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中军帐的烛火彻夜未熄,庞统拄着拐杖在地图前踱步,指尖停在零陵的位置。“主公,”他转身看向刘备,眼中闪着精光,“江夏、桂阳已撤,陆哲必以为我军胆寒,会顺势攻略荆南剩余城池。零陵城小兵弱,守之无益,不如故技重施——弃城诱敌,伏兵以待!”
刘备盯着地图上的零陵,迟疑道:“士元,连弃三城,荆南百姓会不会寒心?”庞统摇头道:“零陵守将无粮草支撑,硬守只会重蹈桂阳覆辙。我们假意弃城,留少量老弱作饵,将主力藏于城外潇水两岸的山林中,颜良军一旦入城,便放火封门,伏兵四起,必能重创其锐气!”
”刘备终是点头:“就依你计,速传密令给陈震,让他明早弃城,留三百老弱在城门附近徘徊,务必演得逼真。”
桂阳太守府内,颜良正看着零陵方向的探报,嘴角勾起冷笑。“刘备这是吓破了胆,桂阳是空城,零陵也想弃城而逃?”他将探报扔给朱桓,“文渊(朱桓字),你率一万精兵即刻出发,拿下零陵!记住,别学关兴那小子烧粮,把府库的存粮给我完整带回来!”
朱桓接过令箭,信心满满:“将军放心!末将半日便可拿下零陵,定让刘备知道我军厉害!”他当日午后便率一万大军出发,次日清晨抵达零陵城外——城门大开,几个老弱士兵正拖着包裹往城外跑,见了陆军便慌不择路地逃窜。
“果然是空城!”朱桓哈哈大笑,马鞭一指城门,“全军入城!先占府库者有赏!”一万士兵蜂拥而入,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屋檐的声响。朱桓率军直奔府库,推开门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散落的稻草。“不好!有诈!”他猛地反应过来,刚要下令撤退,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
潇水两岸的山林中,陈震挥剑高喊:“放火!”早已备好的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城内,零陵民居多是木质结构,火焰瞬间窜起,浓烟滚滚遮蔽天日。城门处,滚落的巨石与巨马封死了退路,伏兵从街巷两侧冲出,刀枪并举砍向慌乱的陆军士兵。“结阵!快结阵!”朱桓挥刀砍倒两名伏兵,却见一名亲兵被火箭射穿胸膛,倒在他脚边。
混乱中,陈震率军杀到,长枪直指朱桓:“朱桓小儿,敢入我家主公的瓮,拿命来!”两人交手不过五合,朱桓便被陈震一枪挑飞头盔。此时的零陵城已化作火海,士兵们要么被烧死,要么被伏兵斩杀,一万大军死伤惨重。朱桓拼尽全力突出重围,身边只剩不到百人,刚逃到潇水岸边,便被一支伏兵截住,最终力竭战死。
消息传回桂阳,颜良气得当场摔碎帅案:“庞统!陈震!我与你们不共戴天!”他当即就要率军亲征零陵,却被副将死死拦住:“将军,零陵已被烧成焦土,前往零陵已毫无意义!主公令我们驻守桂阳,不可轻举妄动啊!”颜良怒目圆睁,却只能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在“弃城”的老套路里。
与零陵战场的火光不同,夷州外海的夜色中,一场悄无声息的偷袭正蓄势待发。甘宁率两万水军驰援韩当后,并未立刻发起进攻——他在鹿耳门观察了三日,摸清了倭国水军的规律:每日入夜后,倭船便会聚拢在港湾内,士兵们登岸饮酒作乐、奸淫妇女,,只留少量人在船上值守。
“传我令!所有战船熄灭灯火,用黑布蒙住船帆,随我绕到港湾东侧,待子时发起进攻!”甘宁站在旗舰船头,腰间的铃铛在夜风中轻响,这是锦帆军的信号。两万水军战船如幽灵般在海面滑行,船桨被裹上麻布,只发出轻微的水声。
子时的梆子声刚响,港湾内的倭国士兵大多已醉倒,甲板上只有几个哨兵打着盹。甘宁一挥手中的弯刀:“火箭准备!目标——倭船帆缆!”数十艘战船同时亮起火把,火箭如暴雨般射向倭国战船。瞬间,数十艘倭船的船帆被点燃,火焰在夜风中噼啪作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倭兵。
“敌袭!敌袭!”倭国水军将领嘶吼着爬上船舷,却见甘宁的旗舰已如利箭般冲来,船头的撞角直指他的帅船。“轰隆”一声巨响,帅船的船身被撞出一个大洞,海水瞬间涌入。甘宁纵身跳上帅船,弯刀横扫,将那名将领斩于马下:“锦帆甘宁在此!降者免死!”
韩当在鹿耳门望见火光,立刻率部冲出,与甘宁的水军形成夹击之势。倭国战船本就混乱,又被两路水军包围,顿时溃不成军。有的倭船试图冲出港湾,却被陆军战船用铁链拦住;有的倭兵跳海逃生,却被擅长水战的锦帆军士兵拖入海中。
激战至黎明,港湾内的倭国战船已被烧毁三十余艘,俘虏五千余人,其余残船顺着洋流逃窜。韩当提着一名倭兵首领的头颅,走到甘宁面前大笑:“兴霸(甘宁字),还是你有办法!这帮倭贼总算被打跑了!”甘宁擦拭着弯刀上的血迹,目光望向夷州岛:“斩草要除根,待休整一日,我们便登陆夷州,彻底肃清岛上的倭贼余孽!”
零陵被伏惨报与夷州偷袭战的捷报,几乎同时送到陆哲的大营,陆哲展开庞统设伏的惨报,不禁皱眉:“凤雏果然名不虚传!用一座空城换了一万精兵。”
当看到甘宁大破倭国水军的捷报时,陆哲的目光变得舒展:“倭国虽退,却野心不小。传我令,甘宁、韩当拿下夷州后,在鹿耳门修建城防,派驻水军驻守,整合三万水军北上倭国”
襄阳城内,刘备接到零陵大捷的消息,终于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士元,你真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在,何愁陆哲不灭?”庞统却面色凝重:“主公,零陵虽胜,却只是小胜。陆哲正集结兵力向襄阳逼近,我们需尽快催促刘璋出兵,否则襄阳独木难支。”
刘备当即写下血书,派使者星夜赶往益州。他站在襄阳城头,望着南方零陵方向的天际,心中既有喜悦,又有焦虑,陆哲的大军已如悬在头顶的利剑,襄阳城下的决战,终究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