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衵卿也很无语,每天都要和王面单独在办公室里待一会时间,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然后整个人就会开始晕晕乎乎的,再晕乎乎地被请出办公室。
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好像并不像他一开始想得那么简单了。风衵卿思即此,又开始怔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仔细想想,在王面第一次出现的那一天,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首当其冲就是翁雪与薇薇姐这件事,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当时好像确实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去救下翁雪的。
如果速度快还可以用肾上腺素激发潜能做解释的话,但为什么…那种情况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了薇薇姐住的楼层,甚至看什么都像是慢动作…
然后就是与王面第一次待在办公室里,这件事不用仔细想,就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都觉得很诡异。
“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你对现在的生活环境有什么感觉?你觉得真实的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
这些问题,会是一个人正常人会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问出来的吗?
然后整个人就会感觉被下了降头一样,神志不清,休息都休不好,都影响他正常工作了。
最后就是在当天他回到家后,准备洗澡时拆下了伤口处的绷带,却发现整个伤口竟然已经好得只有一层薄薄的红膜了!他明明记得这个伤口一开始看起来还挺吓人来着。
但是最不对劲的还是啊…他经过这几天王面惨无人道的折磨,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就在昨天傍晚,他竟然凭空掀翻了王面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他发誓他没有碰到那张办公桌。只是当时头晕得厉害,就希望有什么东西能隔绝王面那紧盯着自己的视线,那桌子就自己飞起来了…
“呵呵…这是在21世纪会发生的事吗?难不成中世纪的女巫跑出来了?还是什么伪人伪装在我们身边,难不成王面就是伪人伪装的?!”
风衵卿越想脑子越乱,最后开始整个人散发着阴暗气息得在原地自言自语,小远不由得被这气场给吓到,狐疑地歪了歪头。
“女巫?伪人?”
“没错!”风衵卿猛的转身握住小远的肩膀,表情认真且笃定“一定是有伪人!”
“什么伪人?”王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二人头顶,临近下班,他再次准时出现在风衵卿身边。
“不用我多说了吧,跟我来。”
王面说完便自顾自走开,风衵卿顿时有些生无可恋地放开小远,拖沓着脚步跟上,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警惕。
这间办公室一如既往得明亮,但风衵卿天天都往这进,还遇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心情却是不大明亮的。
王面依旧是用那温柔得几乎让风衵卿起鸡皮疙瘩的眼神望着自己,但说老实话,这么几天下来他也快脱敏了。
“风衵卿,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会出现超自然的现象吗?”
王面缓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眼神却并没有从风衵卿身上挪开。
风衵卿闻言立即就想到了这些天发生的那些怪异事件,头一次在面对王面的问题时陷入了认真的思索。
王面见状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他慢慢走近风衵卿,抬起手抚上后者的侧脸,眼中再次闪出那令人熟悉又心悸的红光。
“或者说……你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存在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甚至神明?”
风衵卿的思想再次变得凝滞、缓慢,他不由得被那摄人心魄的红光所吸引着,嘴唇翕动却不知说什么。
“风衵卿,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你吗?”
“我?”风衵卿终于有所反应,他的眼神看上去乖巧无比,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截然不同。
“没错,我来教你吧。”
“王面”笑了笑,他轻轻握起风衵卿的手,又是一道深红光线闪过:“闭上眼,你有什么感觉吗?”
“嗯……我觉得…”风衵卿感到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但这炙热却并不伤人,反而让他感到亲切,仿佛是一位母亲见到自己孩子时那种来自血脉的亲切感。
“很热…不…很温暖…非常的亲近。”
风衵卿本来以为思想的滞缓会再次向着头痛欲裂,不明所以而去。但现在的情况是,手心的温度似乎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愈发感到自己无法脱离这种醉人的状态。
“王面”看起来很满意风衵卿现在的状态,他拉开面前落地窗的玻璃,与空调冷风截然不同的热浪扑了两人一脸。
“风衵卿,接下来,请你不断去想你现在最想实现的事情。”
什么?风衵卿下意识就疑惑地望向眼前的男人,下一秒,“王面”就握着他的手一跃而下,眼前场景迅速变幻。
“我…我…我靠啊!”这下风衵卿头再晕也该清醒一些了,这可是20楼啊!王面是看自己油盐不进,所以打算和自己一块去死吗?
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啊!?
“去想!!!”
王面几乎是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就出声喊道,风衵卿闻言欲哭无泪地闭上了眼。
让他想最想实现的事吗?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啊……
“啊……?!”风衵卿满头冷汗地坐起,随即心悸地摸了遍自己的全身,结果并没有发现自己哪里缺胳膊缺腿。
风衵卿现在的意识依然还有些无法从跳楼的感受中完全脱离,不知缓了多久,他才终于瘫软着身子虚脱地再次倒在床上。
此时此刻想妈妈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卿卿,醒啦?”
温柔的女声及时出现,风衵卿颇为感动地蹦了起来,二话不说抱住眼前的母亲。
“妈——妈——啊————!您是不知道我做了多可怕的梦!”
“什么梦还能把我儿子给吓到?”风母轻笑一声,随即拍了拍环着自己的手臂“松开了再说,抱着热死了。”
“哦…”风衵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他搓了搓自己被拍了一下的手臂“哼哼…您都把我拍痛了…”
他冲母亲晃了晃手臂,却一眼锁定到在面对着自己的那一面手臂上出现了一行深红色的字,如同血一般。
这血字写道:
“恭喜,一切如你所愿,梦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