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菲不知该喜该忧,大眼忽闪了两下:“都怪姐刚才胡说,误会了维娅,你别介意,她是个好姑娘,你们只是没有缘分。”
陆小雨苦笑一声:“我理解她的难。”
“如今还有你这样痴情的男人,也对得起她啦。”
陆小雨摇摇头,他妈的,昙花一现的爱情,又在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餐桌边拿起红酒瓶,嘴对嘴灌下去,恍惚间两瓶红酒见了底。
齐菲拿起客房电话又让服务员送上来四瓶红酒,让小男人痛痛快快喝个够,但愿酒醒之后他能忘了这段伤痛,自己也借杯中之物浇愁。
她刚把两只酒杯倒满,陆小雨抢过一杯倒进嘴里。
“你慢点,吃点菜。”
陆小雨拿过酒瓶斟满:“姐,我就是借酒消愁的窝囊废,不能给维娅分忧。”
齐菲心里一酸,他娘的,小男人喝成这样对洋妞还念念不忘:“你去了法国,他爸爸的病就能好么,他弟弟的毒瘾就能立即戒掉么?”
半个小时后,四瓶红酒下肚,陆小雨忽的眼前一亮,俏丽婀娜的维娅不就站在眼前么。
他蹭的上前一把抱住,笑道:“维娅,你……你个小骗子,已经回……回来了却骗我家里出了事儿,有些话可……可不能乱讲,有忌讳的。”
齐菲用力挣扎,却被陆小雨抱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这个小混蛋,想洋妞都想疯了。
“回来了还想跑啊,不可能,我说什么都不会撒手的。”陆小雨把维娅横身抱起送上大床。
他娘的,小混蛋把老娘当成了洋妞,士可忍孰不可忍。齐菲狠狠捶打陆小雨,用力挣脱着。
陆小雨力气奇大,把维娅按在床上,狠狠吻了上去。
齐菲挣扎一阵,身子渐渐变软,慢慢张开樱唇迎了上去。自己精心设计的美好夜晚,没想到一波三折,会以别人替身的方式进行,造孽啊,绝不能轻饶了这个小混蛋。
容不得想办法如何惩治陆小雨,陆小雨已经陷入疯狂,一次次惩罚着离他而去的女人。
齐菲疲于招架,最终瘫软在大床上,看着心力俱疲的陆小雨沉沉睡去,她心中五味杂陈。下床熄灭室内所有灯光,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她望着漆黑的屋顶久久难以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陆小雨被尿憋醒,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他坐起身感觉头痛欲裂,稍微适应一下暗黑环境后,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
重新回到大床上,钻进被窝碰到一个柔软温润的身体,他的脑袋嗡了一声,嗖的坐直身子,眉头紧蹙回忆着昨夜的情景。
我靠,自己酒醉之下,居然把齐菲当成了维娅。
忽然腰被从后面抱住,肩膀猛地一痛。陆小雨一咧嘴:“姐,你醒啦?”
“我不是你姐,是洋妞。”齐菲又在陆小雨另一个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陆小雨扭身抱住齐菲:“姐,我就是个混蛋,不配被人爱。我也想开了,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挺好。”
齐菲忽闪着大眼,邪魅一笑:“你是混蛋没错,但没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你为什么不再婚?”
“姐和你情况不一样。”
“狡辩。”陆小雨放开齐菲仰躺在大床上。
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齐菲见陆小雨已没了昨夜的消沉,略略放了心,收拾行李离开酒店。
陆小雨翻了个身又睡下,头还隐隐有些疼,昨晚六瓶红酒他喝了五瓶半。
奶奶个腿的,后劲儿真大啊。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陆小雨才醒来,抓过手机接通电话,齐菲问他好些没,好了赶紧滚回去上班。
为了忘却短暂爱情带来的刺痛,陆小雨一头扎入工作中。忙忙碌碌间,春节姗姗而至,再过两天乡里就要放年假。
陆小雨提前买了一些年货送回家,他的家在柳树镇,和大石乡隔着县城一南一北,距离七十余公里。
从云石乡调到大石乡这半年,他只回过一次家,在这个家他找不到存在感,每次回家父亲支吾两声,然后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他不想让父亲为难,每次在家停留时间很短。
继母更不待见他,连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很少和他说话,他倍觉无趣,把过年鱼肉蛋奶搬下车来,和父亲打过招呼,然后开车直奔县城。
按照年前的分工,陆小雨拜访县里一些领导,送上大石乡葡萄酒厂的一箱红酒,和在马老二家预定的炖鸡、土鸡蛋等特产,然后驱车回乡里。
刚走到半路,忽然接到宁芙蓉的电话,说有急事和他商量,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靠,又是老一套十二道金牌急选。陆小雨蹙蹙眉,给宁芙蓉打过去,这次不问清楚他绝对不去。
宁芙蓉告诉他,有人往纪委写信告状,被她硬强按下,要他赶过去商量办法。
陆小雨调转车头来到巴黎春晓酒楼,上楼直奔宁芙蓉办公室。很久不见,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
“表姐,谁要搞我啊,我又没做亏心事。”
宁芙蓉斜睨了陆小雨一眼:“你就是煮烂的鸭子——嘴硬,即使没事不恶心啊,领导对你没看法啊,细节决定成败。”
陆小雨眨眨眼:“谢谢表姐。”
“切,少来这套。是不是我不打电话,你已经想不起还有个表姐?”
“没有的事。”陆小雨嘻嘻一笑,“我大侄儿几个月啦?”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大侄儿啊,我孕期反应难受死了,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什么东西。”
“算了吧,我要是关心,有人还不吃醋啊。”
宁芙蓉撇撇嘴:“行啦,看你那酸样,实话告诉你,试管婴儿,连我都不知道他爹是谁。”
陆小雨心里一动,但宁芙蓉的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微微一笑:“表姐,实话实说我也不介意,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弟。”
“那就实话实说,想告你的就是杨贵妃,你不论黑白给人家结账打到骨折,人家做餐饮也好,卖身也罢,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这件事都给人家整出心病。”
奶奶个腿的,这是什么歪理邪说。陆小雨咂咂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前两天杨贵妃的孩子调进县城小学念书,我说是表弟你给找的关系,她这才跟我说了掏心窝子的话。记住,身在官场少得罪人,谁知道哪疙瘩云彩有雨。”
“表姐,我记住了,没别的事情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