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林枭仿佛一个悠闲的观光客。他慢悠悠地逛遍了整个混乱喧嚣的“狼嚎镇”,从最东头的黑市摊位,到最西边的简陋兽栏。镇子上仅有的五家提供像样饮食的酒店,也被他逐一光顾、点评品尝一番。然而,他活动的范围始终严格控制在镇子之内,绝不离镇一步。每当夜幕降临,他便准时回到金玉酒店那舒适安全的房间休息。
这可苦了外面那三伙亡命徒!他们如同被拴在烈日下的饿狼,眼睁睁看着“肥羊”在眼前晃悠,却无法下口。
白天,他们必须强打精神,顶着风沙,忍受着镇上居民的鄙夷目光,在镇子边缘或隐蔽角落死死盯着林枭的身影。
夜晚,他们只能蜷缩在冰冷的临时据点,听着镇内隐约传来的喧嚣,想象着金玉酒店的温暖舒适。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盯梢,让这群本就凶悍的亡命徒个个双眼赤红,形容枯槁,脾气更是如同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不满和怨毒在团伙内部疯狂滋生。
刘缺德团伙内部矛盾尤其尖锐。王麻子的挑拨如同毒液渗透,喽啰们看向刘缺德的眼神已带上了压抑不住的凶光。若非刘缺德那王级巅峰修为的绝对压制和日益冰冷的警告,以及“肥羊”巨大诱惑的共同目标,团伙恐怕早已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其他两伙人的首领同样焦躁难耐,只能不断用“遗迹开启就是动手之时”,“再忍忍”的承诺,强行压制着手下几近崩溃的凶性。
终于,在亡命徒们神经绷紧到极致,濒临彻底爆发的边缘,楼兰国都遗址开启的日子到了!
这天清晨,天色微熹。林枭精神饱满地享用完金玉酒店提供的精致早餐,整理了一下衣袍,神态轻松写意地走出了酒店大门。他甚至刻意地,大摇大摆地朝着狼嚎镇通往楼兰遗址的方向走去,步伐不快不慢,仿佛不是去往凶险莫测的遗迹,而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就在他身影踏出狼嚎镇那象征混乱与秩序的边界线的瞬间。
“动手!”一声压抑了数日,充满狂暴与贪婪的嘶吼,猛地从镇外不远处的沙丘后炸响!
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几股凶悍的气息如同出笼的疯兽,带着积郁数日的冲天怨气和贪婪,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林枭的身影猛扑过来!
林枭脚步微微一顿,感受着身后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与疯狂,嘴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笑意:“呵呵,等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也好,免费的炮灰和趟雷先锋,总算凑齐了。
就在那三股暴虐气息即将扑至身后,狰狞的面孔、闪烁着贪婪与杀意的瞳孔在林枭精神感知中清晰可见的刹那。
林枭甚至连头都懒得回。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对着身后虚空轻轻一握。
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空间伟力骤然降临!以林枭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的空间瞬间凝固,压缩,扭曲,形成了一个绝对禁锢的透明囚笼!
那三伙如同饿狼般扑来的亡命徒,连同他们脸上凝固的贪婪,眼中的疯狂,扬起的武器,以及体内奔腾的元力,在距离林枭不足十米处,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塑,硬生生地、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他们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扑杀那一刻的狰狞与兴奋,身体却如同琥珀中的虫豸,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剩下眼珠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空间囚笼!绝对的压制!
林枭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被空间之力死死锁住、如同待宰羔羊般的亡命徒。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冰冷的审视,仿佛在看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间,传入每一个亡命徒的耳中,如同冰冷的寒风吹过:“忍不住了?”
林枭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嘲讽:“跟了我几天几夜,在风沙里啃沙子,眼睛都熬红了!终于等到我踏出镇子,以为机会来了?”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摇了摇头说道:“呵呵!真是愚不可及,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吃定我?”
林枭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逐一刺过那几个尊级首领惊骇欲绝的眼睛,“就凭你们这点王级、尊级的微末修为?还是凭你们身上这些连垃圾都不如的破烂?”
他向前踱了一步,空间囚笼随之稳固,内部的压力让亡命徒们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你们亲眼看着我在奇石坊开石。看着我对法则的掌控。看着我毫不在意地将价值连城,足以引发大势力争夺的温心玉收入囊中。”
“看着我在你们眼皮底下,在你们老大都回去睡大觉的时候,悠然自得地逛遍全镇,品尝美食,夜夜安眠于最安全的酒店,而你们,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群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盯着!”
“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那被贪婪塞满的脑子,生出一丁点警惕吗?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想明白,我既然敢如此张扬,就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吗?”
林枭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钢针,一根根扎进亡命徒们被恐惧冻结的心脏。此刻,被空间之力死死禁锢的痛苦,远不及内心骤然升起的,如同深渊般的绝望和悔恨来得猛烈!
他们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史诗级”的青年,根本不是什么肥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远古凶兽!他的从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源于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的贪婪,他们的等待,他们的忍耐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可悲又可笑的猴戏!
林枭冰冷的目光扫过囚笼中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随我进入楼兰遗址,替我探查核心区域。”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刺入每一个亡命徒的灵魂深处,“谁愿意,谁就能活。谁反对,”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就永远留在这里,化为此地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