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仙盟的山门,整座主峰就被一层淡金色的灵气笼罩。灵气顺着玉阶蔓延,缠上殿宇的飞檐,落在灵植园的篱笆上,连空气中都飘着灵草的清香 —— 一年一度的 “灵植交流会” 今日开幕,这是仙盟最热闹的盛会之一,连常年闭门修炼的修士都会特意赶来,只为交换稀有种子,或是请教灵植园园长张青山的种植技巧。
灵植园方向早已人声鼎沸。远远望去,五颜六色的修士服像盛开的花,挤满了园外的石板路。丹药房的弟子背着竹篓,篓里装着刚采的 “紫韵草”,叶片泛着淡淡的紫光,是炼制清心丹的主材;器修院的修士则捧着一盆 “铁线藤”,藤蔓上缠着细如发丝的灵铁,能用来锻造法器的柄;甚至连外门的杂役修士都带着自家培育的 “凝露花”,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能用来泡茶提神。
“张园长,您看我这株‘月见草’,怎么总不开花啊?” 一个穿青布衫的小修士挤到灵植园门口,手里捧着个陶盆,语气满是焦急。张青山正蹲在园里整理 “夜光灵植” 的展台,闻言抬头,花白的胡子晃了晃:“把盆给我看看 —— 哦,你这土太实了,月见草喜松土,得掺点灵脉砂,再放在半阴处,三日后准开花。”
小修士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转身就往灵材铺跑。张青山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废柴小院的方向,手指轻轻碰了碰展台中央的夜光灵植 —— 这株灵植有半人高,叶片呈淡绿色,叶脉里藏着微弱的银光,只有用混沌灵气催化,才能在夜里绽放出满株的荧光,这也是他昨天特意找凌墨帮忙的原因。
而此刻的废柴小院门口,凌墨正蹲在青石板上,给三只宠物 “分配任务”。他背着的布包鼓鼓囊囊,里面除了张园长要的 “混沌灵脉水”(装在莹白的玉瓶里,瓶身缠了三层灵布防漏),还有一小包胖狐爱吃的辣条(胖狐偷偷塞进去的)、拱拱用的灵脉土小块、龟龟的桂花糕碎屑。
“胖狐,你跟在我左边,灵丝先收在袖口里,别露出来。” 凌墨摸了摸胖狐的头,指尖触到它耳后软毛,“要是看到魏坤的人,比如穿灰布衫的(王四)、贼眉鼠眼的(李五),别惊动他们,用灵丝给我递个‘小信号’—— 比如勾一下我的手腕。”
胖狐 “嗷呜” 应了一声,雪白的尾巴晃了晃,灵丝悄无声息地从它的爪子尖冒出来,像一缕淡金色的线,轻轻缠上凌墨的袖口,还故意用灵丝在凌墨手腕上画了个小圆圈,像是在确认 “这样算不算信号”。它突然想起凌墨教的凡间歌,清了清嗓子,哼起了《辣条之歌》:“辣条香,辣条辣,吃了辣条有力量~” 调子跑得有点偏,尾音还带着点狐狸的奶音,惹得凌墨忍不住笑了。
“拱拱,你负责抱着布包,里面的混沌灵脉水不能洒。” 凌墨把布包递给拱拱,布包的带子刚好能让拱拱用前爪抱住,“要是遇到危险,比如有人冲过来,你就用灵脉土堆个小屏障 —— 不用太高,到膝盖就行,能挡住一下就行。”
拱拱赶紧用粉白色的爪子抱住布包,尾巴紧紧缠在包带上,像是怕布包掉下来。它低头闻了闻布包,确认灵脉水的清香还在,才抬头 “哼唧” 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凌墨的手 —— 上次灵溪菜被压坏后,它就格外在意凌墨的东西,生怕再出岔子。
“龟龟,你的灵核预警范围缩小到二十丈。” 凌墨蹲下来,轻轻碰了碰龟龟的壳,壳上的金色纹路比平时暗了些,“别用全力感知,稍微放弱点灵气波动,别让魏坤的人发现你在盯着他们。要是感觉到邪祟气息,就吐个淡红色的泡泡,别太大,免得被注意到。”
龟龟点了点头,吐了个淡绿色的小泡泡,泡泡里用灵气画了 “放心” 两个字,字体歪歪扭扭,却是它练了好久才学会的。它把身体往凌墨脚边靠了靠,壳上的纹路又暗了几分,连呼吸都放轻了 —— 它知道这次是 “引敌人出来”,不能暴露自己的预警能力。
凌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走啦,早点去灵植园,还能帮张园长给夜光灵植浇水。” 他心里其实清楚,这趟后山小径不会平静 —— 魏坤肯定会趁交流会人多眼杂动手,他和凌玄渊早就约定好:暗卫已经提前在小径附近埋伏,有的假装看灵植,有的假装整理竹丛,只要魏坤的人现身,就悄悄跟上,等凌墨发出信号(捏碎藏在袖口的 “传讯碎玉”),就动手抓人。
