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盖达负手立于窗前。
背影挺拔却透着冷硬。
他刚刚宣布的消息——dr.维多利亚被长老会释放——显然让他极为不满。
熇炎眉头紧锁。
沉稳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困惑与疑虑。
“欧斯长老,以往长老会对于夸克族背叛自己人的判决,最轻也是流放人类世界。这次怎么会……直接释放dr.维多利亚?”
他心中暗自思忖,上学期那次暗黑军团能攻入萌学园,正是因为她打开了地下水道的入口。
这绝非小事。
“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
欧斯长老猛地转过身。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眼神锐利如鹰。
“轻易释放,毫无惩戒,如何对得起那些因那次入侵而受伤、甚至牺牲的人?”
熇炎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
“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背后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或者……交易?”
他试图理性分析,但疑虑更深。
欧斯盖达冷哼一声。
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和嘲讽。
“交易?或许吧。但他们以为,区区一个魔法禁锢环,就能抵挡住暗黑大帝种下的暗黑咒印吗?他们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他大手一挥,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盯紧她!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绝不能再让她出任何乱子!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是!”
熇炎和姜莱齐声应道。
姜莱的目光与欧斯长老锐利的视线一碰即收。
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心中却已飞速盘算起来。
dr.维多利亚的回归确实蹊跷,魔法禁锢环的效力也存疑,监视是必要的,但……
“去吧。”
欧斯长老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姜莱和熇炎一前一后退出办公室。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室内沉闷的气氛。
走廊的光线明亮许多。
但姜莱的心情并未因此放松。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脑中梳理着关于dr.维多利亚和暗黑咒印的信息,思考着有效的监视方案。
刚转过一个拐角,快到布告栏时,一个身影懒洋洋地倚靠在墙边。
似乎早已等在那里。
是谜亚星。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了然和一丝玩味,看向走来的姜莱。
开口的语气却并非疑问,而是陈述。
“莱姐,你也知道了。”
姜莱停下脚步,对上他的视线。
并不意外他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萌学园的智之星总有他的信息渠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
谜亚星站直身体,走到她身边。
和她一起看向布告栏上那些无关紧要的通知。
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真正的困惑和探究。
“你说,长老会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侧过头,看着姜莱平静的侧脸。
“dr.维多利亚的情况你我都清楚,暗黑咒印不是儿戏。释放她回来,仅仅依靠一个魔法禁锢环……这风险未免太大了。难道长老会发现了克制咒印的新方法?还是说……有什么不得不让她回来的理由?”
他的思维敏捷,瞬间就提出了几种可能性。
目光灼灼,显然希望从姜莱这里得到一些线索或者共同分析。
姜莱的视线从布告栏上移开,看向谜亚星。
眼神沉静如常,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她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欧斯长老的看法是,想法天真,风险极高。”
她先陈述了已知的态度,然后才说出自己的推测。
“长老会的决议必然有其考量,或许真如你所说,有了新的制约手段,或许有人觉得她有利用价值。”
她顿了顿,补充道。
“无论如何,警惕是必要的。”
谜亚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可替代的价值……这倒是个有趣的角度。”
他摸了摸下巴。
“看来,接下来萌学园又要不太平了。”
两人站在布告栏前,一时无言。
各自思索着这位回归的老师可能带来的变数。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下,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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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和芭瑞丝的对话清晰地飘了过来。
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砸在谜亚星看似轻松实则紧绷的神经上。
尤其是芭瑞丝那夸张的模仿和斩钉截铁的结论,让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无声地攥紧。
嘴角那抹惯有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就在芭瑞丝那句“一定是他的坏习惯惹恼了艾瑞克”话音刚落。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自身侧不远处响起,打断了她们的议论。
“在公共场合,如此大声地揣测并断言他人的是非,是否有考虑过当事人恰好会听到的可能性?”
姜莱和谜亚星从走廊的拐角阴影处走了出来。
姜莱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眼神却像浸了冷泉的玉石,清晰地落在芭瑞丝和蕊蕊身上。
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指责,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静力量。
芭瑞丝没料到背后议论会被正主撞见。
尤其是还被姜莱这样直接点出来。
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又被她那惯有的骄矜掩盖。
她抬高了下巴。
“哼,我们只是根据事实进行合理的推测而已,you know?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
姜莱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她。
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清晰。
“推测与断言是两回事。基于片面印象和主观喜好下的定论,并公开宣扬,这并非‘说实话’,而是带有偏见的情感宣泄。”
她微微侧头,目光扫过一旁脸色微白、有些无措的蕊蕊。
最后回到芭瑞丝身上,继续道。
“友情是双方的事,出现裂痕也绝非一人之过。在未经证实、也未了解全貌的情况下,将责任单一地归咎于某一方,并冠以‘老鼠屎’这样的称谓,这本身就不是客观公正的讨论,更像是一种……情绪化的攻击。”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利。
“芭瑞丝同学,你受不了‘不干脆的人’,但有时,未经深思熟虑、仅凭喜恶就脱口而出的‘干脆’言论,可能更容易造成伤害,也更容易暴露发言者的武断。”
姜莱的话并不激烈,甚至没有提高音量。
却逻辑清晰,直指要害。
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芭瑞丝话语中情绪化和不负责任的部分。
芭瑞丝被噎得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张了张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
拉起还有些发愣的蕊蕊。
“走了啦蕊蕊!跟某些人没什么好说的,you know!”
