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的迅风号撞上鹿角阵时,船头的撞角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三名白毦兵扛着巨斧纵身跃入浅水区,斧头劈开鹿角的脆响与水匪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玄色披风在泥泞中拖出深色痕迹。
搭人梯!陈到拔出环首刀,刀光在朝阳下划出半道金色弧线。两名白毦兵屈膝蹲下,第三人踩着同伴的肩膀纵身跃起,抓住水寨栅栏的瞬间,二十支长矛从栅栏另一侧刺出。血花在晨雾中绽开,那名士兵却死死抓住木栏不放,任凭矛尖穿透肩胛骨。
更多白毦兵踏着同伴的身体翻过栅栏,陈到冲入水寨时,恰好撞见扛着鬼头刀的过江龙。匪首的刀势沉猛如雷霆,却在触及白毦兵铠甲时被弹开,留下一串火星。陈到手腕翻转,环首刀顺着对方刀背滑下,割断了过江龙握刀的手指。此时数名水匪包围了陈到,陈到奋力斩杀这几名水匪,冲出包围圈,可匪首过江龙已经逃脱。
降者不杀!三百名白毦兵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木屋窗棂簌簌作响。负隅顽抗的水匪被成片砍倒,温热的血水流过青石板路,汇聚成蜿蜒的小溪汇入破釜塘。陈到劈开最后一间木屋的房门,看见十几个被捆缚的商旅蜷缩在角落,其中一位锦衣老者怀中紧紧抱着锦盒,颤抖的手指间露出半块玉佩。
糜文先生?陈到收刀入鞘,认出老者腰间的糜氏商队令牌。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锦盒从膝头滑落,滚出数十颗鸽血红宝石,在晨光中折射出妖异的光彩。
二十多条乌篷船与丁冲的中军船队正面交战,双方箭矢对射,双方迅速接近,走轲虽然是小型战船,但要比乌篷船更适合战斗。双方刚一发生碰撞,已有几艘乌篷船出现破损情况。双方展开接舷战,丁冲脱掉铠甲,赤膊上身,率先杀上敌船,水军们也各个奋勇,跟随着丁冲杀敌。
水匪们抵挡不住,只剩七八艘乌篷船逃回水寨。关闭寨门进行防御。
丁冲的中军船队已经突破水寨外围防御,走舸撞碎寨门的瞬间,他带领亲兵跃入齐腰深的水中。水匪投掷的火油罐在空中划出弧线,丁冲挥剑劈开陶罐,四溅的火星点燃了漂浮在水面的油脂,形成一道火墙将追击的水匪阻隔在身后。
控制粮仓!丁冲剑锋直指水寨中央那座最大的木屋。粮仓门口堆积的麻袋后面突然射出一排弩箭,亲兵队长替主将挡下致命一箭,鲜血染红了丁冲的衣袖。丁冲反手一剑刺穿弩手咽喉,却发现粮仓内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散乱的麻绳和几个啃了一半的麦饼。
不好!丁冲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冲向码头。当他赶到岸边时,正看见最后一艘载满水匪的小船消失在芦苇荡深处。丁冲气恼的一剑插在地上,匪首逃脱了。
黄舞蝶的射声营正在清理战场,晨光中飘扬的玄色旗帜上,字帅旗已经插上最高的箭塔。
正午的阳光驱散最后一丝雾气,破釜塘的水面漂浮着燃烧的木屋残骸和浮尸。丁冲擦拭佩剑上的血污时,发现剑脊处多了一道细小的缺口。
江河来到水匪营寨见到了糜家下相县分号主事糜文老先生,糜主事受惊了。糜文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望着眼前这位年轻领主,嘴唇嗫嚅半晌才哽咽道:若非江领主仗义出手,我糜家这趟就要血本无归了,老夫也要葬身于此
江河好言安抚,留水军焚毁水寨,巡查逃离的匪首。与黄舞蝶、陈到等护送糜家商队先回麒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