走在前往后山小径的路上,能看到不少匆匆赶路的修士。一个穿黄布衫的修士抱着一盆 “火焰花”,花瓣像小火苗一样跳动,嘴里还念叨着 “得赶紧去给张园长看看,能不能换点灵脉土”;两个穿蓝布衫的修士边走边聊,说 “今年的交流会有千年夜光灵植,晚上肯定好看”。凌墨故意放慢脚步,和这些修士保持距离,眼睛却悄悄观察四周 —— 他看到三个暗卫:一个在路边假装看青灵竹,手里拿着本灵草图鉴,其实在盯着小径入口;一个在给灵植浇水,水壶的嘴却对着小径方向;还有一个靠在树干上,看似休息,手指却一直摸着腰间的破邪弩。
后山小径的入口处,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 “灵植园近路,非灵植园人员勿入”,木牌边缘还缠着几缕青灵竹的竹叶。凌墨带头走进去,青灵竹的枝叶立刻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小径里凉飕飕的,竹叶被风吹得 “沙沙” 响,偶尔有几只灵鸟从竹丛里飞出来,发出清脆的叫声。
小径两侧的青灵竹长得很密,竹竿有碗口粗,竹叶层层叠叠,刚好能藏人 —— 这也是凌墨故意选这条路的原因:魏坤需要隐蔽的地方埋伏,这里正好符合他的需求,也方便暗卫观察。
凌墨走得很稳,每走三步就会悄悄看一眼胖狐和龟龟:胖狐的灵丝一直缠在他的袖口,没有异动;龟龟的壳纹平稳,没吐红色泡泡,说明暂时没有邪祟气息靠近。拱拱抱着布包,紧紧跟在他身后,粉白色的尾巴偶尔会扫过地上的落叶,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
而在小径中段的竹丛里,魏坤正死死盯着入口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灰布衫,故意把头发弄乱,假装是杂役修士,可周身散不去的邪祟气息,还是让周围的青灵竹叶片微微发卷 —— 这是邪祟气息侵蚀灵植的征兆。
他身边站着两个心腹:左边是王四,右边是李五。王四还是那身破灰布衫,袖口被勾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泛黑的手腕(上次试吃邪祟丹的痕迹),他缩着脖子,眼睛一直往竹丛外瞟,像是怕又遇到胖狐的陷阱。上次被灵丝绑、痒痒粉撒、龟壳压的经历,让他现在一看到白影(胖狐)就打寒颤,怀里的邪祟丹硬邦邦的,硌得他胸口发疼,一想到吃了会变成傀儡,他就忍不住发抖。
右边的李五则穿着一身新的青布衫,是魏坤特意给他买的,想让他伪装成灵植园的杂役。他手里攥着个粗布烟囊,烟囊上印着个歪歪扭扭的 “仙” 字,里面的迷魂烟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像是把干草、辣椒和劣质硫磺混在一起烧了,闻着就让人嗓子发疼。
“你确定这破东西有用?” 魏坤捏着烟囊的一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之前用的是黑魔宗特制的 “高阶迷魂烟”,无色无味,只要吸一口,筑基期修士都能晕半个时辰,可这次李五买的这玩意儿,光闻着就呛人,更别说对付有混沌体质的凌墨了。
李五赶紧拍了拍胸脯,声音却有点发虚,手心里全是汗:“长老放心!这是我从凡间‘灵溪镇’最有名的‘王二杂货铺’买的!老板说这是‘加强版迷魂烟’,凡人一闻就晕,修士最少能晕半炷香!” 他偷偷咽了口唾沫,没敢说实话 —— 其实王二一开始要价十枚下品灵币,他觉得贵,砍了半天价,最后三枚灵币买了这个 “处理货”,王二当时还偷偷说 “这烟对付炼气期修士还行,筑基期的就别指望了”,他怕魏坤骂他,就把这话咽了回去。
“你试过?” 魏坤斜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怀疑。
“试… 试过!” 李五赶紧点头,编了个瞎话,“昨天在杂役房找了只老鼠,熏了一下,老鼠立马就不动了!我还等了半炷香,它才醒过来!” 其实他昨天只敢用蚂蚁试,结果蚂蚁熏了之后,跑得更快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王四在旁边缩了缩脖子,想提醒魏坤 “凌墨的宠物很厉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上次他提醒魏坤 “凌墨有暗卫”,结果被魏坤骂了句 “废物胆小鬼”,这次他怕再挨骂,只能默默祈祷别出岔子。
