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在他看来，“百花颜”这次拿出的产品效果如此霸道，必然是走了邪路，添加了什么透支皮肤元气的禁药。
这种药，刚用的时候效果惊人，但用不了几天，绝对会出大问题！
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出来指证，他就可以煽动舆论，将“百花颜”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派出了好几个机灵的下人，分别去盯梢那些买到了“至尊系列”的贵妇，只等着看好戏。
然而，一天过去了。
风平浪静。
两天过去了。
还是风平浪静。
第三天，刘管事没等来买家烂脸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让他差点当场吐血的消息！
“百花颜”的“至尊系列”，在县城的贵妇圈里，彻底封神了！
事情的起因，是陈夫人在家中举办的一场马吊牌局。
牌局上，平日里的几个牌搭子，一看到陈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哎呀！陈姐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天哪！几天不见，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只见陈夫人坐在那里，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眼角那几道最让她烦心的细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起来，比前几天年轻了至少五岁！
在灯光下，她的脸仿佛都在发光！
陈夫人听着众人的惊叹，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用了‘百花颜’新出的‘至尊玉容膏’罢了。”
“什么？就是那个三十两一瓶的？”
“我的天！效果这么神奇？！”
“陈姐姐！你快给我看看！快给我闻闻！”
几个贵妇瞬间不打牌了，全都围了上来，对着陈夫人的脸啧啧称奇，又对着她拿出的那个白玉瓶羡慕得两眼放光。
李夫人在旁边看得是又嫉又妒，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买了！”
她也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至尊焕颜水”。
这一下，牌局彻底变成了“百花颜”的产品发布会。
一个用了玉容膏，皮肤白里透红。
一个用了焕颜水，皮肤紧致q弹。
两个死对头，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炫耀资本，把其他几个没买到的贵妇，给羡慕得抓心挠肝，肠子都悔青了！
“哎呀！我那天怎么就犹豫了一下呢！早知道我也去抢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好了，想买都买不到了！”
“陈姐姐，李妹妹，你们那瓶匀我一点呗？我出双倍的价钱！”
“想得美！”陈夫人和李夫人异口同声地拒绝，把宝贝瓶子护得紧紧的，“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这场牌局发生的一切，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县城的上流圈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还在怀疑，还在觉得三十两太贵的人，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买！必须买到！
不就是三十两吗？
为了这张脸，为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尊荣，值！
于是，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百花颜”的“至尊系列”，竟然催生出了一个庞大的黑市！
“听说了吗？赵员外花了六十两，才从别人手里买到一瓶用了一半的焕颜水！”
“那算什么！我听说钱庄的孙掌柜，为了讨好夫人，直接出价一百两，求购一瓶全新的玉容膏！”
“一百两？！疯了吧！”
“这哪里是香膏啊，这简直是液体黄金啊！”
价格越炒越高，场面越炒越火。
“百花颜”这三个字，在短短三天之内，成为了县城里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客栈里。
“砰！”
刘管事听着下人带回来的消息，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他的脸已经不是猪肝色了，而是酱紫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烂脸？
烂脸没等到，等来的是全城疯抢！
报官？
现在谁要是敢说“百花颜”的坏话，怕不是要被那些抢红了眼的贵妇们给生撕了！
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后手，在绝对的、碾压性的产品效果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刘管事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满了整个桌面。
“刘管！刘管您怎么了！”下人们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冲上来。
“滚！都给我滚！”
刘管事推开众人，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连底裤都快没了！
他不敢想象，这个消息传回京城，“绮罗香”的东家，会如何处置他这个办事不力的奴才！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他就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还有最后一张牌！
一张能够将“百花颜”彻底置于死地的王牌！
“小丫头片子……”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无比怨毒和疯狂，“产品好又怎么样？有钱又怎么样？”
“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终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你不是喜欢玩吗？好！我这次就陪你玩个大的！”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外嘶吼道：“来人！备马！我要去府衙！”
……
与此同时。
姜家大宅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姜小芽坐在堆积如山的银票和金元宝中间，小脚丫一晃一晃的，小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短短三天，就赚了过去一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这“饥饿营销”加上“奢侈品效应”，简直是抢钱利器啊！
苏氏和王掌柜等人，看着眼前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这么多钱，一个个都跟在梦里似的，晕晕乎乎的。
他们看向姜小芽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一尊活生生的财神爷！
“东家，您……您真是神了！”王掌柜由衷地赞叹道。
姜小芽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一眯，看向了窗外。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玄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低声道：“小主子，刘管事去了府衙，见了县丞大人。”
“哦？”姜小芽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冷。
终于要图穷匕见了么？
“小芽，”苏氏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个刘管事，会不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娘，放心吧。”
姜小芽从钱堆里跳了下来，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冷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我倒要看看，他最后，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