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好。
宽大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娇小的黄衣女子,粉嫩的梨花黄的颜色显得人格外娇俏,一个手帕附在她的眼上,只剩娇嫩可口的红唇,和裸露在外边细嫩的皮肤和脖颈。
红灵一来,见她如此悠哉悠哉,气不打一处来,她冲上前去,一把揭过她脸上的帕子,狠狠掷在地上。
“你还有心情睡觉?”女子声音略有尖锐和气急败坏。
桑晚睁开眼,观察了四周无人,才双手扶着椅子站起身,长时间没说话的嗓音依旧好听,”你终于来了。”
“你…你。”
红灵显然没想到她会开口说话,不是说她是个哑巴吗?
“我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逃出去。”桑晚迈着秀气的步子,缓缓停在花丛边,大片盛开的山茶,风吹过清香惹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饶是这样说,红灵却死死地盯紧了桑晚红肿的嘴唇,那是被人狠狠蹂躏之后才有的痕迹,她内心的嫉妒甚至要冲出胸口。
“就凭你喜欢柏涯,不是吗?”桑晚轻轻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尖轻嗅,转而又回头反问她。
没错,她是喜欢柏涯,爱了很多年,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自己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无情无欲,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却夺走了这一切。
那天在湖边,柏涯背对着人,没看见,她可看的分明,这女人在对着她暗示什么,所以她来了。
“没错,我是爱他。”自己敢作敢当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可这个女人,主上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要走,真是令人不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你一样,有一个爱着的人。”桑晚走到她跟前,轻轻拉着她的手,摇了摇,“他还在等我回去,与他相见。”
“这种心情我相信你能懂,对不对?”
细腻温热的触感令红灵一颤,想下意识甩开她的手,但又被她的眼睛吸引,她不由得脸红了,将头扭向一边。
桑晚一怔,难道温情效果对她没用。
“若是你不帮我,我就将柏涯抢过来,让他只能看见我一人。”桑晚眼睛一转,手指有目的的轻轻点了点朱唇,反转了话头,“当然,若你答应,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可气呢。
红灵闭眼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手里握着的鞭子恨不得抽她身上,她睁开眼睛,抱着胳膊冷哼,“我答应你。”
“不过…”红灵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终于看向桑晚,女孩比她矮一头,手中拿着山茶,期盼地看着自己,心里的话不自觉的吐露而出,“你知道主上为什么将你留下吗?”
桑晚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小声的嘘了一声,“我知道的,他整夜整夜地留宿在这,只是为了睡觉。”
那个男人每一次来找她,都是单纯的抱着她睡觉,除了那个出格的吻和动手动脚,也没有再进一步,无关乎男人女人,他只当她是某种解药。
“他身体有毛病可以找别的办法,我不是他的药,也不是玩具。”桑晚将花送到她面前,往前递了递。
红灵下意识的接过来那株山茶,反应过来想要扔掉却也没扔。
“这就当是我们约定的信物。”桑晚语气娇软,又透露不出的雀跃和开心,她相信红灵会信承诺的。
“三日后晚上,我来找你。”红灵应了下来,依旧红衣飘飘,妩媚动人的女子手上捏着一株红色的山茶,莫名的配她。
桑晚冲她甜甜一笑,“我等你。”
什么等你等她的,会不会说话,红灵扭头就走,生怕她发现自己的不自在。
待红灵走后,桑晚又将被红灵扔在地上的帕子捡起来,放在黄花木椅子上,也不晒太阳了,抬脚进了里屋。
不确定红灵何时会来,桑晚用自己不喜欢被打扰的借口屏退了下人,不会说话很不方便,索性就将自己嗓子恢复的事儿告诉了她们。
这个消息肯定会传进柏涯的耳朵里。
这么想着,胳膊被力道一扯,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带着点点药香和松柏的味道。
桑晚正要退出来,却先一步被放开。
“会说话了?”柏涯轻轻将她放开,手指抚摸着她松软的脸颊,又到脖子,像是很认真的在检查一个物品。
桑晚真是厌倦了他的轻佻。
不大的力道,将他的手拨到一边,女孩像是有了脾气,也没想理他,转身走到了书桌前,将没看完的书展开。
不理他?柏涯黑色的袍子绣了几片绿竹,在袖口处还有几片竹叶,深邃优越的五官总是有意无意地释放出威压,可他面对女孩时,却懒懒散散的逗弄。
他遇到了爱不释手的玩具。
书桌不低,男人高大地身姿挺拔如松,轻而易举弯腰,书被一只手拿来,下巴被挑起来,“张嘴我看看。”
桑晚脸颊被捏变形了,也来了脾气,从他手里将自己的脸释放出来,他的揉弄给女孩的脸蒙上了一层好看的胭脂。
“生气了?”男人略微弯了下腰,热气趴在耳边,嗓音低低缓缓,“那…叫声主人听听。”
主人?
桑晚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似要将他的脸看出一个大窟窿,女孩娇小的面庞,眼眸宛若秋水,像是气极了,眼尾处带点微微湿润,看样子是被欺负惨了。
男人以手抵唇,轻笑了声,声音磁性略有些闷,“脾气那么大。”
他将书桌前的女孩抱了起来,让她横坐在自己怀里,用手指点了点女孩的眼尾,声音似哄非哄,“别哭了,嗯?”
不正经。
桑晚狠狠地用袖子擦过眼尾,幸好春天衣物柔软舒适,但力道不轻,眼尾更加通红,如夕阳下明媚的霞光。
男人皱眉看向她的眼角,扯着她的胳膊,制止她进一步的动作,似乎有所妥协,“不叫主人,叫声柏涯行了吧?”
桑晚原本不想理他,但想到了三日后的计划,正想不情不愿的开口。
男人见她迟迟不动作,居然坏心眼的将她身子一松,腰间颓然没了支撑,后背无力的向后倒下。
“柏涯。”
女孩尾音颤抖,又带了丝紧张和无措,带着自己无法察觉的缠绵尾音,以及独属于女儿家的娇俏,无意识的勾人。
后背重新被拖进怀里,这声音叫的男人心头一颤,仿佛尾椎骨上都发着麻,他再也忍不住了,将脸埋进女孩细白香软的锁骨处。
桑晚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