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转身到了厨房,为两人冲泡了一杯早上提神醒脑的黑咖啡。
指尖推着杯托,慵懒的眼皮掀起,“生气?”
肖文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下望着窗外的绿地,身上的龙猫体恤,与他现在精英气质完全不符。
秋子冷冷的望着男人的背影,从冰箱里拿出六颗蛋,“大小姐的意思,必须要完成!”
冷蛋下锅的时刻,肖文愤怒的转身冲向了她,“你不要觉得我不懂事,我只是为大小姐不值。说的越可怜,夫人一定会将他们接回来的。”
“吃几分熟?”秋子越是平静,肖文越是不理解,
肖文将手机放在台子上,“秋特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跟小姐,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肖文敏锐的嗅觉,他这么多年越来越不理解余齐,但是最近越来越了解秋子,她虽说是个唯命是从的家伙,但也不是个会让余齐受气的主,余齐给她的指示她也会见机行事。
鸡蛋下锅,嘶啦的蹦着油点,秋子冷漠脸盯着鸡蛋,渐渐热熟凝固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给的是肖文自行消化怒火的时间。
肖文本该怒火的脾气,在热蛋出锅的时刻,随着火气消了一大半,“小姐想出局。”
“!?”肖文微怔,“什么意思?”
秋子用筷子挑起一口荷包蛋放进嘴里,肖文盯着秋子,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小姐想放弃余家的掌控权?”
秋子呆呆地咀嚼着,
“所以小姐叫我说好话就是想让那两人回来?那小姐不就,”肖文刚想说逐出家门的话,又咽了回去,余齐又不是假千金,肯定是不会被扫地出门的。
“小姐,真这样决定了?”肖文需要再确认结果。
余齐一直在外不受气,完全是她是余氏未来的掌权人,在外嚣张跋扈的不少得罪人,要是她让出权利,那会不会过去做的事情都会报复回来?
“肖特助,现在你只管,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秋子咀嚼着带着些冷酷,
肖文看的懂,越是这样的秋子,想必他们中间有了计划,“那我不多问,你就跟我说,小姐让出位置,安全吗?”
秋子愣了一下,再次将黑咖啡向他面前推了推,眼底是对盟友的认可。
肖文盯着秋子的机械脸,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最近余齐的变化肉眼可见,他作为她的得力助手,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位未来的余氏掌权人的手段,肖文也不再多问,放下心中的忐忑将秋子吃了一口秋子煎的荷包蛋。
秋子端着一盘为严桥准备的简单上楼,刚要打开门的时刻,就听到楼下肖文骂骂咧咧的咳嗽,“秋子,你做的什么东西啊!”
肖文接了一杯水龙头的水紧急漱口,他盯着那貌似正常实则又咸又苦的荷包蛋,一脸的嫌弃。
黄娇挂断电话即刻给余有名打去电话,余有名这时候在医院的花园遛弯,他示意身边的陪护等待,他走远了一些。
“娇娇,”他宠溺的喊着老婆的小名,
黄娇一心的疲惫被余有名宠溺的呼唤,散去了许多,“有没有按时休息?”
“有,阿弟这两天都来盯着我,不休息都难。”余有名有些小抱怨,“怎么了?听你的语气,不顺利?”
“嗯,”黄娇揉着额头,“我想争取抚养权。”
“你真的决定好了?”
黄娇确定,“我让肖文去找一些两家虐待两个孩子的证据,到时候利用舆论,梁家人要是要脸,就不应该绑着他们不松手。”
余有名沉默思考,过了许久,“这样会不会将人越推越远?阿舍好像不太愿意,他对齐齐的敌意太强。”
“不是还有恋恋在吗?只要抓住她,我想阿舍会心软的。”
“你让肖文去查,齐齐那边知道了,你记得哄。”
说到哄孩子,黄娇心里还有些酸,“我现在能求什么,只要齐齐没事,就算她怨我一辈子,都无所谓了。”
余有名安慰着黄娇,“她会理解你的,齐齐是懂事的,只要这件事落地,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两人互相安慰着,黄娇的车停到了南城警察局的门口,昨天投毒事件还未有结果,黄娇一定要有个说法。
“夫人,需要我陪您吗?”齐助理在驾驶位上问着,
“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出来给你打电话。”黄娇下车理了身上衣物,关上车门,抬头正好与刘英打了照面。
“刘女士?”黄娇看了她一眼,再瞧了一眼身边的警务人员,
“警察同志,真不能撤诉?”刘芬拉着警务人员的手,心中的恳切溢出脸皮。
“抱歉,这属于刑事案件。报警人已经通过律师,我们单方面没有办法撤销。”警务人员将刘芬的手推开,黄娇下车的时刻正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刘芬见到黄娇的时刻,脸色比昨天初见更加阴沉,黑雾弥漫的双眸里是对黄娇多管闲事的怨恨。
“你来的正好,是你做的?”刘芬指着黄娇声音高出一大截,“你快跟警察同志说,我们销案,没有人投毒。”
黄娇本就温和的脸,瞬间闪过一丝的不悦,她不紧不慢的靠近,和警察同志颔首,气质不凡的与刘芬完全区别开来。
“您是报案人?”警务人员问着从容的黄娇,
“我是,但是我不会撤案,我今天来是想特地来叮嘱您,以及在座查案的同志们,希望你们好好调查,毕竟是害人性命的恶劣事件,这种事情如果不调查清楚,那岂不是让坏人逍遥法外?”黄娇特地加重了语气,刘英恼火的想要与之理论,
“你这就是想害小月工作不保!”刘英指着黄娇鼻子骂道,“不要以为你是她亲生的母亲,就可以左右她的命运,你知道吗?小月对待舞蹈的态度,誓死如命!你报案就是要她在舞团混不下去,要她命!”
刘芬的语气重了又重,路过办事的人听到她的话茬,都以为黄娇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黄娇眼底静默,紧盯着眼前的中年女人,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的盯着她,作为一个家族领导的妻子,她多年历练出的王者之气,哪是刘芬能压制住的。
黄娇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安静从容的平静表情,眼底不动声色的压迫已经将刘芬逼到失了她所谓的礼数。
“刘女士,这里不方便详谈,我们可以去别处好好聊聊。”她淡淡的,足以拿捏刘芬。
两人转到了附近的一间咖啡店里,清幽的环境里,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促使周围人生人勿近。
“有什么想喝的?我请。”黄娇还是端坐在刘芬面前,经受过训练的身姿,和普通的端坐又不是一种气质。
“不用,”刘芬拒绝了黄娇,开门见山,“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撤销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