算都轮不到你当姐姐。”
林雨菲被说得哑口无言，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圆滚滚的糖，最后狠狠戳了一下盘子里的蛋，蛋黄流出来沾了勺子，她却赌气似的扭过脸：“哼！不理你们了！连早餐都跟着你们欺负人，一点都不好吃了！”
柳如画看着她别扭的背影，忍不住和梁蜜对视一眼，都偷偷笑了——阳光还在桌上漫着，南瓜粥的香气裹着细碎的笑声，连空气里都飘着点闹哄哄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