说完,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快步离开了。
走廊里重新恢复安静。
谜亚星站在原地。
刚才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转过头,看向身旁依旧一脸平静的姜莱。
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彻底卸下。
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带着真心实意的叹息。
“莱姐……谢谢你。”
谢谢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轻易给他下定义。
谢谢她在那刻站出来,用她独有的冷静和清晰,维护了他。
姜莱收回目光,看向他。
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她没有多说安慰的话。
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且理所应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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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外传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号外,号外,焰王赢了奥林匹克竞技赛的冠军!”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兴奋。
训练场内,萌战士们的动作齐齐一顿。
“队长真厉害!”
坚尼第一个反应过来。
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拳头兴奋地挥了一下。
仿佛是自己得了冠军一样,与有荣焉。
江枫也收起了正在凝聚的风刃。
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
“是啊,那个比赛听说难度挺高的,汇聚了各个魔法学校的高手,队长这实力真是没话说!”
余霍散去了周身的水汽。
憨厚地点头附和。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题一转,带着点期待问道。
“对了,好朋友节你们准备礼物了吗?”
“好朋友节?”
坚尼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节日不太熟悉。
“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江枫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语速很快地解释道。
“明天就是我们夸克族的好朋友节啊!互相赠送小礼物、表达心意的日子!”
一直安静听着他们讨论的姜莱,此时微微颔首。
清冷的声音加入对话,内容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反差感。
“以前在北萌的时候,人际关系简单,我就只准备焰王和乌拉拉两个人的。”
她顿了顿,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最多再给关系比较近的长辈,比如大长老、欧斯叔叔、帕叔叔他们。”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训练计划。
然而下一句却让坚尼直接笑出了声。
“今年感觉得准备一麻袋。”
“噗——哈哈哈!”
坚尼想象了一下姜莱扛着一麻袋礼物、还是一副冷静模样挨个派发的场景,顿时忍俊不禁。
笑得肩膀都在抖。
“姜莱,我发现你经常一本正经的幽默。”
姜莱侧头看向笑得开怀的坚尼。
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只是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仿佛在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江枫和余霍也被这反差逗乐了。
训练场里一时间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
就连一旁监督的熇炎,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摇了摇头。
随即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
“好了!好消息听到了,节日也记住了。现在,继续训练!别等队长拿着冠军奖杯回来,看到你们一点进步都没有!”
“是!”
队员们朗声应道。
重新投入训练时,似乎因为焰王的胜利和即将到来的节日,干劲比之前更足了几分。
阳光透过练习场的窗户。
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糜和跃动的魔法光屑。
也照亮了少年们带着汗水和笑意的脸庞。
冠军的喜悦与节日的期待,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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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电话亭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四周静悄悄的。
姜莱到得比约定时间稍早一些。
安静地站在那儿。
晨光透过稀疏的树梢,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空间波动倏地变得剧烈。
电话亭发出熟悉的运作声响。
门“嗤”地向旁滑开。
焰王迈步而出。
他身姿依旧挺拔,肩背笔直。
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眉宇间有一丝长途跋涉后的倦色。
但眼神锐利如初,仿佛淬炼过的火。
第一眼,他的目光便精准地捕捉到了等在外面的姜莱。
他朝她走来。
脚步沉稳,带着赛场归来未散的锐气。
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没等姜莱开口,他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像是憋了一路的不满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语气硬邦邦地。
“那个地方的餐厅,真是……”
他似乎想找个足够有力的词。
最后吐出的依旧是直白的抱怨。
“太难吃了。比萌学园餐厅的菠萝饭差远了。”
那表情,仿佛遭受了某种非人的待遇。
姜莱安静地听完他这没头没尾的“控诉”。
脸上没什么波澜。
只是极轻地动了一下眉梢。
她自然地将手伸进口袋。
拿出一个细长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
“焰王,”
她的声音清浅,一如往常。
“好朋友节快乐。”
焰王愣了一下。
显然还没完全从对糟糕伙食的怨念中切换过来。
他下意识地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复古的银制怀表。
表盖上有精细的火焰纹路雕刻。
打开表盖,内里的指针精准地走着。
机芯运作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他拿起怀表。
指腹摩挲过那些冰冷却蕴含着力量的纹路。
抬头看向姜莱。
眼神里那点因为食物而起的躁郁瞬间被抚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被妥善安放好的心意。
