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秦祥林让康熙心中郁结,他现在把心中的郁结宣泄在了韦小宝身上,韦小宝的不识时务被康熙无限放大,一股冷厉之意,从康熙眼中一闪而过。
“曹少卿。”
康熙的声音,冷漠而严厉。
“奴才在!”
曹少卿跪倒在地,面向康熙恭敬应道。
“你今晚好好替朕,去祝贺一下韦公公!”
康熙露出一抹冷笑。
“到时候……”
他俯下身,在曹少卿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吩咐了几句。
曹少卿听着康熙的话,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恭敬,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骇然!
韦小宝……竟然是假太监?!
欺君之罪!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皇上……竟然没有下令杀了他?
只是让自己,把他灌醉……然后……再给韦小宝来上那么一下,让他变成一个真太监就行?!
皇上这是……舍不得杀韦小宝?
曹少卿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油嘴滑舌的韦小宝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皇上如此宽宏大量,只是他也不敢多问。
“奴才……遵旨!”
曹少卿磕了一个头后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残忍笑容。
祝贺韦小宝荣升御膳房总管?
嘿嘿……
今晚,一定要让这位新上任的“韦公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净身之喜”!
当然,这件事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得找一个替死鬼来背锅,到时候,就说是某个嫉妒韦小宝的小太监,酒后行凶想要刺杀他,结果一刀扎在了‘小小宝’之上。
这样一来,既能惩罚了韦小宝的欺君之罪,又能保全皇上在韦小宝心目中的印象,还不会牵连到自己。
一箭三雕,完美!
曹少卿领了旨意,立刻就下去准备晚上的“贺礼”了。
看着曹少卿离去的背影,康熙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帝王心术,本就无情。
尤其是在大清,宫中除了贵人,其余皆都得自称一声‘奴才’,以此就可见一斑!
韦小宝和康熙不过是摔跤时,误打误撞结识的君臣,但也始终的君臣有别,且韦小宝还是汉人!
‘韦小宝,朕已经给过你多次坦白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康熙心中冰冷一片。
秦祥林绝对想不到,就因为他这次和康熙的御书房谈话,康熙竟会下旨将韦小宝重新阉一遍!
……
踏出厚重的宫门。
身后是戒备森严的紫禁城,秦祥林缓缓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他的脸上,不见了刚才在康熙面前的谈笑风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呵~”
秦祥林一声轻笑。
“皇宫大内,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刚才在他和康熙的谈话最关键的时刻,就在他提出要康熙派八旗兵去蜀地送死,以换取他出手对付鳌拜的时候。
秦祥林敏锐感觉到,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内,突然多出了一阵极其微弱,但却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只轻微多了半拍,便立刻消失不见,没有感觉到杀意的他不动声色,继续与康熙谈话。
那心跳声,也绝对不是门外守候着的曹少卿和雨化田。
那多出来的半拍心跳,却来自于御书房的某个角落!
一个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地方!
很显然,在御书房内,一直隐藏着另外一个高手。
一个连他这个大宗师,都无法轻易察觉到的顶尖高手!
而这个神秘高手,在听到了他和康熙那个惊世骇俗的交易之后,心神出现了瞬间的失守,这才心跳快了半分,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若非如此,恐怕直到秦祥林离开皇宫,都未必能发现,原来在御书房里,除了他和康死之外,竟还有第三个人!
“有意思……”
秦祥林低声自语,勾起一抹笑容。
“能瞒得过我这个大宗师的感知,对方的实力,最少也是一位大宗师……”
“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国家的底蕴啊。”
“只是看康熙的样子,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御书房里,还藏着这么一位绝顶高手。”
“这可就更有意思了……”
“到底是康熙的演技太好,连我都骗过去了?还是说,这位神秘的高手,根本就不是康熙的人?”
“难不成是先皇顺治帝就给康熙的?”
秦祥林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反正和康熙的交易已经达成。
至于那个神秘高手,只要对方不来招惹自己,他也没兴趣去深究。
不久后,秦祥林离开了宫门,不多时也消失在了京城繁华的街道上。
……
秦祥林这位“韩飞羽”的去向,康熙自然不会对外人多说。
他对外的说法是,“韩飞羽”武功高强,忠心可嘉,已经被他派出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去了。
……
黄昏已过,很快入夜。
盛京城,南城区。
一座名为“蓬莱阁”的酒楼早已打烊。
酒楼的后院,一处雅致的别苑里。
这里是青衣卫在盛京城的一处据点。
庭院中灯笼点缀周边,中间的凉亭中,迎着凉风习习,闻着花香阵阵。
秦祥林仰躺在椅上,怀里搂着一个身穿白衣,容貌美如画的映雪。
她温顺靠在秦祥林的怀里,一双美眸,痴痴看着这个男人,经过这一路行来,知道秦祥林早已看出自己是刻意接近他的,她心中也下定了某种决心,今晚或许该摊牌了…
秦祥林轻轻抚摸着映雪柔顺的长发,另一只手,则拿着几封刚刚从蜀地,通过青衣卫的秘密送来的信件,当着映雪这个小妖精的面仔细阅读着。
第一封信,来自于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邀请他明天,前往盛京城中的据点,和他们一起商议如何布置刺杀鳌拜的具体行动。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秦祥林看了一眼,便随手将信放在一边,心里则有些不可置否,若不是此事本就对他有利,才不会掺和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