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长河像打了鸡血。
他在片儿爷的指点下,利用下班时间,开始有意识地“盘活”手里的资源。
安全屋里那些土特产,还有从系统里“平价”兑换出来的“高级货”...成了叩开票证大门的敲门砖。
而片儿爷就是最好的导师兼中间人。
他带着李长河,有时在僻静的公园角落,有时在某个单位家属院后墙根......
甚至有一次,就在轧钢厂附近一条停用的铁轨旁,完成了好几笔“以物易票”的交易。
每一次交易时。
片儿爷负责主要的交涉和“验货”,谈吐间,分寸拿捏着极准,既不让对方觉得吃亏、也绝不让自己当冤大头。
李长河在旁边默默观察学习,把片儿爷察言观色的本事、讨价还价的技巧都暗暗刻进了心里。
几天下来,李长河手里积攒的各式票证,已经足够他实现安全屋的初步升级计划了。
......这天是休息日,李长河起了个大早,揣好那张来之不易的购买券,还有厚厚一沓零钱整钱,直奔货栈最近的一个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声鼎沸,买布料的柜台排着长队,买油盐酱醋的柜台也挤满了人。
而柜台后面,售货员脸上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李长河目标明确,直奔卖铁器和杂货的区域。
这里相对人少些。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售货员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货架上的灰。
“同志,买个煤炉子,再要一口厚点的铁锅。”
李长河凑到柜台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客气又带着点底气。
女售货员撩起眼皮,先是扫了一眼簇新的购买券,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这年头,普通人攒这几张购买券可不容易。
随后她又抬眼仔细打量着李长河。
这小伙子穿着轧钢厂工装,眼神清亮,长相也非常正派。
“煤炉子要多大号的?铸铁的还是铁皮的?铁锅要几印(口沿直径尺寸)的?带双耳还是单把?”
售货员语速很快。
“呃...小号铸铁炉子就行,铁锅要双耳的......”
李长河赶紧回道——这些都是片儿爷事先嘱咐过的规格。
“等着。”
女售货员放下鸡毛掸子,转身走向后面堆满货品的库房。
不一会儿,她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吭哧吭哧地抬出来一个沉甸甸、黑乎乎的铸铁炉子,随后又拿出一口双耳大铁锅。
“炉子八块五,铁锅五块三”
女售货员在算盘上拨了几下,麻利地报出价格。
李长河赶紧把钱和券推过去。
“东西自己搬走啊,我们不管送。”
女售货员交代了一句,又拿起她的鸡毛掸子,继续掸那似乎永远掸不完的灰去了。
李长河弯下腰,用力抱起那口死沉死沉的铁锅,又去搬那更重的炉子。
他吭哧吭哧把两大件搬出供销社后,叫了个窝脖,将炉子搬到货栈附近的巷子里。
看着窝脖离开后,李长河趁着没人注意,迅速将铁锅和炉子收进了系统空间。
临近中午,估摸着片儿爷可能去茶馆听评书了,李长河才绕路来到货栈。
关好门后,哐当两声闷响,两样家伙什儿落在了屋子中央。
“呼,总算齐活了!”
李长河搓了搓手,先动手把几块临时搭灶的砖头挪开,仔细扫干净地面。
然后将铁炉膛口对预留的烟道,在用黄泥巴将缝隙堵严实。
(安装过程一笔带过,不严谨,请各位读者大大勿喷)
抹接着,他把刷洗好的铁锅架到炉圈上,尺寸刚刚好!
“完美!”
这破败冰冷的安全屋,终于有了点过日子的烟火气了!
估摸着快到饭点儿了,李长河才拍了拍身上的灰,绕路回家。
刚踏进中院,一股熟悉的炖白菜味儿就飘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点难得的荤腥气——大概是切了点咸肉丁熬的油。
易中海正背着手在屋门口踱步,像是在等他。
“回来啦?瞧这一身土...又跑哪儿野去了?”
易中海语气里,带着长辈惯有的亲切责备。
一大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粗瓷大碗从厨房出来,碗里是刚出锅的玉米面贴饼子。
饭桌上,一大妈可劲儿往李长河碗里夹着咸肉丁。
“多吃点!瞧瞧这脸都累尖了!”
易中海端着碗,眼睛却瞟着李长河:
“驾驶员看着是耍方向盘,实则也是力气活,长河你得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他这话像是说给一大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自家外甥有出息,他是真有面儿。
可一看孩子累成那样,心里头又不是滋味。
李长河闷头应着,心里暖乎乎的。
吃完饭后,李长河坐在门口晒着暖阳。
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票证、物资、渠道、人情......这四九城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有机可乘。
“苟”着发财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