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裹挟着破碎的窗口倒灌而入,吹散了房间内原本靡靡的气息,只余下凛冽的杀意和血腥味。
“她怎么样?”焱林的声音比这夜风更冷。
焱冰抬起头,平日里阳光灿烂的脸庞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幼薇她……被那畜生打了耳光,还被下了烈性媚药!药效……已经发作了!”
夏幼薇在他怀中难耐地扭动着,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如同小猫的爪子,挠抓着兄弟二人的心。
“忍一忍,幼薇,我们马上回家。”焱冰低声在她耳边安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心疼,脚下却步伐如飞,与焱林一前一后,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自破窗处跃下,迅速隐没在狂风坡错综复杂的建筑阴影之中。
直到确认暂时安全,身后并无有效的追兵,两人才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停了下来。
焱冰小心翼翼地将夏幼薇放在铺了披风的草地上。一脱离那令人安心的怀抱和束缚,夏幼薇立刻蜷缩起来,锦被滑落些许,露出她潮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鬓角。她双眼迷蒙,呼吸急促而灼热,双手无意识地撕扯着身上残留的、已被风萧撕破的衣物,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呓语:“热……好难受……放开我……”
“幼薇!幼薇你清醒一点!”焱冰跪坐在她身边,握住她胡乱抓挠的手,触手的滚烫温度让他心惊肉跳。他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想到她险些遭受的屈辱,心如刀绞,对风萧的恨意更是达到了顶点,“风萧那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将他千刀万剐!”
焱林沉默地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没有像焱冰那样情绪外露,但紧抿的薄唇和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着幽冷火焰的眸子,昭示着他内心的怒火绝不比弟弟少半分。他蹲下身,伸手探向夏幼薇的颈侧脉搏,那紊乱而急促的跳动,印证了焱冰的判断。
焱林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冰冷的确认,“这药性似乎极烈,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焱冰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幼薇这么……这么痛苦下去?”他无法想象那后果,若真如此,即便杀了风萧,也弥补不了对幼薇造成的伤害。
焱林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审视着夏幼薇的状况。她显然已经在用残存的意志力与汹涌的药性抗争,但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纤细的指尖甚至在她自己白皙的脖颈上抓出了几道红痕。
山洞内一时陷入了死寂,只有夏幼薇难耐的喘息和呜咽声,以及篝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焱冰看着兄长凝重的侧脸,一个模糊的、带着绝望色彩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哥……除非……是不是只有……”
焱林缓缓抬起眼眸,与弟弟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双相似的、此刻却承载着不同情绪的眸子,在跳跃的火光下,进行着无声却无比激烈的交流。
他们都明白那唯一的“解药”是什么。
而这个人,是他们共同放在心尖上,彼此心照不宣却又暗中较劲想要独占的珍宝。
最终,焱林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沉重如山,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别无他法。”他吐出四个字,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也敲定了夏幼薇今夜不可避免的命运。
焱冰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着兄长,又看向地上痛苦蜷缩的夏幼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但当他看到夏幼薇因极度不适而渗出眼角的泪珠时,所有的犹豫和私心,都在那一刻被对她的心疼与保护欲所压倒。
他重重地闭上眼,复又睁开,眼底已是一片豁出去的赤红与决心。他看向焱林,声音嘶哑却坚定:“……好。”
为了她,他们可以放下男人之间最根本的独占欲,可以忍受这种难以言喻的共享。
只因为,她是夏幼薇。
是他们绝不能失去的人。
决定已下,兄弟二人之间弥漫开一种悲壮而诡异的默契。焱林深吸一口气,率先俯身,靠近了那具被情欲折磨得微微颤抖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