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用印?用何印?”王财一愣,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那个......奏折上盖章的,玉玺是吧?快拿来!”朱昌寿不耐烦地挥手。
王财额头汗珠密密麻麻,急忙解释。
“陛下,寻常奏疏“朱批”即可,玉玺乃国之重器,非重大诏书不可轻用......这,不合规矩。”
朱昌寿眼珠一转,心想:玉玺这玩意儿太正式了,印文固定,代表皇权,不能乱盖。
但转念一想,反正玉玺在他手里,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去他娘的规矩,朕就是规矩!”
朱昌寿一拍桌子,把王财吓得一哆嗦,“现在需要的是能表达具体意见的‘已阅’章!”
笔洗?太大。
镇纸?没字。
思考之际,拿起那方“皇帝之宝”在手里把玩。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忽然,目光落在玉玺螭龙钮上。
他在书案上四处搜寻,寻找任何可能当成印章的东西。
笔洗?太大!镇纸?没字!
思考之际,拿起那方“皇帝之宝”在手里把玩。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忽然,他的目光被玉玺螭龙钮上的纹理吸引了。
为了便于抓握,龙钮并非光滑无比,而是有鳞片鬃毛等凹凸纹理,尤其是龙尾部分卷曲突起。
一个大胆又符合社畜精神的念头劈中了他的脑门。
“吕晓芳不是想试探吗?不是想添堵吗?好,朕就用最离谱的方式回应你!”
朱昌寿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再次吓了王财一跳。
“旺财!给朕找点......找点红色的东西!要......要能写字的!朱砂!对,朱砂有没有?”
话音未落,他已经拿起铜镇尺,对着玉玺龙尾的小突起部位比划起来。
“哐!”一声金属撞击声在殿内回荡。
“陛下!”
王财吓得手一抖,墨汁洒了一桌,惊恐地看着皇帝用铜镇尺在玉玺上又磕又碰。
朱昌寿避开印面部分,专挑龙尾尖角下手,一边打磨一边小声嘀咕。
“朕让你看不懂!朕让你加班!朕让你当皇帝!”
很快,原本圆润的龙尾尖角被硬生生磨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形图案。
朱昌寿喘着粗气,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玉玺还是那个玉玺,但龙钮尾部多了个手工dIY的“?”痕。
“陛下!您......您这......是要......”王财舌头打了结,脸色惨白。
玉玺......是用来打磨刻画......写字的吗?这简直闻所未闻!
朱昌寿不理他,只将“?”蘸了一点点朱砂墨汁。
然后,找到一份弹劾官员的奏疏,像盖邮戳一样将玉玺侧过来狠狠摁下。
一个歪歪扭扭的红色【?】标记出现在庄重的奏疏上,位置奇怪,蘸取不均,看起来格外刺眼。
“完美!”朱昌寿得意地笑了。
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感充斥全身,比当年在老板的咖啡里偷偷加鼻屎还要刺激。
他如法炮制,又拿起一份请求拨发军饷的奏疏,再次用龙尾“?”盖了下去,嘴里念叨着“没钱”,这个“?”盖得格外用力,旁边还不小心蹭到了一点红印。
看到一份官员丁忧请补员的奏疏,他盖了个“?”,然后拿起朱笔在旁边用现代简化字写了两个潦草的小字:“你定”。
最离谱的是处理一份报告“祥瑞”,一只白色乌龟的奏疏时,他先是盖了个“?”,然后在下面画了个简笔乌龟,再打个“?”。
最后觉得不过瘾,又用朱笔歪歪扭扭写了“已吃?”
朱昌寿越玩越顺手,越玩越放飞自我,充分利用“?”章和朱笔进行着各种抽象派创作。
王财在一旁看着,脸色从震惊到苍白,再到绝望,最后已经麻木。
眼神空洞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因伺候疯皇帝而被推出午门斩首的未来......
朱昌寿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拍拍手,心情舒畅了不少。
原来当皇帝处理政务也可以这么轻松愉快,只要心够大,脸皮够厚!
“好了!拿去吧!”朱昌寿对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告诉小芳芳,朕已批阅完毕,让他......看着办!”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起身,接过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奏疏。
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最上面“已吃?”的祥瑞奏报,他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手一抖,差点把整个托盘都摔了。
最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乾清宫。
朱昌寿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解决了一桩大事,身心愉悦。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无聊了。
“旺财,”朱昌寿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冒坏水。
“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比如......花园?或者......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骰子?牌九?麻将有没有?”
王财还沉浸在“玉玺盖章”的冲击中,没回过神来,但肌肉记忆却替他回答了。
“有......有御花园......牌九骰子......奴婢可以想办法去寻......麻将?但,奴婢不知是何物......”
“御花园?好!就去御花园逛逛!”
朱昌寿来了精神,被关了半天,急需放风。
“不知那奏疏上的“祥瑞”好不好吃?”他舔了舔嘴唇,“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嗯......野味?刚才没吃饱。”
王财:“......”
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王财,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臂,拽着袖子就准备往宫殿深处摸......
呸呸呸,往宫殿深处走。
与此同时,净业司值房内,吕晓芳看着小太监呈上来的奏疏,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竟出现了无法遮掩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