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柔按住心头的波澜，将宁幽儿拉到身边。
“幽儿，跟为师说说，那个洛星如今是何修为？”
“聚灵境中期啊。”宁幽儿老实回答，“不过我总觉得他隐藏了实力，具体多强就不知道了。”
聚灵境中期？
墨清柔眉头紧皱。
“他年岁几何？何时入的道？”
“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宁幽儿歪着头，“一个多月前，我见他时还是凝气境呢。”
“后来被玉流苏长老带走，做了道侣。”
墨清柔霍然起身，衣袂无风自动。
一个月，从凝气到聚灵中期……这绝无可能。
门古籍有载，不朽阳神体虽霸道无匹，却也受其所累，修行之路步步维艰，速度远逊常人，且寻常功法根本无法驾驭。
可这洛星……为何会是个例外？
是古籍有误，还是他身上，藏着更大的秘密？
“他修炼什么功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宁幽儿摇头，“不过他跟玉长老关系很好，应该是玉长老传授的吧。”
玉流苏……
墨清柔脑中闪过那个名字。
极乐殿内门长老，凝丹境后期，一个困于瓶颈多年的女人。
她沉吟片刻，换了个问题：“你与他双修，可曾察觉他有何异常之处？”
宁幽儿想了想：“特殊能力……倒是没有，就是他的阳气特别纯粹，好像永远用不完一样。”
“还有呢？”
“还有就是……”宁幽儿脸红了，“他很会亲嘴。”
墨清柔额头青筋直跳。
“为师问的是修炼！”
“哦哦。”宁幽儿吐了吐舌头，“修炼的话，我感觉他很轻松，完全不像秋水师姐那样需要小心翼翼。”
“秋水？”
宁幽儿一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小嘴。
“说。”墨清柔的声音不容拒绝。
“就……就是洛星之前一直在帮秋水师姐做实验。”
宁幽儿老实交代，“秋水师姐改良了一门功法，叫玉露凝真诀，需要洛星配合。”
“我今天也是跟着他们一起修炼的。”
宁幽儿只好把玉露凝真诀的事情和盘托出。
墨清柔听完，眼神愈发幽深。
秋水，百幻殿秋月的妹妹？
“幽儿，为师问你。”墨清柔盯着宁幽儿的眼睛，“你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洛星？”
宁幽儿愣了一下，小脸红透。
“因为……我心悦他。”
“心悦？”墨清柔摇头，“你可知何为心悦？”
“就是想时时刻刻看到他，想跟他待在一起。”宁幽儿答得理所当然，“师尊不是说，相思道，便要寻一个能让自己心动之人么？”
墨清柔轻叹。
这傻丫头，哪里懂得什么心动。
不过是九天玄阴体对不朽阳神体，源自本能的追逐与渴望。
她伸手摸了摸宁幽儿的长发，眼神复杂。
“幽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这份感情只是因为体质，而非真心，你会怎么办？”
宁幽儿想了想，眼神却很清亮。
“那我就把假的，变成真的。”
“师尊不是也说，情之一字，亦可日久生根么。”
墨清柔闻言竟是一怔。
这丫头，反倒比她看得通透。
“罢了。”她站起身，“既然你喜欢，那为师便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吗？”宁幽儿眼睛发亮。
“不过……”墨清柔话锋一转，“为师也想见见这个洛星。”
宁幽儿立刻点头：“好呀好呀！不过可能要等两天后了。”
她有些苦恼地补充道，“洛星也要参加这次的内门大比，这两天要跟林菲儿师姐一起闭关冲刺呢。”
“哦？他也要参加？”墨清柔闻言，眼神玩味，“那正好，不必等了。两日后的内门大比，为师会亲自去极乐殿观战。”
“届时……为师倒要看看，这个让你如此着迷的男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宁幽儿兴奋得蹦了起来：“太好了！师尊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墨清柔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块还未雕刻完成的暖玉，眸光幽深。
不朽阳神体……
如果真是那个体质，那这个洛星未来，恐怕会成为整个合欢宗争夺的焦点。
“有意思……”
她低语着，唇边的笑意绝美而危险。
“或许，是时候给这尊玉像刻上五官了。”
……
两天后，晨光熹微。
洛星从林菲儿的洞府中走出，伸了个懒腰。
这两天可把他累坏了。
为了让林菲儿在大比中有更好的发挥，他可是尽心尽力，夜以继日地帮她“巩固境界”。
“洛星，等等我！”
身后，林菲儿追了出来，虽步履略显虚浮，但眉眼间的气色却前所未有的好。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都怪你，非要拖到现在。”
“这能怪我？”洛星一脸无辜，“是师姐自己说，根基尚未稳固，需得再加把劲。”
“你……你还说！”林菲儿脸颊绯红，跺了跺脚。
两人正笑闹着，一道娇俏的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
“洛星！”
宁幽儿落在他面前，兴高采烈地扑过来。
洛星连忙接住她：“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给你打气的呀！宁幽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林菲儿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唇角抿了抿。
这时，玉流苏也从洞府中走了出来，风姿绰约。
“都准备好了？”
“师尊。”林菲儿上前行礼。
玉流苏点点头，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洛星身上。
“你可别给姐姐丢脸哦。”
“放心吧玉姐姐，保证给您长脸。”洛星拍着胸脯。
“油嘴滑舌。”玉流苏笑骂一句，“走吧，时辰快到了。”
四人一路向极乐殿的演武场飞去。
还未靠近，鼎沸人声便已扑面而来，广场上人山人海，几乎全是女修，环肥燕瘦，莺声燕语，好一派活色生香的景象。
洛星的目光却被人群中零星的几个男修吸引了。
这是他入宗以来，第一次见到除自己以外的男性弟子。
“师尊，那些男修是……”
“哦，那些啊。”玉流苏随意一瞥，语气平淡。
“都是些女弟子的道侣，平日里宝贝得紧，也就这种场合才舍得带出来见见光。”
原来合欢宗的男修，竟是这般光景。
洛星若有所思地看向身侧，却正好对上林菲儿警告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靠得他更近了些。
这时，人群前方忽然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