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雷霆宗后山的墙头,苏然就握着扫帚蹲在杂役院的槐树下,跟粘在砖缝里的枯叶较劲。他一边用扫帚尖儿抠着叶子,一边在心里数着日子:“一天,两天…… 已经来雷霆宗三天了,再熬十二天拿到避雷符,就能赶紧跑路,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正琢磨着,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张管事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苏然!苏然在哪?赶紧跟我去储存库!”
苏然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扫帚差点掉在地上:“完了完了,难道是储存库出问题了?还是张管事发现我用的不是修仙方法,要找我算账?” 他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小跑着迎上去,脸上堆起乖巧的笑容:“张管事,您找我有事?储存库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管事一把抓住胳膊。那力道大得跟铁钳似的,苏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捏青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张管事这手劲,不去当铁匠可惜了!我这胳膊要是断了,别说看管储存库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张管事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拉着他就往储存库跑,脚步都带着风:“别废话,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小子要是真把储存库弄好了,我给你加工钱!”
苏然被拉得踉跄了几步,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跑,心里又惊又疑:“加工钱?难道不是出问题了?可张管事这反应也太奇怪了,比上次见我凿屋顶的时候激动多了,该不会是储存库被我弄出什么更离谱的事了吧?”
两人一路跑到储存库门口,张管事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木门。原本他还做好了闻到霉味的准备,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训斥苏然,可推开门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苏然凑过去一看,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 原本潮湿得能拧出水的储存库,现在居然变得干爽起来,空气中不仅没有了之前的霉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架子上的竹筐里,雷灵草的叶子重新变得翠绿,像是刚采下来似的,之前发黄发蔫的那些,也恢复了生机,连叶子上的霉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阳光透过屋顶的通风口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斑,落在雷灵草上,看起来格外喜人。张管事伸手摸了摸竹筐里的雷灵草,又摸了摸旁边的石壁,脸上的惊讶更浓了,转头抓住苏然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音:“苏然,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之前换了好几任杂役,有的用火烧,有的用风吹,还有的甚至想用法术,都没解决受潮的问题,你才来三天就搞定了!”
苏然被他抓得胳膊生疼,赶紧想把胳膊抽出来,笑着解释:“张管事,我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就是找了些木炭和石灰,装在布袋里放在角落吸潮,又在屋顶开了几个通风口,让空气流通起来,这些都是以前在家常用的办法,没想到在这也能用得上。”
他心里却在吐槽:“这要是算特别方法,那我妈当年对付梅雨季的衣柜,岂不是能当修仙界的‘防潮大师’了?早知道这么容易被误会,我当初就该装作什么都不会,让储存库继续发霉,反正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可张管事根本不信,他摸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探究,围着苏然转了两圈,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木炭和石灰吸潮?开通风口?哪有这么简单!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没听说过这些东西能解决储存库受潮的问题!我看你肯定是掌握了‘特殊储物术’,故意装成普通人来杂役房历练,想低调提升自己,对吧?”
苏然赶紧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张管事,您真的误会了!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连法术都不会,哪会什么‘特殊储物术’啊?要是我真有这本事,也不用来当杂役混饭吃了。”
“你还谦虚!” 张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苏然差点栽倒,“我就喜欢低调的人!不像有些年轻人,稍微有点本事就张扬得不行。你放心,我懂!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以后其他几个储存库也交给你管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苏然心里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又被误会了!我这‘被迫低调’的人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早知道当初就不逞能了,现在好了,不仅没清闲下来,反而多了一堆活,这要是再被其他管事注意到,我岂不是要被当成‘隐藏高人’供起来?”
可他也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谢谢张管事,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然彻底忙了起来。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要去几个储存库检查,看看布袋里的木炭和石灰有没有吸满潮气,通风口有没有被树叶堵住。张管事对他也格外照顾,不仅把杂役房最好的饭菜分给了他,还有肉有菜,油汪汪的红烧肉、香喷喷的炒青菜,比之前在雪域学院吃的糙米饭和咸菜好多了。
这天中午,苏然端着饭碗坐在槐树下,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忍不住咬了一大口。肉炖得软烂入味,油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香得他眯起了眼睛。他一边吃,一边心里嘀咕:“虽然被误会成高人有点麻烦,但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也算是不错的补偿了。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肉,就算多管几个储存库,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对不对,我不能这么没骨气!一定要坚持住,拿到避雷符就赶紧走,不能再被这些美食诱惑了!”
