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说:“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不该说的话,别说……小心给谁抓住小辫子……”
“放心吧,我知道在啥地方说啥话……”他笑道。
两人走到河边,沿着河边的小路往上走。惊动得卧在路上的水鸡儿,有的跳到一边的草丛里,有的跳到河里。
空气里是淡淡的水腥味和小草的甜嫩味。夜色暧昧,流水呜咽。到了摆着石头的河段,肖民就站住摸索着寻渔网头儿尾,烟柳也去帮忙。
他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扒拉着渔网,不由走了身子,低头在她手背上舔了一下。
她小声哼了一声:“快抖开吧……”
他连忙说她:“你拉着那头儿,我拉着这头儿过河去,别松手了。”他就踩着石头过河去了,裤子起了一个大包,幸好夜色掩藏了尴尬,他不用再掩饰,就那样挺然过了河。然后对她说:“再往上走走。”
烟柳就低着声说:“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来把网偷走了。”
“谁敢恁混蛋?”
“小心没大错。”
他把渔网那头固定好,再过来把这头也固定好。烟柳就问:“这就行了?”
“是呀,明儿早上我来起网看有鱼没有。”他小声说。既怕她看见裤子的异样又希望她看到。想着她要看到了,会不会问那是咋回事儿。
烟柳的身上,似乎在散发着淡淡的青春之气,就像绽开的花朵,吐露着芬芳。香香的暖暖的。让他有了把鼻子顶她怀里闻闻的冲动。当然,他也清楚:一旦冲动起来,绝不会是只闻闻那么简单。他想象得出:闻过之后,那种如醉如痴的执拗,必定要再进一步,不达目的心不甘了。
事实上,他已是:箭在弓上,枪已上弹,强势待发,只要目标了。
只是他想起烟柳对他的很温柔的最后一步的拒绝,觉得她已经为他放弃了外围前沿,只要守住最后一关,他倘若再无礼,就有点欺负人了。
他忙在心里打起退堂鼓,敲响收兵锣,小声对她说:“走吧。”
烟柳悄声说:“河水冷不冷?”
“你想洗澡呀。”
“洗啥澡……洗洗手……”她小声说。
“洗手有啥冷不冷……走。”
他俩走到石块那儿。河里有三块石头,放的很稳,他拉着她的手,让她上去站好。她便蹲下身撩水洗手。他站着看她。
他笑道:“想玩水呀。”
她小声说:“凉凉的,怪好玩呢。”
淡淡的夜色里,两只娇柔的手,在水面轻轻滑来滑去,只是指尖探在水里,不搅起一点水花,像两只蝴蝶在翩翩戏水。看得他想和她身体上有个接触,还是那种紧密的肉挨肉的接触。
他忍不住说:“你把鞋脱了,坐石头上,脚放水里……”
她看看他笑道:“好……你扶住我,别让我栽到河里……”
他就扶住她,看她脱鞋,翘起脚脱掉袜子。一只白皙的脚出来,接着是另一只,捂了一冬的脚在夜色里发着幽幽白荧光。她把袜子递给他,娇声说:“别弄丢了。”然后她挽起裤腿儿,坐到鞋上,把脚放到河里,绷直脚尖,在水面晃着玩。
他看看她的袜子,偷偷闻了一下,是那种淡淡的青春女人味。
她笑嘻嘻说:“你也洗洗吧,才上来有点凉,一会儿就不凉了,玩着可美。”
他嘿嘿笑笑,心说:女人的快乐如此简单吗。他把她的袜子装进衣袋,脱掉鞋挽起裤腿儿,她嗔道:“你不穿袜子?”
他粗鲁地说:“穿啥袜子,弄一鞋土,天天擎洗袜子了,穿不了都洗烂了,省点吧。”
她咯咯笑道:“你小心点嘛,干活儿恁拉叉干啥……晚上不就得洗吗?”