他下颌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声音低了些,也缓了些。
“……谢谢。很实用。”
他将怀表小心地收进内侧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握在掌心,递向姜莱。
那是一枚戒指。
戒身是某种暗银色的金属,打磨得并不十分光亮,却透着沉稳的质感。
戒面镶嵌着一块剔透的、内部仿佛有火焰流动的红色晶石。
不大,却极为耀眼。
与他眸中的色彩隐隐呼应。
“这个,”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硬朗。
但仔细听,能辨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觉得很适合你。”
没有华丽的辞藻。
没有多余的说明。
就像他这个人,直接、明确。
将自己认为最好的递给她。
姜莱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
红色的晶石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暖而炽烈的光晕。
她伸出手。
指尖轻轻触碰那枚戒指。
微凉的金属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他一路紧握留下的温度。
她将它拿起。
声音依旧平静,却比平时软和了一丝。
“谢谢。我很喜欢。”
她将戒指戴在了右手中指上。
尺寸意外地合适。
那抹红色在她素净的手指上,显得格外醒目。
焰王看着她戴上戒指。
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瞬。
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似乎又缓和了几分。
像是完成了某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他随即像是想起另一件正事。
神色正了正。
开口道。
“对了,我打算去找艾瑞克。”
姜莱抬眼看他。
焰王的表情很认真。
甚至带着一种纯粹的、对对手的尊重。
“把冠军奖杯还给他。”
他顿了顿。
语气是罕见的、带着点惋惜的坦率。
“那天选拔赛,他如果没有旧伤复发,结果真的还不一定。”
这不是谦逊。
而是基于事实的判断。
是对真正强者之间那场未竟对决的尊重。
姜莱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晨光和毫不作伪的诚恳。
没有丝毫意外。
她轻轻颔首。
将戴着新戒指的手自然垂下。
语气淡然却坚定。
“那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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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和焰王并肩走在萌学园的走廊上。
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投在光洁的地板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
不远不近。
却自有一种无形的、紧密的场域环绕着他们。
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焰王目不斜视。
下颌线依旧绷得有些紧。
带着刚从激烈赛场归来的冷硬和一丝未散的疲惫。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姜莱走在他身侧。
步伐平稳。
神情是一贯的清冷沉默。
右手手指上那枚炽红的戒指偶尔折射出一道微光。
果然,没走多远。
就有兴奋的同学注意到了这位载誉归来的冠军。
“焰王!恭喜你夺冠!”
“队长太帅了!”
“焰王,这个送给你!好朋友节快乐!”
三两个同学围了上来。
脸上洋溢着热情和崇拜。
有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将准备好的小礼物塞给他。
然而焰王的反应极其冷淡。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极快地、近乎漠然地扫了挡路的人一眼。
那眼神锐利得像能刮伤人。
眉头不耐地蹙起。
他既没有去接那些礼物。
也没有回应任何一句祝贺。
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嗯”声。
算是知道了。
他的注意力显然完全不在此。
脚步甚至没有丝毫放缓。
那几个同学举着礼物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下意识地让开了路。
他们看着焰王径直走过。
也看到了他身旁同样面无表情、对此情形视若无睹的姜莱。
那两人之间仿佛筑着一道无形的墙。
将他们与周围的一切清晰地分隔开来。
旁人根本无法融入。
甚至连贸然打扰都显得不合时宜。
同学们面面相觑。
最终也只能看着那两个同样挺拔、同样带着冷感却又奇异地和谐的背影远去。
低声嘟囔了几句“果然还是那么酷”、“算了啦”之类的话。
便散开了。
焰王和姜莱对此毫无反应。
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他们穿过长廊。
目标明确地走向交谊厅——艾瑞克通常会在那里。
果然,在交谊厅的入口处。
他们遇到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艾瑞克。
艾瑞克看到焰王。
脸上露出温和而真诚的笑容。
他走上前。
语气友善地说道。
“焰王,恭喜你成为奥林匹克魔法竞技赛的冠军。”
他的祝贺发自内心,带着骑士特有的风度。
焰王在他面前站定。
没有寒暄。
没有客套。
甚至没有回应那句恭喜。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艾瑞克。
然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或许除了姜莱)的举动——他将手中那尊象征着无上荣誉的冠军奖杯,直接递到了艾瑞克面前。
“还给你。”
焰王的声音低沉而直接。
没有任何迂回。
艾瑞克明显愣住了。
他看着递到眼前的奖杯。
又看向焰王认真甚至有些执拗的表情。
一时没有去接。
只是温和地拒绝。
“这是你赢来的。”
但焰王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灼灼。
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认真和对于“公平”近乎固执的坚持。
“我是代替你去比赛。那天的选拔赛,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他顿了顿。
语气斩钉截铁。
“虽然我赢了,但你是负伤比赛,我胜之不武。”
他的话语直接而坦荡。
没有丝毫的虚伪或矫饰。
只是陈述他认定的事实。
他将奖杯又往前递了递。
眼神紧紧锁定艾瑞克。
“改天我们找个时间来一场真正公平的较量。”
艾瑞克看着焰王眼中纯粹的战意和对公平的尊重。
他脸上的惊讶渐渐化为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
他明白了。
这不是施舍或谦让。
而是来自对手的、最高规格的认可和期待。
交谊厅门口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所有偶然经过或原本就在附近的学生都停下了动作。
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冠军将奖杯归还?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而,处于目光焦点中心的三人,却似乎自成一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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