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的张兴被拖到太子爷脚下,软着膝盖向他不断磕头请罪。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我真不清楚她是您的女人,我以为是您……玩过不要的马子,所以才想捡个尾。”
阿乐听到这套解释,心里头的白眼翻上了天。
他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哪怕太子爷他真是一位花花公子,他的女人也坚决不是旁人可以染指的。
柳如峰冷傲靠坐在圈椅上,俊脸覆着一层薄薄寒冰,眼底漫出浓重杀意。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声如轻烟,听在马仔张兴耳中,却如千斤压顶。
好似认定他干了那女孩儿。
他紧忙为自己辩白:“没有没有,少爷,我只亲了她摸了她,绝对没有真搞到她啊!”
又立马伸手指向施乐羽:“乐哥可以作证,我裤子都还没来得及脱呢!”
“……”阿乐面色难看得要死。
这混蛋,想死别拉上自己啊!
柳如峰一直呈现着平静无澜的姿容,及到轻松捏断男人的两只手腕,依旧是不痛不痒的状态。
实际他的内心里早已翻天覆地,被熊熊烈火迅速烧噬了心脏。
表里不一,仇怒难忍。
张兴疼得满地打滚,呻吟连连。
柳如峰也不啰嗦,向旁轻轻一招手,一名手下便聪敏递上来一把手枪。
他面无表情拿过枪,对着痛苦滚喊的男人连打七枪。
前六枪皆不在要害处,以折磨他为乐趣,间隔时间较长,最后一枪才仁慈地打穿他的脑袋结束他生不如死的情况。
“阿乐,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柳如峰将枪扔给阿乐,阿乐精准接在手,望着地下被打得惨绝人寰的张兴,只啧啧一声。
敢碰峰哥的女人,死不足惜。
而这杀人的全过程,都被刚巧赶来赌场的连一生目睹个正着。
他吓了个半死,没有忍得住,跑出门去吐了起来。
柳如峰耳动,侧头一看是司昀昀的叔叔,眸色微暗。
连一生弯着腰,捂着胸口继续呕吐着。
“吓到了?”
柳如峰寒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连一生差点儿没再吓个魂飞魄散。
他跳转身,在对方傲慢的轻睨下,矮缩成了一只胆小刺猬。
原本他瞧柳如峰乳臭未干,想他就是一个爱打架斗殴的坏孩子而已,谁敢想居然会是位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大魔头。
昀昀这回缠上的并非小混混,
实乃阎王爷!
柳如峰斥责连一生写地址不晓得写完整,总庄二庄不谨慎标准明确,司昀昀险乎因为他这一疏忽出大事!
连一生垂眉垂眼,心中自责满满。
他说:“我们说好一起来西纬找你,可昀昀她大抵是太想你,怕你是在赌场受人欺凌,撑不到她来见你,半夜就自行离家出走,我早先也未曾预料到。”
他抓着自己的头,蹲下去默声哭了出来。
在飞机上他是度秒如年的煎熬等待,仿佛死了一般没生气。
直至下机收到柳如峰替昀昀报平安的消息时,他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却想不到昀昀在九龙仍旧遭到了禽兽的非礼对待。
即使未能得逞,对于纯洁的她来说也是不可磨灭的一场阴影。
他提出想见昀昀,柳如峰即刻驳回:“她现在需要好生休息,不准许你这时去打搅她,晚间再说。”
说罢,眼皮也不抬地走了。
阿乐适时插着裤兜上来取笑道:“连律师,大男人还哭鼻子啊?”
连一生用袖口揩揩眼泪,起身望了望进去的柳如峰,还有厅堂里已被快速清理干净血迹的溻湿地板,那份后怕猛然生起。
他朝阿乐问道:“乐哥,峰哥他……原来还会杀人?”
“哦,你放心,少爷他不经常杀人。”
阿乐拍拍他的肩,天真以为这样回答能安抚人心。
连一生来了一个瞠目结舌。
不经常杀人?
那不还是杀人?
杀人犯柳如峰,昀昀爱上了一个杀人犯。
苍天哪,不要这般整蛊她吧?
连一生眉心拧得死紧,蓦然间又发现了个问题所在。
“乐哥你喊峰哥少爷,他不是和你们一样在吕老板手底下打工的吗?”
阿乐想着太子爷明摆着钟意那司昀昀,迟早和连一生是一家人,提早知悉实情也没什么。
于是据实告之:“连律师,亏你还是位律师,半分律师应具备的洞察力都没有!柳如峰,是我们老板的亲生儿子,你说,该不该叫他少爷?”
“啊?”连一生满脸难以置信,嘴巴半天合不上,“让堂堂九龙赌场的大少爷干马仔的工作,这合理吗?”
阿乐笑了笑,抱臂说:“少爷他自个儿喜欢。”
又提高声音令他知道:“少爷现今才21岁,还在念大学,这份催收工作同时也是实习经历。”
大学生?
连一生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想起昀昀以前的话语。
“连哥,柳如峰看起来好英俊好年轻,像一个青春鲜活的男大学生,我要是能跟他结婚,心甘情愿折寿五十年!”
“你刚是和神明交换吗?啊!撤回撤回!上天啊,倘若真灵验,那我愿意分出五十年给昀昀!”
“哎哟连哥,你还有那么多寿命给我嘛?”
“……那就余下全部,上天,你听到了吗?”
回忆结束。
连一生万万没想到柳如峰当真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更使他震惊的还在后头。
阿乐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告诉他:“还有啊,‘柳如峰’是少爷的曾用名,‘柳玄霆’才是他现如今的本名。”
!!!
连一生不了解柳如峰的过往,柳玄霆的履历他可是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说,天下无人不知柳氏太子爷柳玄霆。
才貌双全,富堪敌国。
柳如峰就是柳玄霆?
那张绝色当世的脸确实非常具有说服力。
所以,柳卓英那拿不出手的前夫是吕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