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见袁绍、公孙瓒惊呼,一群人在马上跟着回头,当见远方萧阳密密麻麻举着火把的大军,都快将他们大营全部淹没时,瞬间一个个喉咙滚动。
“别看了!”
“兵不在强!在谋!”
“这是我等未在场指挥,否则若吾临战应变,必能戏敌于股掌之间!”
郭图的嗤笑声响起:
“况且,此次我等目的就为声东击西!如今我等成功遁离10里,已完成谋划!成功金蝉脱壳!”
说到最后,嘴翘了翘,郭图有些得意,此次谋划…便是出自他手!
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心头骤松。
“对对!我等已成功退走,从此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萧阳再困不住我等了!”
“哈哈!而且等萧阳徐州沦陷消息传来!便是我等卷土重来之时!”
“嗯!走吧!”
吃了一番鸡血,袁绍再次斗志昂扬起来,回头冷冷一笑:
“哼,那萧阳再耍阴谋诡计怎样?吾还不也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眯眼冷笑,一扬鞭:
“凭吾四世三公名望!兵马?哼!吾回头再募集个几十万兵马,轻轻松……”
袁绍还在冷笑着,鞭子还没落下。
突然!
侧方,一阵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袭来。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一声大喝如龙吟炸响。
袁绍瞳孔放大,浑身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脸皮全麻,张大了嘴。
只见侧方斜坡上,无数阴影起伏着,极速倾泻而下。最前方,一白马银枪身影,在月光反射下,尤为亮眼。
“啊!”
袁绍吓得屁股在马上惊蹦起。
“赵云!!”
“赵云!!”
“这怎么可能?!”
“赵云怎么在此?!”
身后公孙瓒、孔融等人同时震惊大呼。
“啊!”
郭图尖叫,再顾不得得意了,屁股着火似的,疯狂拍马,嚎叫着就开始狂逃。
众人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贼将休走!!”
赵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哇的大叫,脑袋空空,拍马拍的更快了。
轰隆隆……轰隆隆……
侧方,马蹄如雷,尘土飞扬。
赵云一马当先,银枪一招,领着两万骑呼啸而下,自敌军骑兵、步兵交界处,一个直插,银枪挥舞,如闪电般自敌军长龙间杀穿。
身后2万骑如猛虎下山般紧随其后。
刀戈狂劈,战马冲撞,无数残肢断臂抛飞,被疾风骤雨的马蹄碾成肉泥。
瞬间杀穿,一条巨大的由残尸断臂堆积而成的猩红血河,直接将袁绍步兵与骑兵分割。
袁绍大军如被截断的长蛇,剩余的5万多步兵,望着那猩红血路,一个个吓得丢盔弃甲,趴伏在地。
“收拢俘虏!”
赵云回望一眼,朝一旁裴元绍一挥枪,留下5000骑收拢俘虏。
“继续追!”
将银枪拉至马后,赵云领着骑,继续飞马疾追。
与此同时,袁绍等人才逃了几里。
忽然!
“河间张合在此!”
“西凉庞德在此!!”
伴随着轰隆马蹄声,又是两道大喝炸响。
这次大喝,还是分别从两边传来。
“可恶!可恶!”
“萧阳怎么会埋伏兵马?我们一举一动怎会被他了如指掌?可恶!可恶!!”
菊花紧绷,袁绍、郭图、孔融等人在马上撅着翘臀,痛苦大叫。
虽然不知道这张合、庞德是何人,但赵云就在身后不远是真的!
他们怎么敢停下脚步厮杀?
“冲!冲出去!!”
袁绍红着眼咆哮。
“该死的!常山、河间都是我冀州的!我冀州大将!为何都跟那萧阳!跟那萧阳啊!!!”
三万骑兵狂奔,骑兵疾驰间自动组成一条长龙。
两边,庞德、张合各领着一万铁骑,漫天尘烟中,如两柄巨锥,自两边呼啸而下。
袁绍等人本就在溃逃,军心大挫。又没反抗心思只知埋头猛冲。还又是防御最薄弱的腹部被拦腰截断。
轰!轰!
摧枯拉朽!
又是摧枯拉朽!!
袁绍等人断尾求生,再一波截杀后,就剩头部的9000骑还在跟着奔跑。
“啊啊啊!!!”
不仅袁绍边逃,边痛苦大叫,公孙瓒也是心疼的心直滴血。
这些骑兵大半都是他的,他可没有袁绍光凭四世三公名望,就能随便爆兵的能力,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
然而,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心疼,身后马蹄声如催命符一般,不停在身后炸响。
而且,黑夜里,不知道萧阳还有没有伏兵了!
风声鹤唳!
压力太大了!
众人胸口如拉动的风箱般剧烈喘息,心砰砰砰砰直跳的快要爆炸,头皮全麻的,感觉随时都要晕眩。
只知逃!逃!逃!疯狂的逃!!
只能用大叫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大叫着疯狂的逃!
此时此刻,便出现了这样一番诡异的场景。
最前面逃的9000骑如猛虎般,疯狂仰天咆哮。反而身后追着的2万多骑,如羚羊逐虎……而且,前方还不断有人忽的便摇晃下马,直到被身后马蹄踩成肉泥前,居然还在凶狠的咆哮着……
一追一逃!
两旁山川、河流、绿树、村庄、一座座城池,一个个在眼前晃过。
但即使他们的城池,袁绍除了从城池中穿过,延缓敌军速度外,根本不敢多做停留。
而且,敌军追的太死了,即使他们有城池补给,给战马散热进食休息,但对方居然还能一直在身后紧追不舍。
从天黑逃到黎明东升,再逃到夕阳西下。
近300里路,呼啸而过。
七月的酷暑,袁绍、公孙瓒等人一个个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前方!平坦一马平川的冀州大地居然群山缭绕,两座连绵青山之间夹着一道大道,开始缓慢收窄!
越往内!越窄!
“冀州还有这么大一座山?”公孙瓒望着远方惊了,余光中袁绍也是一脸懵懵。
“哈哈哈!主公!!前方便是界桥!三郡交界之地!”郭图大喜,一指前方道:
“主公,前方最狭窄处只能五马并行!有一桥,名为界桥,我等不仅可将桥摧毁,拖延敌军追击,一出界桥,便可随意选择向三郡三个方向逃…瞬间海阔天空也!”
“好好好!天助吾也!”
袁绍擦了把汗水浸透的脸,终于开怀大笑起来,一拍马腹:
“哈哈哈!萧阳小儿抓不住我!走!!”
轰隆隆……
7000余骑浩浩荡荡沿着大道涌入峡谷,如同进入一条巨大葫芦口,行走十余里后,两边青山交汇收缩,随着山坡地势变缓,大道愈加狭窄。
“夫君!看!进瓮了!进瓮了!那袁绍真的进瓮了!”
西面小坡半山腰上,一道粉色惊鸿身影高兴的跳起,小乔兴奋的指着下方如巨蚁般奔腾的人影,扭头高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