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公司的收尾工作，秦寿和柳如画错开人流，一前一后回了城郊的公寓。这里离市区远，夜晚格外安静，楼道里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声，伴着柳如画手里购物袋里苹果碰撞的轻响——下午路过超市时，她特意挑了两个红透的蛇果，说“平安夜总得有点仪式感”。
进了门，柳如画先去厨房系围裙，秦寿则顺手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转身就看见她正踮着脚够橱柜里的菜盘，发梢垂在颈边，透着股软乎乎的温顺。他走过去从身后接过盘子，指尖蹭过她的手腕：“我来拿，你切菜就行。”
厨房很快飘起烟火气，秦寿在灶台前翻炒着青菜，油星子溅起时，柳如画就递过隔热手套；她切土豆丝时慢了些，秦寿就从身后圈着她的手，教她调整刀工，两人的影子在暖黄的灯光下叠在一起，连空气里都裹着甜意。
晚饭摆上桌时，两菜一汤冒着热气，柳如画捧着碗，忽然放下筷子，从后面轻轻抱住秦寿的腰，下巴抵在他温热的背上，声音软得像棉花：“这样的小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秦寿转过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傻瓜，咱们以后天天都这样在一起，哪儿都不去。”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柳如画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秦寿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不是你生日，也不是咱们认识的日子……难不成是发工资的日子？”
“是平安夜啦！”柳如画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西方的节日怎么了？就是想找个借口浪漫一下嘛。”
“好好好，浪漫。”秦寿举手投降，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你想玩什么样的浪漫？都听你的。”
“我们关灯点蜡烛好不好？”柳如画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像个讨糖的小孩，“我下午买了香薰蜡烛，橘子味的，很好闻。”
秦寿点点头，刚跟着柳如画去客厅熄了灯，还没等她从抽屉里翻出蜡烛，柳如画忽然定住脚步，看向窗外，声音里满是惊喜：“老公，你看！窗外下雪了！魔都下雪了！”
秦寿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路灯的光里，细碎的雪花正慢悠悠往下飘，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又轻轻粘在窗户玻璃上，很快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柳如画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真的下雪了，还是今年第一场雪。”
“咱们去蜜蜜那里好不好？”秦寿忽然提议，眼睛亮了亮，“正好一起过平安夜，让她也看看雪。”
柳如画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一起过？”
“她肯定高兴。”秦寿说着就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拨通梁蜜的电话，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蜜蜜，你在家吗？我和如画这儿下雪了，我们现在过去找你，一起过平安夜！”
电话那头传来梁蜜惊喜的声音，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在收拾客厅。秦寿挂了电话，伸手牵住柳如画的手，又拿起玄关的围巾给她围好，指尖仔细拢了拢围巾边角：“走，咱们赶紧去，别让蜜蜜等急了。”
下雪的郊外浸在昏黄的路灯里，细碎的雪花粘在车窗上，秦寿开着车，雨刮器轻轻扫开一层薄雪，车里的暖气裹着淡淡的柑橘香——是柳如画早上喷的护手霜味道。梁蜜的别墅很快出现在视野里，二楼的窗户亮着暖光，像黑夜里的小灯笼，门口的脚垫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显然梁蜜早等着了。
秦寿刚停稳车，梁蜜就裹着厚外套跑了出来，拉开车门的瞬间，冷气裹着雪粒钻进来，她却笑着往柳如画身边凑：“可算来了！你们再晚两分钟，披萨都要凉透了！”
进了屋，暖气扑面而来，客厅的茶几上摊着两个打开的披萨盒，芝士还能拉出点丝，林雨菲正拿着一块咬得满嘴渣。柳如画皱了皱眉，走过去拿起披萨盒的边缘，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心疼：“怎么又吃外卖啊？这凉了的披萨多腻啊，要是早说，我从家里带点青菜过来，煮个热汤面都比这个强。”
梁蜜瘪了瘪嘴，往沙发上一靠，伸手拍了拍林雨菲的腿：“还不是她！下午喊着想吃披萨，我让阿姨做，她说外卖的芝士多，结果等外卖到了，她又说不如家里做的好吃，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哪有！”林雨菲赶紧咽下嘴里的披萨，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懒，不想动手！”
“好了好了，别吵了。”秦寿笑着从包里拿出柳如画买的香薰蜡烛，橘色的烛杯透着暖光，“今天平安夜，先不管外卖好不好吃，咱们搞点节日氛围——如画说这个蜡烛是橘子味的，点上正好去去披萨的腻味。”
柳如画接过蜡烛，找了个盘子当烛台，刚划亮火柴，林雨菲就放下手里的披萨，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地说：“那你们一家三口玩浪漫吧，我回房间追剧，不打扰你们了。”
“回什么回！”梁蜜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着把她拽回沙发，“什么一家三口，咱们四个一起玩才有意思！就玩‘国王的冒险’，我刚在手机上找了规则，很简单——抽牌，抽到国王的人指定一个人做任务，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比如给秦寿唱首歌，或者跟如画学做一道菜，怎么样？”
林雨菲被她拽得坐下，看着茶几上的蜡烛渐渐燃起，橘色的光映在梁蜜眼里，忍不住笑了：“行吧，不过要是抽到我做任务，可别让我做太离谱的。”
“放心，肯定让你做力所能及的！”梁蜜说着，就去抽屉里找扑克牌，秦寿则帮柳如画把蜡烛摆到茶几中央，橘子味的香气慢慢散开，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雪意，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梁蜜忽然拉过柳如画的手，指尖轻轻蹭了蹭她腕间的细链，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神秘：“陪我去趟卫生间，跟你说句悄悄话。”柳如画笑着点头，顺手拢了拢搭在沙发上的披肩，跟着她往卫生间走，橘色的烛光在两人身后拖出浅浅的影子。
客厅里瞬间剩下秦寿和林雨菲，暖光落在林雨菲攥着抱枕的手上，她指尖无意识绞了绞抱枕边缘，沉默几秒才抬头看向秦寿，声音软得像裹了层棉花：“那个……谢谢你啊。”
秦寿正把玩着桌上的扑克牌，闻言抬眼笑了：“谢我什么？谢我刚才没让你回房间？”
“不是啦。”林雨菲脸颊悄悄泛红，眼神里带着认真的感激，“谢谢你愿意护着我，还跟天盛那边硬刚……我妈跟我说天盛找你谈的时候，我还怕你会妥协换演员，结果你根本没松口。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没机会演宋乔安了。”
秦寿放下扑克牌，身体往沙发里靠了靠，语气里带点漫不经心的调侃：“这么想谢我？那打算怎么谢啊？总不能光说句‘谢谢’就完了吧？”
林雨菲被问得一愣，咬了咬下唇，眼神有点无措又带着点豁出去的劲儿：“你想我怎么谢嘛……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要是你需要我跑宣传、或者帮你搭戏，我都可以。”
“不用这么麻烦。”秦寿指了指茶几上的扑克牌，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不如等会儿玩游戏的时候再说？咱们认赌服输，要是你输了，就用‘谢礼’当惩罚，怎么样？”
林雨菲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头：“好啊……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我都认。”
刚说完，卫生间的门就“咔嗒”一声开了，梁蜜挽着柳如画的胳膊走出来，柳如画嘴角还沾着浅浅的笑意，显然两人刚才聊得很投机。梁蜜一进客厅就嚷嚷：“你们俩偷偷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们不在就偷懒！牌我都理好了，赶紧坐过来，第一局国王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