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天突然变了脸。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瞬间染黑了半边天,紧接着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把土坯房的屋顶打得噼啪响。
食堂的窝窝头刚分到手里,就听见大队部的哨声紧急吹响——“河堤要决口了!男劳力都去抢险!”
顾晏臣扔下碗筷就往外冲,军绿色的身影在雨幕里像道闪电。“我也去!”刘耀文抓起墙角的扁担就跟上,马嘉祺和王俊凯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俺老孙也去!”孙悟空一把扯掉湿透的褂子,金箍棒在手里转得呼呼响,“这点风雨算啥,当年俺在通天河见得多了!”八戒本想躲进灶房避雨,被沙僧一把拽住:“师父说,见难要帮。”
唐僧站在屋檐下,看着冲进雨里的身影,对丁程鑫说:“照顾好亚轩他们,我去库房看看有没有能用的雨具。”
广播室里,宋亚轩正对着话筒喊:“各位村民请注意,河堤出现险情,请大家做好准备……” 声音被风雨刮得有点抖,贺峻霖在旁边给他递热水,手也在抖——不是怕,是急的。
“我去烧点姜茶!”丁程鑫转身往灶房跑,张真源立刻跟上,“我帮你劈柴!”
灶房里,林晚已经在忙活了。她把所有的生姜都找出来,切成片扔进大铁锅,又抓了把红糖放进去,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咕嘟出甜辣的香气。“丁程鑫,帮我把那边的粗瓷碗拿过来。”她头也不抬地说,额前的碎发被蒸汽熏得湿漉漉的。
“哎!”丁程鑫赶紧应着,看着林晚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自己妈妈做饭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雨越下越大,河堤那边传来隐约的号子声。易烊千玺蹲在门口,手里攥着块木板,耳朵贴在地上听着什么。“怎么样?”王源凑过来问,他刚把淋湿的电线重新捆好,生怕短路影响广播。
“水涨得很快。”易烊千玺的声音很沉,“他们在往河堤上堆沙袋,但不够。”
“俺去!”八戒突然从柴房钻出来,手里抱着个大南瓜,“这玩意儿沉,能堵口子!”他虽然怕水,但看大家都在忙,也顾不上害怕了。沙僧扛着两捆稻草跟在后面,白龙马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银白的身子在雨里像块玉,突然化作人形,竟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眉眼清俊:“我也去,水里的事,我熟。”
灶房的姜茶煮好了,丁程鑫和张真源用扁担挑着两大桶往河堤跑,林晚和贺峻霖提着篮子跟在后面,里面是包好的粗布头巾——怕抢险的人淋坏了头。
河堤上一片混乱。浑浊的河水已经漫过了半腰,马嘉祺和王俊凯正扛着沙袋往缺口填,泥水没过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顾晏臣站在最前面,指挥着士兵们加固堤坝,嗓子喊得有些哑。
“让开!”孙悟空的声音炸响,他抡起金箍棒,竟把旁边一棵大树连根拔起,横在缺口处,暂时挡住了水流。“快填沙袋!”
刘耀文踩着树干往上面扔沙袋,泥水溅了满脸,却笑得露出牙齿:“悟空,这招够帅!”
“那是!”悟空得意地扬下巴,突然看到八戒抱着南瓜往水里跳,吓得赶紧拽住他,“你这呆子!想喂鱼啊?” 他一把抢过南瓜,用金箍棒戳着扔进缺口,“这样才行!”
八戒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又去搬石头,嘴里嘟囔:“俺老猪也是想帮忙嘛……”
“喝姜茶了!”丁程鑫的声音穿透雨幕,大家纷纷围过来,捧着粗瓷碗一饮而尽,辣辣的暖流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驱散了不少寒意。
顾晏臣接过林晚递来的头巾,低头系在头上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脸上像被姜茶烫过似的发烫。“谢谢。”他的声音很轻,被雨声盖了大半,却清晰地传到林晚耳朵里。
雨渐渐小了些,缺口终于被堵住。大家瘫坐在河堤上,浑身湿透,却没人叫苦。马嘉祺靠在王俊凯肩上,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突然笑了:“没想到我们还能抗洪抢险。”
“比演唱会累多了。”王俊凯回笑,“但好像……更踏实。”
孙悟空蹲在旁边拧衣服上的水,水滴落在地上,竟汇成了个小小的花果山图案。“这破地方,”他嘟囔着,“比西天取经轻松点。” 没人接话,但大家都看见,他悄悄把一块挡在沙僧身前的石头挪开了些。
回到知青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灶房里,白龙马变回原形,趴在角落里打盹,沙僧在给它擦鬃毛。八戒抱着个窝窝头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点姜茶的甜味。
宋亚轩把淋湿的《金刚经》小心地铺在灶台上烘干,丁程鑫和张真源在收拾湿衣服,贺峻霖则在给每个人的伤口涂草药——都是林晚送来的,说是祖传的秘方。
“快看!”贺峻霖突然指着窗外,“彩虹!”