“涮涮就行了,以水为净嘛。”他笑道。
“洗干净睡着舒服嘛。”她笑。
“那我洗澡吧。”他小声说。
“不敢,太凉了,洗洗再冻着了。”她忙阻止。
他把腿伸到水里,感觉并不是太凉,能挺得住,就说:“没事儿……”其实,他心里热乎乎的,念头邪生:想猥亵她,想让她看自己的身体,甚至想让她看那直撅撅的器官。
“别洗了,回去弄点热水不好?”她嗔道。
“真没事儿,这天已暖和了……”他说着又立回石块上,脱掉裤子,剩个裤衩,又脱掉上衣,下到河里。
那河水只过膝盖。她悄声说:“看你裤衩湿了,回去咋穿……”
他压着声说:“那我脱了吧?”
她就伸手扶住他,自然是让他脱。又觉得不妥,忙说:“坐石块上脱……算了,湿了洗洗……”可肖民已经抬腿脱了,结果是裤头沾了水。
她用手指划拉他胳膊,让他把裤衩给她。然后在水里搓洗。夜色里,她看见肖民的一条子,直撅撅像一根楔子,斜揳在身上……
她心里说:不嫌丢人……眼看着他蹲下身,没入水中,只剩下头和膀子在水面上。
她小声说:“来……”
他便来到她跟前。她用手轻轻推推他,让他背对着她。她轻轻撩着水给他洗脖子、膀子。小声问:“冷不冷?快洗洗上来吧。”
她的手好柔软,像绸子在他身上抹来抹去,让他真的柔情似水了。他忍不住悄悄在水里摸到她的脚,也轻轻给她洗。情到不已处,抬出她的脚,轻轻咬了两口。
烟柳中了电似的,一把搂住他的头,还把自己的脸枕他头上,一动不动。任他在脚上又亲又咬,那感觉真的让她全身都麻了。好一会儿她才涩着声说:“快出来吧,身上都和石块一样了。”
他胡赖把身上搓了搓,立起身,又转过身对着她,把她搂住,狠狠亲起来,把舌头顶进她嘴里。她轻轻咬咬他舌尖,哼哼哼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叫。他便粗鲁地拉住她的手,想让她给他安抚一下。
她像挨住了火棍,惊得连连嗯嗯,却是用另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一下一下亲着,怕他会离开似的。他又把她手拽过来,这次她小声嗔道:“流氓。”
她接着气喘吁吁怯怯地说:“快走吧,让人看见丢人死了……”
他压着声说:“好……好……”忍不住又去狠狠抱她一下。这才去穿衣服。
她也赶紧立起身穿鞋。还扭头看他。他说:“袜子……”
她小声说:“不穿了……快点……”她拿起给他洗的裤头,看着他只把一条裤子穿上,把那家伙收进去了,忍不住压着声咯咯笑了笑。
肖民匆匆穿好衣服,和她来到路上。两人慌慌走到大路上,好似在小路上就是有不好的事儿,到了大路就正经了。
走了一会儿,她偷声问:“那样得劲不得劲?”
他小声说:“不得劲,难受。”
她便不吭声了。跟着他往回走。他悄悄拉住她的手,小声说:“你别笑话我……有时候……有点忍不住……”
她挨近他,沉默了一会儿,蚊子叫似的说:“我……有点害怕……”
“对不起……”他虚伪地说。
“不是那……是……”她语无伦次地说。
“我……以后注意……”他说。
“其实……我也觉得和你可亲……”她吞吞吐吐的,说:“有时候……又觉得……不知所措……”
“我也是……”他有了骗她的念头。
“那……”她欲言又止。黑洞洞的大坡儿口已到眼前,她紧挨着他走着,好像要依偎在他身上。他听见她因上坡儿,呼吸粗了起来。到了上边,她松开他的手,悄声说:“你回去别上门……我把裤头烤干给你送去。”
“我还有个呢……没事儿……你的袜子。”他说着去掏口袋。
“不要。”她嗔道。
“给我呀。”他嘿嘿笑。
她瞪他一眼,快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