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仰起脖颈,像濒死的天鹅般颤抖:“如果是呢?”
江羡鱼的指尖抚过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那就不必醒了。”
月光突然大盛,将交叠的身影彻底吞没。
江羡鱼猛地睁开眼。
宿舍的天花板在视线里逐渐清晰,她浑身是汗,被子凌乱地缠在腿上,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隐秘的……
“啧……”
她一把抓起枕头盖住脸,布料下传来沉闷的喘息。
梦里温黛腰肢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唇上的温度仿佛仍未消退。
她起床,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她好想,立刻就见到温黛。
……
早上七点半。
温黛迷迷糊糊地按掉闹铃,看到手机弹窗里有很多消息,便打开了微信。
江羡鱼:学妹,游泳社周五下午3点有一个欢迎新社员的活动,你有时间吗?
江羡鱼:在学校的游泳馆,放心,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温黛看了一下课表,周五下午没课,于是她欣然同意了。
还有另外几条消息,她也一并回了。
谢纾窕:你的伤应该养好了吧?这周六别忘了来。
幸运召唤师:好的谢总,一定准时到??·??·??*????
楚婳:温学妹,你已经正式加入校报记者团,每周一晚上7点都有例会,下周一的例会是校报记者团的换届大会暨新成员欢迎仪式,在一号报告厅,请假请向我及时说明。另外,我和其他负责人还有指导老师一致决定你作为记者团的新生代表在会上发言,你有空吗?
幸运召唤师:有的,谢谢学姐还有老师的认可,我会好好准备的(≧w≦)\/
楚婳:好,下周一中午前记得把发言稿发我审核。
幸运召唤师:收到!
【第30届舞蹈社社员群】
黎霜染:欢迎各位新社员的加入,这是社团的章程与要求。
黎霜染:【文件】
黎霜染:新加入的社员有一个月的考核期,在考核期内考核达标的社员可以参与舞蹈社后期组织的学校汇演、外出表演等,会给大家开证明,平时可加学分、综测,而考核不达标的成员,将无缘后期活动。
温黛认真看了消息之后,点了一下最后一个发收到的人消息后面的+1。
……
谢纾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办公桌,指节与实木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阴云密布,将整个总裁办公室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暗色中。
她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被推到一旁,钢笔斜斜地搁在未批阅的合同上,墨迹在纸面晕开一小片深黑。
“查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站在对面的陈暄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陈暄将平板电脑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几张监控截图——一个女生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军训队伍的角落,最后一张清晰地拍到她把温黛推下水。
“是的。”陈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亲自带人去了陵川大学保卫处。那个袭击温小姐的人叫张丽,是后勤处临时工,假扮成了军训的学生。但深入调查后发现……”
他停顿片刻,调出另一份档案:“她是后勤处处长李牧天安排进学校的。”
谢纾窕突然站起身,黑色西装裙摆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
她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李牧天?”她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个名字,指尖在窗面上轻轻一叩,“陵川大学那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老东西?胆子倒是大,敢动我的人。说说吧,什么原因?”
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陈暄却有些为难。
谢纾窕皱了皱眉:“怎么了?不能说?”
陈暄额角渗出细汗:“李牧天是李群的叔叔,而李群是温小姐之前的教官,曾经……骚扰过温小姐。”
“骚扰?”谢纾窕猛地转身,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那个李群,现在在哪儿?”
陈暄硬着头皮继续汇报:“谢总,李群已经疯了。自从李群骚扰了温黛后,他有一天突然被调职,现在精神失常住在市精神病院,而温小姐的教官也被换成了别人。”
“呵。”谢纾窕唇角微微扬起,却是不带温度地笑,“看来有别人先出手,让温黛一不小心被李牧天记恨上了。”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滴重重砸在玻璃上,如同谢纾窕此刻沸腾的怒意。
“去告诉这个李牧天,他可以从学校辞职了,滚得越远越好,不然,我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身败名裂。他如果问原因,就说——”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
陵川市第三精神病院。
李牧天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护士站的护士们看到他不菲的西装,纷纷低下头交头接耳。
“302病房。”他对着手机整理发型,确保每一根发丝都保持在最完美的位置,“我侄子最近情况怎么样?”
值班医生推了推眼镜:“还是老样子,一见到女人就会发病。”
李牧天的眼神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儒雅的微笑:“辛苦你们了。”
推开302的房门,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李群蜷缩在病床角落,原本健硕的身形如今瘦得脱了形,迷彩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正神经质地啃咬着指甲。
“阿群,叔叔来看你了。”李牧天放柔声音,将果篮放在床头。
李群猛地抬头,在看到李牧天的瞬间浑身发抖:“叔、叔叔……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傻孩子。”李牧天心疼地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跟叔叔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群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鬼!是鬼!她、她不是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我错了!我不该碰她!放过我——”
刺耳的尖叫引来了护士。
李牧天阴沉着脸走出病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贱女人……”他盯着窗外暴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个不知检点的学生,也敢把我侄子害成这样……”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扭曲的爬虫。
李牧天掏出手机,翻出张丽发来的消息,她已经被保释出来了,这让他嘴角扬起快意的弧度。
“这才只是开始。”他对着病房玻璃整理领带,镜中的自己依旧风度翩翩,“叔叔一定会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