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餐盒还没彻底收拾利落，柳如画就蜷回了沙发里，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寿倚着厨房门框，看着她那副“反客为主”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我说柳大明星，这饭也吃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柳如画晃了晃手里攥着的精装书，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了敲，语气理直气壮：“你写你的小说，我看我的书，咱们各干各的，互不打扰。”话音落，她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书摊在膝头，俨然一副“在此长驻”的架势。
秦寿挑了挑眉，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她：“合着你这是把我家当自己家了？想待多久待多久？”
“什么叫把你家当我家？”柳如画放下书，坐直了些，眼神里带着点认真，却又藏着丝狡黠，“我这是近距离考察你。”
“考察我？”秦寿摸了摸下巴，显然没把这“考察”太当回事，语气里满是戏谑，“我一写小说的，有什么好考察的？你倒是说说，想考察我什么？”
“考察你值不值得投资啊。”柳如画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倒不像在开玩笑，“我要投的不只是你的书，还有你这个人，自然得全方位考察。跟你一起待着，看你怎么工作、怎么生活，才是最实在的考察方式。”
秦寿眼睛一亮，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点坏笑：“哦？跟我一起待着？你这意思，是想跟我同居啊？”
“你想得美！”柳如画脸颊瞬间泛起一丝微红，伸手轻轻拍了他胳膊一下，语气又急又娇，“我就是看看你一天的状态，看你怎么写东西、怎么过日子，又没说要跟你住一起！你睡觉的时候我才不考察呢！”
“那多可惜啊。”秦寿笑得没个正形，往前凑了凑，语气越发欠揍，“万一我睡觉的时候有什么‘隐藏属性’呢？你不一起睡考察考察，万一漏了关键信息，投资亏了可别后悔啊！”
“秦寿！你就是个流氓！”柳如画瞪了他一眼，脸更红了，赶紧拿起书挡在面前，假装专心看书，耳根却悄悄泛了热。
秦寿翻了个白眼，没再跟她掰扯，抱着笔记本电脑进了书房。刚打开文档，还没敲下第一个字，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柳如画大概是嫌沙发上的抱枕摆得不对，又在那儿摆弄。他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刚触到键盘，客厅的脚步声又近了，接着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柳如画的脑袋探了进来。
“干嘛？”秦寿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虚敲着，“不是说互不打扰吗？”
“我给你倒了杯水。”柳如画把一个玻璃杯放在书桌角，杯壁上还挂着水珠，“看你刚才吃早餐喝了不少豆浆，等会儿写东西渴了。”说完也没多留，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秦寿盯着那杯温水愣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勾了勾——这大明星，嘴上不饶人，倒还挺细心。他喝了口温水，刚进入写作状态，没一会儿又听见客厅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书掉在了地上。他皱着眉起身，走到书房门口一看，柳如画正蹲在地上捡书，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手里还攥着本翻到一半的推理小说。
“你这是看书呢，还是拆家呢？”秦寿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如画把最后一页书捡起来，拍了拍封面上的灰，抬头瞪他：“手滑而已！谁跟你似的，整天窝在书房里当闷葫芦。”她起身把书放回茶几，又瞥见秦寿书桌旁堆着的几个空咖啡罐，眉头瞬间皱起来，“你写东西都靠喝咖啡提神？不怕胃出问题？”
秦寿挑了挑眉：“不然呢？难道靠你站在旁边骂我流氓提神？”
“你！”柳如画气结，走过去伸手就要拧他胳膊，秦寿下意识躲了一下，两人差点撞在一起。柳如画踉跄了一下，秦寿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胳膊上的布料，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阳光的温度。
两人都顿了顿，柳如画先反应过来，猛地抽回胳膊，耳尖有点发红，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抓起书挡住脸：“看你的书！别跟我说话！”
秦寿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大明星还挺有意思——刚才还一副“我要考察你”的强势模样，这会儿倒像个闹别扭的小姑娘。他没再逗她，转身回了书房，只是坐下后，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脑子里却总闪过柳如画刚才耳尖发红的样子，键盘敲得比刚才慢了不少。
客厅里没再传来动静，只有偶尔翻书的轻响。秦寿写累了，起身伸懒腰时，偷偷往客厅瞥了一眼——柳如画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书，眼睛却闭着，呼吸轻轻的，像是睡着了。阳光从阳台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把白色连衣裙染得有点发亮，连眼睫毛都透着点软。
秦寿放轻脚步走过去，想把沙发上的小毯子给她盖上，刚弯腰，柳如画忽然睁开眼，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想偷我东西？”柳如画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带着警惕。
秦寿直起身，指了指她腿上的毯子：“怕你着凉，好心没好报。”
柳如画低头看了看毯子，又看了看秦寿，嘴角动了动，没再骂他，只是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小声说：“谁要你好心……我就眯了五分钟。”
秦寿笑了笑，没戳穿她——那本书都滑到腿上了，哪只眯了五分钟。他转身往厨房走：“饿不饿？中午吃点什么？我点外卖。”
柳如画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别点外卖，油太大。你家有菜吗？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秦寿一脸怀疑，“大明星不是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谁说的？”柳如画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探头看了看，“我妈教过我，简单的家常菜还是会做的。你冰箱里有什么？”
秦寿打开冰箱门，里面除了几瓶可乐、牛奶，就只有两个鸡蛋和一把快蔫了的青菜。柳如画看着冰箱，嘴角抽了抽：“你平时就吃这些？秦寿，你是打算把自己饿瘦了好上镜吗？”
“我又不是明星，上什么镜。”秦寿挠挠头，“平时写东西忘了买，凑活吃呗。”
柳如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算了，我叫个生鲜配送，半小时就到。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省得你总说我不如你的美女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