魏坤把烟囊凑到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瞬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咳咳… 这什么玩意儿!比黑魔宗的邪祟烟还呛!” 他心里其实没底,凌墨的混沌体质对邪祟类的东西有天然抗性,这劣质迷魂烟能不能让他晕过去,他根本不确定。可噬灵咒的疼痛越来越频繁,昨天半夜疼得他蜷缩在密室的地上,差点把石桌砸了,混沌邪祟珠的光芒已经快灭了,只剩下中心一点微弱的红光,他没时间再找更好的迷魂烟,只能赌一把。
“等会儿凌墨过来,你俩先把迷魂烟点燃,用灵气往他身边吹。” 魏坤把烟囊扔给李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先抓那三只妖兽!尤其是那只玄龟(龟龟),它的灵核能净化邪祟,解咒必须用它的灵核!凌墨留着活口,他的混沌体质是解咒的关键,不能伤了他!”
“是!长老放心!” 李五赶紧接住烟囊,把烟囊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他偷偷往竹丛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凌墨的白影出现在小径入口,赶紧拉了拉王四的衣角,声音发颤:“王… 王哥,来… 来了!”
王四赶紧抬头,顺着李五指的方向看去 —— 凌墨正走在小径上,左边跟着那只让他害怕的白狐,右边跟着粉猪,怀里还抱着玄龟(其实龟龟是自己爬的,王四太紧张看错了),布包被粉猪抱在怀里,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竹丛深处缩了缩,生怕被胖狐发现。
魏坤也看到了凌墨,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周身的黑气忍不住冒了出来,周围的青灵竹叶片瞬间卷了起来,变成了暗绿色。他赶紧压下黑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匕首(邪祟骨做的),握在手里:“准备好,等他们走到前面的转弯处,就点燃迷魂烟!”
而此刻的凌墨,刚走到小径的第一个转弯处。他故意放慢脚步,假装整理袖口,其实是在确认暗卫的位置 —— 他看到假装看竹丛的暗卫对他点了点头,假装浇水的暗卫把水壶嘴转向了竹丛方向,靠在树干上的暗卫也站直了身体,手依旧摸着腰间的破邪弩。
胖狐的灵丝突然轻轻勾了勾凌墨的手腕 —— 这是发现敌人的信号。凌墨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竹丛里有黑气闪过,还有粗布的衣角露了出来。
龟龟也悄悄吐了个淡红色的小泡泡,泡泡很小,落在地上就消失了 —— 这是感知到邪祟气息的信号。凌墨轻轻踩了踩龟龟的壳,示意它继续隐藏。
拱拱抱着布包,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往竹丛方向看了一眼,粉白色的尾巴绷得紧紧的 —— 它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竹丛里的气息和上次王四身上的很像,都是臭臭的、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怎么了,拱拱?” 凌墨故意停下脚步,弯腰摸了摸拱拱的头,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竹丛里的魏坤听到,“是不是累了?那我们歇一会儿再走。”
竹丛里的魏坤听到这话,以为凌墨没发现,心里松了口气,对李五和王四做了个 “准备” 的手势。李五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折子冒出微弱的红光。
凌墨看着火折子的红光从竹丛里透出来,心里冷笑一声 —— 魏坤果然上钩了。他悄悄摸了摸袖口的传讯碎玉,只要再等一会儿,等魏坤他们点燃迷魂烟,暴露位置,就捏碎碎玉,让暗卫动手。
风突然吹过小径,竹叶 “沙沙” 作响,把迷魂烟的刺鼻味道吹了过来。凌墨故意咳嗽了两声,揉了揉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呛人啊。”
李五听到这话,手一抖,火折子差点掉在地上。魏坤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别慌!赶紧点燃!”