旁边几个杂役见了,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长得瘦高的杂役,名叫李三,手里端着一碗白米饭,羡慕地看着苏然碗里的肉:“苏然兄弟,张管事对你可真好,每天都给你肉吃,我们都好几天没尝过肉味了。”
另一个矮胖的杂役王二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苏然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本事啊?之前张管事对我们可严厉了,谁要是敢偷懒,轻则骂一顿,重则扣工钱,可对你却这么客气。”
苏然赶紧咽下嘴里的肉,摆了摆手:“我没什么本事,就是运气好,刚好解决了储存库的问题。张管事人好,才对我这么照顾的。” 他心里却在想:“要是告诉你们,我只是用了点现代的防潮小技巧,你们肯定也不信,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在藏私,还是别解释了,省得又惹麻烦。”
李三却不相信,凑到苏然身边,小声问:“苏然兄弟,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啊?比如那种能让东西保持干燥的法术?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教教我们啊?我们也想多赚点工钱,改善改善伙食。”
苏然哭笑不得,只能编了个理由:“我真不会法术,就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跟着我妈学过一些防潮的小窍门,都是些普通人能用的方法,你们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们怎么用木炭和石灰吸潮,不过能不能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王二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早就想解决杂役房受潮的问题了,每次梅雨季,被子都潮得能拧出水来,睡起来可难受了。要是能学会这个方法,以后就能睡个好觉了!”
苏然点点头,跟他们说了怎么用木炭和石灰吸潮,还教他们怎么在杂役房的窗户上开小通风口。几个杂役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头记下来,之后不仅没再为难苏然,反而经常主动过来帮忙,有的帮他打扫储存库,有的帮他搬东西,苏然的日子也过得轻松了不少。
这天晚上,苏然躺在杂役房的床上,看着屋顶的茅草,心里盘算着:“已经来雷霆宗八天了,再熬七天就能拿到避雷符了。现在张管事对我好,其他杂役也不欺负我,只要安安稳稳待够十五天,拿到避雷符就赶紧离开,可别再出什么意外,被当成‘高人’留在这了。”
他翻了个身,想起白天吃的红烧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过说真的,雷霆宗的伙食是真不错,要是以后离开了,可能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了。要不…… 等拿到避雷符,再跟张管事要几块肉当路上的干粮?应该没问题吧?”
正琢磨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张管事的声音:“苏然!明天早上别去储存库了,跟我去见宗主!宗主听说你解决了储存库受潮的问题,想见见你!”
苏然心里 “咯噔” 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见宗主?完了完了,这是要把我从‘杂役高人’升级成‘宗门高人’了吗?我只是想安安静静混满十五天,拿到避雷符就走,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趴在床上,欲哭无泪,心里默默祈祷:“宗主啊宗主,你可千万别再误会我了!我就是个想混饭吃的普通杂役,没什么本事,你就放过我吧!”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苏然的床上,他却没心思欣赏,满脑子都是明天见宗主的场景,越想越紧张,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苏然顶着黑眼圈,跟着张管事往宗主殿走。路上,张管事还在跟他说:“苏然,你可得好好表现,宗主可是咱们雷霆宗的大人物,要是能得到宗主的赏识,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正式弟子,不用再当杂役了!”
苏然心里却在吐槽:“我不想当正式弟子,我就想当杂役混满十五天!要是真被宗主赏识,说不定就走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跟着张管事走到宗主殿门口,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念叨:“一定要冷静,就说自己只是用了普通的防潮方法,千万别被误会成高人!一定要忍住,不能露馅!”
推开宗主殿的门,苏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眼神锐利,不怒自威。苏然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心里却在想:“这就是雷霆宗的宗主?看起来好严肃,希望他别问太多奇怪的问题……”
宗主看着苏然,开口问道:“你就是苏然?听说你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解决了储存库受潮的问题?说说看,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苏然赶紧把之前跟张管事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自己只是用了普通人的方法,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可宗主却跟张管事一样,根本不信,反而笑着说:“年轻人,低调是好事,但也不用过于谦虚。你能想到用这些普通的东西解决问题,说明你心思细腻,有过人之处。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不如留在雷霆宗,做我的弟子如何?”
苏然吓得赶紧摆手:“宗主,您真的误会了!我真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运气好而已!我还有事,不能留在雷霆宗当您的弟子,还请您成全!”
宗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苏然会拒绝,张管事也在旁边着急地说:“苏然,你疯了?这可是当宗主弟子的好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能拒绝呢?”
苏然心里叫苦不迭:“我不是疯了,我是真不想被当成高人啊!要是当了宗主弟子,以后就更走不了了,这十五天的杂役生涯,怎么就这么难结束啊!”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直接拒绝得太坚决,只能编了个理由:“宗主,我家里还有急事,必须在十五天后离开,实在不能留在雷霆宗当您的弟子。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要是还有机会,再回来向您请教,您看行吗?”
宗主看着苏然,见他眼神坚定,不像是在说谎,只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回雷霆宗,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几天你辛苦了,我让张管事给你准备了一些避雷符,你先拿着,要是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我。”
苏然心里一喜,赶紧道谢:“谢谢宗主!您放心,我处理完家里的事,一定会回来感谢您的!” 他心里却在想:“感谢就不必了,只要能拿到避雷符离开,我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从宗主殿出来,苏然拿着张管事给的避雷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被留在雷霆宗当弟子,再过七天,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随便用现代的方法解决修仙界的问题了,省得又被误会成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