一道淡淡的彩虹挂在东边的天上,把湿漉漉的田野染成了彩色。顾晏臣和林晚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不知在说些什么,晨光落在他们身上,像裹了层金边。
“原来年代文里的雨天,也不全是苦的。”马嘉祺看着彩虹说。
“嗯。”王俊凯点头,“至少有姜茶,有彩虹,还有……”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还有身边这群吵吵闹闹,却能一起扛过风雨的人。
灶房的火还没灭,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响着,像在说:日子还长,暖着呢。而白龙马的鬃毛上,那点荧光粉在晨光下闪了闪,像个藏不住的秘密,等着被揭开。
彩虹的尾巴还没融进云层,灶房里已飘起新的香气。张真源正把晒得半干的玉米磨成粉,石磨转得吱呀响,金黄的粉末簌簌落在竹筛里。“亚轩,借你的药杵用用,这玉米粒有几个太硬了。”
宋亚轩刚把烘干的《金刚经》收好,闻言递过药杵,指尖不小心碰到张真源沾着粉的手背,两人都笑了。“刚熬的小米粥在灶上温着,”他指了指陶罐,“给师父和沙师兄盛一碗?”
“哎!”张真源应着,转身时撞进个温热的怀抱——丁程鑫端着刚蒸好的窝头,正往桌上放。“慢点,”丁程鑫扶住他,眼里带着笑,“刚抢险回来就犯迷糊,小心马嘉祺罚你去喂白龙马。”
提到白龙马,众人都往角落看。那银白的马儿不知何时醒了,正用脑袋蹭沙僧的胳膊,嘴里叼着片菜叶,见大家望过来,竟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鬃毛上的荧光粉在阳光下亮得更明显了。
“这马通人性得很。”贺峻霖蹲过去,伸手想摸它的鬃毛,却被它灵巧地躲开,转而叼起他兜里的彩线,往自己脖子上缠。“哟,还爱臭美!”贺峻霖笑得直不起腰,“耀文,你看它学你编穗子呢!”
刘耀文正帮王俊凯拧干湿透的衬衫,闻言凑过来,从兜里摸出颗捡来的红玛瑙石,往白龙马嘴边递:“这个当装饰,比彩线好看。”白龙马嗅了嗅,竟真的用牙叼住,乖乖让他系在鬃毛上。
孙悟空蹲在门槛上啃窝头,看着这一幕,突然哼了声:“没出息,一颗破石头就收买了。”话虽如此,却把自己碗里的咸菜拨了一半给沙僧,“给它也来点,别总吃菜叶,没力气。”
沙僧笑着接过来,掰了块窝头混着咸菜喂给白龙马,动作温柔得不像个曾执掌琉璃盏的大将。唐僧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翻看着从库房找出来的旧农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僧袍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师父,您看这上面说,雨后种萝卜最好。”王源凑过去,指着书上的插图,“咱们下午要不要试试?”他手里还攥着修广播剩下的电线,打算一会儿去给菜园的篱笆缠上,防野兔。
易烊千玺蹲在旁边削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菜园重地”,字体方方正正。“我去砍几根竹竿搭架子,”他抬头道,“让耀文帮我扶着,他力气大。”
“没问题!”刘耀文拍着胸脯,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昨晚淋雨还是受了点寒。宋亚轩立刻转身从药箱里翻出紫苏叶和生姜:“煮碗驱寒汤,喝了就没事了。”
灶房外,马嘉祺正帮顾晏臣修补被狂风刮坏的篱笆。“你们这群城里来的娃,倒比我们能吃苦。”顾晏臣递过钉子,眼里带着赞许,“昨天抢险,耀文那股劲,比老兵还猛。”
“他就这样,认准的事就往前冲。”马嘉祺笑着锤紧钉子,目光望向田埂上的林晚——她正弯腰拾捡抢险时散落的沙袋,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株倔强的向日葵。
顾晏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林晚这姑娘,看着柔,心里有股韧劲。”他忽然说,“上次公社送救济粮,她把自己那份匀了一半给五保户。”
马嘉祺愣了愣,随即笑了:“我们这儿的人,都这样。”
正说着,广播里突然传来宋亚轩的声音,带着点刚喝过姜茶的暖意:“通知通知,下午两点,全体到晒谷场集合,学习新的农技知识,由顾队长和唐僧师父主讲……” 后面跟着贺峻霖的插科打诨:“记得带小板凳!迟到的罚抄《农业八字宪法》!”
众人都笑了起来。孙悟空把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拍着肚子站起来:“学啥农技?俺老孙拔根毫毛,啥庄稼长不出来?”
“那可不行,”唐僧合上书,温和地看着他,“庄稼得自己扎根,才长得稳。就像人,得自己往前走,路才踏实。”
白龙马像是听懂了,轻轻打了个响鼻,脖子上的红玛瑙石在阳光下闪了闪,与鬃毛上的荧光粉交相辉映,像个藏在平凡日子里的小奇迹。
灶房的小米粥还在冒着热气,混着玉米粉的甜香、草药的微苦、还有少年们的说笑声,在雨后的空气里慢慢酿着。马嘉祺望着晒谷场的方向,突然觉得,不管是抗洪抢险的惊心动魄,还是灶房里的烟火日常,只要身边有这群人,日子就像这刚出锅的窝头,朴实,却暖得能焐热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而那抹荧光粉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日复一日的温暖里,等着在某个寻常的午后,随着庄稼一起,悄悄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