李五赶紧把烟囊凑到火折子上,“呼” 的一声,迷魂烟被点燃了,黑色的烟雾从烟囊里冒出来,带着刺鼻的味道,被风吹向凌墨的方向。
“咳咳… 好呛!” 凌墨故意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悄悄捏碎了袖口的传讯碎玉 —— 碎玉 “咔嚓” 一声碎了,一道微弱的灵光闪过,这是给暗卫的信号。
竹丛里的魏坤看到凌墨后退,以为迷魂烟起作用了,大喊一声:“动手!抓住他们!”
王四和李五立刻从竹丛里冲了出来,李五手里还拿着点燃的烟囊,往凌墨身边递:“别动!闻了这烟,你就晕了!”
王四则冲向胖狐,手里拿着根木棍,却不敢靠近,只是在旁边挥舞着:“白… 白狐!别过来!不然我打你了!”
魏坤也从竹丛里冲出来,手里握着黑色的匕首,直奔凌墨而来:“凌墨!把混沌灵脉水和玄龟交出来!饶你不死!”
就在这时,三个暗卫突然从周围冲了出来:假装看竹丛的暗卫掏出破邪弩,对准魏坤;假装浇水的暗卫扔出锁灵网,直奔李五;靠在树干上的暗卫拔出佩剑,挡住王四的木棍。
“魏坤!你果然勾结黑魔宗!” 暗卫队长林风(就是之前跟着凌墨的暗卫)大喊一声,“束手就擒吧!”
魏坤愣了一下,没想到暗卫会在这里埋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周身的黑气暴涨,手里的匕首泛着黑色的灵光,冲向林风。
李五被锁灵网缠住,吓得大喊:“长老救我!我不想死啊!”
王四则被暗卫的佩剑逼得连连后退,手里的木棍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我投降!我不是故意的!是魏坤逼我的!”
凌墨退到安全的地方,把龟龟抱在怀里,对胖狐和拱拱说:“胖狐,用灵丝净化魏坤的黑气;拱拱,用灵脉土堆屏障,别让黑气伤到暗卫!”
胖狐 “嗷呜” 一声,灵丝瞬间飞了出去,金色的灵丝缠住魏坤的手腕,黑气碰到灵丝,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音,开始消散。魏坤疼得大喊:“什么破灵丝!竟然能净化黑气!”
拱拱则赶紧从怀里掏出灵脉土,堆了个半人高的屏障,挡在暗卫和魏坤之间,黑气碰到灵脉土屏障,就像碰到了克星,瞬间退了回去。
龟龟也从凌墨怀里爬出来,壳上的金色纹路亮起,吐了个金色的泡泡,泡泡落在魏坤的匕首上,匕首上的黑气瞬间被净化,变成了普通的木棍 —— 原来魏坤的匕首是用邪祟骨做的,被龟龟的灵核净化后,就恢复了原形。
魏坤看着手里的木棍,又看了看周围的暗卫、净化黑气的胖狐、挡路的拱拱、能净化邪祟的龟龟,还有一脸平静的凌墨,终于明白自己输了 —— 他不仅低估了凌墨的宠物,还低估了凌玄渊的部署。
“我不甘心!” 魏坤大喊一声,想往竹丛里跑,却被林风的破邪弩射中了腿,“噗” 的一声,弩箭上的清心露和灭邪砂瞬间发挥作用,魏坤的腿一软,倒在地上,黑气从他的伤口里冒出来,很快就消散了。
暗卫们立刻冲上去,用锁灵网把魏坤、李五和王四捆了起来。李五还在哭哭啼啼,王四则不停地求饶,魏坤则趴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
凌墨走过去,从布包里拿出混沌灵脉水,递给赶过来的张青山(张青山听到动静,赶紧从灵植园过来):“张园长,灵脉水没洒,我们去给夜光灵植浇水吧。”
张青山看着被捆起来的魏坤,又看了看凌墨和他的宠物,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浇水,晚上让大家看看夜光灵植开花的样子。”
阳光透过青灵竹的叶片,洒在小径上,淡金色的灵气重新笼罩了这里。胖狐用灵丝帮暗卫整理锁灵网,拱拱抱着布包跟在凌墨身边,龟龟则爬在凌墨的肩膀上,吐了个淡绿色的泡泡,里面画着 “胜利” 的字样。
灵植交流会的欢笑声还在继续,而这场后山小径的埋伏与反埋伏,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魏坤的阴谋被挫败,仙盟恢复了平静,凌墨和他的宠物们,又一次守护了他们珍视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