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允文的号召和组织下,采石矶附近的百姓也被动员起来。他们或送粮送水,或协助修造防御工事,或充当民夫,为军队运送物资。一些有胆识的青壮年,甚至自发组织起来,拿起锄头、扁担,协助军队守卫江岸。采石矶一带的防务,在江河联军的加入和虞允文的努力下,迅速从崩溃的边缘稳定下来,呈现出一派紧张而有序的备战景象。
长江北岸,杨林渡口。金军大营连绵十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金主完颜亮,身着金色铠甲,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瞰着脚下的十万大军和奔腾东流的长江。
完颜亮,字元功,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庶长孙,是金朝第四位皇帝。他自幼汉化程度很深,文武双全,但也生性残暴,野心勃勃。他弑杀金熙宗完颜亶而自立,即位后,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加强中央集权。但同时,他也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一心想统一南北,成为像秦始皇、汉武帝那样的大一统皇帝。
为了发动这场灭宋战争,完颜亮做了多年准备。他征调全国壮丁,囤积粮草,甚至将都城从上京(今黑龙江阿城)迁到燕京(今北京),又进一步南迁到汴京(今河南开封),以便就近指挥南征。在他看来,腐朽的南宋不堪一击,只要大军一到,长江天险便可轻易突破,江南富庶之地唾手可得。
“陛下,南岸的宋军已是惊弓之鸟,主帅王权弃军而逃,如今群龙无首,不堪一击!”一名金军将领上前谄媚道,“我军只需一鼓作气,强渡长江,江南便是陛下的囊中之物!”
完颜亮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哼,赵构小儿,懦弱无能!当年岳飞、韩世忠之流尚不能奈我何,如今群鼠无首,何足惧哉!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渡江!先登南岸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金军将领们齐声欢呼,眼中充满了对江南财富和土地的贪婪。
完颜亮并不知道,就在他信心满满地准备渡江之际,采石矶的防御已经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更不知道,一支来自异世的精锐之师,已经与虞允文的宋军残部整合在一起,正张网以待。
夜晚,金军开始做渡江前的最后准备。士兵们搬运着攻城器械,将征集来的数百艘大小船只(多为内河船只和临时改装的民船)聚集在杨林渡口,船上满载着金兵和战马。北岸的金军弓箭手、投石机也进入了发射阵地,准备为渡江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南岸,采石矶。江河与虞允文并肩站在最高的了望台上,注视着北岸金军的动向。江风吹拂着他们的战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江将军,金军明日必大举渡江,我军可有万全准备?”虞允文虽有信心,但面对十万金军,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
江河目光锐利,沉声道:“虞参谋军事放心。我军虽兵力少于金军,但有长江之险,且水师已做好准备。丁冲和项云的五千水军,足以应对金军的渡江船队。黄舞蝶的射声营,会让北岸的金军付出代价。高顺的陷阵营和丹阳精兵,则是我军的定心丸。只要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此战必胜!”他顿了顿,补充道,“金军远道而来,利在速战。我军当以静制动,依托江防消耗敌军,待其气衰力竭,再行反击。”
满宠在一旁接口道:“末将已按江将军之意,协助虞参谋军事动员了附近百姓,筹集了足够三日的粮草和箭矢。沿江各处烽火台也已重新启用,一旦发现金军动向,可迅速通报全军。”
虞允文点点头,心中稍安。他看着身边这位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的江将军,以及他麾下那些各具特色的将领,心中不禁感慨:或许,这便是上天派来拯救大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