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叫他拿出家里舍不得用的香皂,给陶大河他们洗脸。顶着这样一个脑袋出去算怎么回事啊。
结果五个人差点把肥皂搓完,颜色只是浅了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估计是搓的脸疼,陶二奶奶、张翠华还有陶大宝哭的稀里哗啦。
陶大河见洗不掉,只好放弃,转而质问大伯,“大队长,到底什么时候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干这事儿的人也太嚣张了,早上家里的门户大开。
昨晚上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和窗户全都敞开着,顶着门的木棍孤零零的躺在一旁,像是在笑话他们一样。
大伯一边笑一边说,“二叔,你别急,我肯定尽心给你们查。”
他昨天也在大队上问了,晚上大家伙儿都睡觉了,没人看见人也没人听见动静。照他的分析,这人多半是找不出来的。
陶大河一家报公安又不敢,只能靠大队长查,但是他也能看得出来,大队长对这事儿并不上心。
想不出别的办法,他们只能先回去,想办法把脸洗干净。
他们走了以后,大伯一家笑的直不起腰来,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爷爷都难得的露出笑容。
陶大河回去以后,试了各种办法,酒精、煤油都试过,一点作用也没有。甚至花大价钱去搞了点柴油,还是弄不掉。他们只好在家躲着不出门,工也暂时不去上了。
于是红星大队的人发现,好几天没看见陶大河家的人了,陶二奶奶和张翠华也不去挑粪了。
有好事的人就想去他家看看,可是在门口敲半天门,没有人来开。
只有张翠华隔着门说家里有事,不方便,过几天就去上工。
大家又去大伯家问,毕竟是亲戚嘛。
大娘说没事,家里都挺好的,只是一有人问她就要笑一通,搞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一个多礼拜之后,颜色褪了一多半了,陶大河家的门终于开了。
大家看到他们的表情都一言难尽,这头黄绿黄绿的,是吃错什么东西,食物中毒了吗?
问他们怎么弄的,他们就黑着脸不说话,关键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如果可以,他们想一直躲在家里,等脸上的颜色褪去才出门。
他们也发现了,脸上的东西虽然洗不掉,但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褪色。
可是一家人已经一个多礼拜没去上工了,不去上工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意味着年底要少分粮食。
本来一年的粮食就紧巴巴的,继续不去上工,来年是要饿肚子的。
所以他们即使知道顶着这个脑袋出门会被笑,还是硬着头皮出门上工了。
红星生产大队最近的乐子是陶大河一家给的。
陶酥心气儿总算是顺了,她用白面包了两大锅韭菜鸡蛋馅儿包子,让铁柱给帮助过她的小伙伴儿们一家送了六个,算是感谢。
六家的家长不好意思白要她的,给她回了点山上的干货或者自己种的蔬菜,她还挺高兴。
家里种的木耳菌丝慢慢长满,开始长出小朵小朵的黑木耳来。
这让每天没事儿就要去看看的钟老和田老觉得十分新奇,还真给她种了出来。
田老问她,“丫头,你研究这个干什么?”
“吃。”陶酥回答。
她本来想着这东西可以在大队上搞个集体种植,这样也算帮大队弄了个副业,可以趁机提个要求啥的,给两个老头修修房子。
要不再过段时间,天气冷了,住在那个四面透风的牛棚里,不得冻死啊。
今天突然想到忽略了环境因素,天气越来越冷,木耳长不大。
这东西受温度影响很大,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不过马上就要秋收了,现在想到别的出路大队上也没人配合,所以就没那么挤急迫了。
说起秋收,陶酥惊觉跟关哥约的时间快要到了,这段时间把他给忘了。
空间里的粮食收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努努力,明天去一趟,再补补货。
关哥见到她的时候,都快要哭了。
这一个月这祖宗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也不知道她住哪,只能干着急。
“您怎么才来啊?!”关哥跺跺脚,声音里都带上哭音儿了。
陶酥一阵恶寒,这男的越来越夸张了,怎么还撒娇上了。“你好好说话!要不我走了。”
关哥连忙阻止,“好,我好了,我这不是着急吗?您说您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这上次拿货的买家都说好了,最近一直催我呢。”
陶酥有点不好意思,她确实晚了两天,心虚的摸摸鼻子才说,“我是红星生产大队的,山脚下牛棚旁边的青砖大瓦房就是我家,以后如果有事可以去找我,避着点儿人。”
“好,我明白,你放心。”关哥喜出望外,以后总算不用干等了,知道怎么联系这祖宗了。
“东西还是在上次那个地方交货。你一个小时后过去。”陶酥直接说。
“行。”关哥马上答应。
陶酥去了上次的仓库,这次熟门熟路,站在门口,一挥手,院子里已经满满登登,都快要超出围墙了。
粮食和蔬菜都分门别类堆在一起,一看就非常清楚。
当然是以粮食为主,毕竟蔬菜的保质期短。
关哥很快来了,他有准备这次东西多,所以多带了挺多人的,但是一帮人还是被院子里的东西惊到了,这得搬到什么时候啊。
关哥只好让手下再去叫人,就他们这些人得搬到明后天去。
陶酥不管这些,“我先到别处逛逛,下午再来。”
关哥机械的点头,沉浸在马上就要发财的喜悦里。
陶酥从纺织厂的后院出来,换了妆后直奔百货大楼。
很快就找到上次来遇到的热情的大姐,大姐居然还认识她。
“小姑娘,你又来啦!今天想买点什么啊?”大姐看见她眼睛都放光。
陶酥脸上挂上笑容,“大姐,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年轻了呢。”
“哎呦,真会说话。”大姐笑得嘴都合不拢,“我儿子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