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军营,在赵云武力威慑下,郡兵系统被迅速重整,普通军卒其实根本没想过反抗。
跟着韩玄?还是赵云?这还用选?
韩玄性急、轻于杀戮、多疑寡恩,最主要的拖欠军饷,甚至吃不饱饭。
糜威和周旌高效地接管了郡丞府,账目、档案被一一查封清点。
张机则以太守名义连发安民告示,宣布韩玄罪状,承诺革除弊政,民心渐安。
刘铭坐镇中枢,协调各方,虽然忙碌,却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第五日午后,城南守军飞马来报:有一支约五百人的军队,在城门叫门!
刘铭闻讯,腾的站起,脸上露出笑容:“或许师父来了!”
刘铭来到城墙,果然一“黄”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起来的还有之前因“疯马”冲出城门的少年。
刘铭拍了拍战战兢兢的守城军士,大笑道:“莫慌,黄老将军乃吾恩师,不是来攻城的。”
“打开城门!”
那守城军士擦了擦额间冷汗,长沙人有不怕黄老将军的吗?
“师父!”刘铭让城门大开,仅带赵云、糜威及数十少年营军士出城。
“哼!还知道你有个师父啊。”黄忠冷哼一声。
也不搭理刘铭,直接驱马入城。
刘铭知道,师父怪他犯险了,刘铭一磕马腹,一脸谄笑,乖乖跟着黄忠屁股后面进城。
以前的郡丞府内,刘铭替黄忠卸去盔甲。
师徒二人坐下之后,刘铭向黄忠一揖,笑道:“没想到师父你竟然亲自前来,不过,这样也好。我暂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刘铭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这几日,他都骑着马,亲自带队巡逻,怕有什么闪失。
除了少年营五十人,郡兵他也无法完全相信。
现在有了黄忠的威慑,还有五百生力军加入,他再也不怕有人反叛了。
看见徒弟如此优秀,黄忠只觉老怀宽慰,之前的气也慢慢消了。
“哎,子续此番夺取长沙,虽然有些冒险,但结果喜人。但切记,以后不可如此冒险了。”
“徒儿遵命!”
两人好像又回到攸县习武之时,师徒聊着天,黄忠谈及黄叙之时一脸笑意,说为其寻了一门亲事,还让刘铭年末务必参加婚宴。
临湘在太守张机的抚民之策下,没起任何大的动乱。
韩玄、桓阶二人,张机宣布了二人罪责,但最终留二人一命。
这也让那些豪族某些人松了一口气。
距离赵云枪挑韩玄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刘铭,赵云,黄忠,糜威还有张机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之时。
有军士来报,又有一队人马到来。
“带我去看?”刘铭没有犹豫,直接起身。
刘铭,黄忠,赵云随着传信兵来到北城门,城下竟有上千人人马。
打着“刘”、“关”字大旗。
“云叔,那是不是伯威与坦之两位兄长?”刘铭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赵云倒是干净利落。
“可是兄长伯威,坦之否?”刘铭向城下大声喊道。
他不是认不出,而是不敢相信。
“子续……”城下之人也是大声回应。
原定的,到建安十三年前(208年),只是刘铭暗中控制长沙。
没想到这才两月余,刘备竟然大张旗鼓派刘封、关平率军而来,肯定发生了什么。
刘铭也顾不得其他了,带人打开城门,把一千人马迎进城后,安顿好。
郡丞府,刘铭坐在主位,黄忠、赵云、刘封、关平、糜威,还有一个小家伙邓志,分列两边坐定。
“两位兄长,发生了何事?为何父亲会派你们前来?”刘铭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赶忙问道。
“哈哈,子续,别担心。”刘封笑道。
随后,刘封,关平把襄阳之事,还有刘备对刘铭的担心都说了。
这才让他松口气。
刘表竟然知道了,还妥协了,这是刘铭以前不敢想之事。
不过嘛,既然有了刘荆州的默许,或许桂阳、武陵、零陵也不是不可以……
“子续!恭喜啊!”刘封举起酒杯,“竟真的……真的拿下了长沙郡!父亲和我们还在担心你深陷险境!为兄以前还不服于你,惭愧!现在我真的心服口服啦!我敬你!”
刘封说完,一饮而尽。
“哈哈,谢兄长。不过多亏了子龙叔,还有仲武兄和我们少年营的小将们啊,哈哈哈。”
“大家同饮。”
太守府内,兄弟几人,老将黄忠,赵云一番畅谈。
糜威讲起如何夺得长沙,听得刘封、关平以及黄忠惊叹不已,对刘铭的胆识谋略,赵云的勇武更是佩服。
“父亲之意,是让子续暂领长沙事宜。”刘封传达刘备的命令,“如今长沙已定,下一步该如何?”
刘铭走到地图前,目光投向南方的广袤地域:“长沙乃荆南门户,既已入手,零陵、桂阳、武陵三郡便如囊中之物。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先彻底消化长沙,整军备武,安抚百姓。同时,可派使者前往三郡,陈说利害,若能劝降,自是上策。”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待长沙稳固,无论他们降与不降,荆南四郡,必将归于父亲麾下!”
刘封带来的这一千生力军,不仅带来了刘备的旗帜和大义名分,更彻底打消了长沙城内最后一丝潜在的反抗念头。
刘铭控制长沙,从此不再是“秘密行动”或“权宜之计”,而是拥有了来自襄阳默许。
随后,刘铭宣布军令,以刘封带来的五百老兵为根基,由赵云统领,把之前郡兵挑选一番,打乱编入其中。
然后就是少年营,还是按以前的标准,从长沙招募少年。
然后以刘封为主、关平为副,继续统领少年营。
黄忠因还要驻守攸县,也不能多留,他毕竟还是刘表亲封的中郎将,驻守攸县,以防东吴的太史慈。
“师父,保重啊!”刘铭依依不舍。
他一封书信,黄忠二话不说,亲自带队,过来给他撑场子。
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安危。
这份关爱,他上辈子都没体验过。
刘铭在赵云陪同下,把黄忠与五百军士送到十里之外,这才返回。
不过,此次同时送走的,还有个小麻烦。
‘孙三’骑在马上,频频回头,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感觉眼眶酸涩的厉害。
“哈哈哈,小姑娘,可是不舍?”黄忠对于‘孙三’已经没有初见的敌意。
“哼!”这个臭老头,刚见面就把她软禁了,她不想理他。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来路空空如也,连句像样的话都没说出口。
长沙易主后,这一个月以来,刘铭再也没有限制过她的自己,只派了两人保护她的安全。
而那日后,她白日逛街游玩,过的无忧无虑。
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道身影,在梦中总是挥之不去。
她曾想多看几眼,却发现那家伙好像总是忙得很,又像是躲着她。
“哎……”‘孙三’轻叹。
她猛的狠狠抽动马鞭。
“唏律律——”马儿猛地扬了扬前蹄,一声急促的嘶鸣划破空气,载着她飞快朝黄忠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