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凌夜拉着林倩的手，转身冲进出租屋后面的小巷。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堆满了垃圾，散发着恶臭。但此刻两人都顾不上这些——精神感应里，那两个天罡宗弟子已经走到了出租屋门口，正踹门喊话！
“林倩！出来！刘长老有令，带你回宗门！”
“再不出来，我们就拆了这破房子！”
林倩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凌夜的手，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凌夜却很冷静，凭借精神感应避开巷子里的障碍，拉着她七拐八绕，很快就从另一个出口钻了出去，来到一条僻静的街道。
“呼……呼……”林倩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
凌夜松开她的手，看着她：“他们应该暂时不会追过来，但这里不安全，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他带着林倩走到街尾的一家茶馆，选了个靠窗的雅间。服务员端上茶水后，凌夜挥手让他退下，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林倩端起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了出来，打湿了桌面。她看着凌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凌夜先开口了，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吴鹰死了。”
林倩的手猛地一顿，茶杯“当”地撞在桌子上。她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吴鹰死了？怎么可能？他是刘长老的心腹，修为也有五重……”
“是我杀的。”凌夜打断她，“在黑风岭的秘境里，他想抢我的东西，被我反杀了。”
林倩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吴鹰是她以前在宗门时就很忌惮的人，手段残忍，实力强劲，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让她恐惧的人，居然死在了凌夜手里——这个以前连真气都练不出来的废柴！
“还有李万财。”凌夜继续说，“他也是刘长老的人，在青风坊开赌场，搜刮修炼资源。我废了他的丹田，让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现在应该在赌场里打杂还债。”
“废……废了丹田？”林倩的身体又开始发抖，这次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震惊。废人丹田是修炼界最狠的手段之一，凌夜居然真的敢做！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凌夜，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废柴了。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做的事，都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狠劲，让她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刘长老呢？”林倩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你也会杀了他吗？”
“会。”凌夜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他害我被逐出门，又折磨你，还派陈虎来杀我，这笔账，我必须算清楚。”
林倩沉默了，低下头，看着杯里的茶水。茶水倒映出她憔悴的脸，让她想起以前在宗门时，她捧着香茗，和其他女弟子说笑的日子。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
“你恨我吗？”凌夜突然问。
林倩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恨过你，觉得是你毁了我的生活。可现在，我又觉得，就算没有你，刘长老和家族也不会放过我……他们从来都只是把我当成棋子。”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凌夜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有些情绪必须发泄出来，才能真正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林倩才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看着凌夜：“你打算怎么对付陈虎？他是六重武者，还有天罡剑……”
“我自有办法。”凌夜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推到林倩面前，“这里面有五百两银子，还有一瓶‘复脉丹’，比清淤丹的效果更好，能加快你经脉的恢复。”
林倩愣住了，看着钱袋，没有去拿：“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买断我们过去的一切。”凌夜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以前在宗门，你帮过我，我记着。现在我帮你，还清这份情。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林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被追杀时还要难看。她猛地抓住钱袋，又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你……你要和我撇清关系？就用这些钱？”
“是。”凌夜点头，“你拿着这些钱，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找个普通人嫁了，过安稳日子，不用再掺和修炼界的事，也不用再恨任何人。”
“重新开始？”林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在雅间里回荡，“我怎么重新开始？我的经脉被锁气钉钉伤，修为尽废，以前的朋友都躲着我，家族把我当成弃子，刘长老要杀我……我除了恨，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让我重新开始？！”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凌夜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喊：“你以为用这些钱就能买断一切？你以为我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凌夜，你太残忍了！你杀了吴鹰，废了李万财，却不肯杀我，非要把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看着自己有多狼狈，看着你有多风光，对不对？！”
凌夜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以前帮过我，也因为你是无辜的——你只是家族和宗门斗争的牺牲品。但我也不会再管你，因为你的路，要自己走。”
他顿了顿，又说：“刘长老一派在宗内已经失势了。吴鹰死了，李万财废了，赵峰和孙磊被特事局抓了，他现在就是孤家寡人。等我解决了陈虎，他也活不了多久。你恨的人，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你可以放下仇恨，好好活下去。”
“放下仇恨？”林倩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她恨了这么久，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仇恨。现在凌夜告诉她，她恨的人很快就会消失，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义。
她看着桌上的钱袋，又看着凌夜平静的脸，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他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她给一块饼而感激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被她疏远时会失落的废柴。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而她，只是他生命里一个需要“买断”的过客。
“哈哈哈……哈哈哈……”林倩又笑了起来，眼泪却流得更凶，“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钱袋，狠狠砸在地上。银子散了一地，叮当作响，像在嘲笑她的狼狈。她瘫坐在椅子上，头发散乱，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凌夜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才是对她最彻底的了断——杀了她，反而让她解脱；让她活着，让她放下仇恨，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才是最难的，也是最能让她摆脱过去的方式。
【叮！宿主彻底了结与林倩的因果，道心纯净度提升至100%！】
【解锁被动技能：【道心通明】！免疫大部分精神干扰，修炼速度+20%，突破瓶颈概率+30%！】
【奖励：下品灵石*500，【精神震荡】升级为【精神风暴】（可对范围内目标造成5秒失神+中度脑损伤）！】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凌夜只觉得浑身一轻，体内的真气运转得更加顺畅，精神层面也变得无比清明——道心最后一丝尘埃，终于拂去了。
他站起身，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林倩：“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走出雅间，没有回头。
雅间里，林倩看着凌夜离去的背影，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压抑而绝望，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都哭出来。
她恨凌夜的残忍，恨家族的无情，恨刘长老的狠毒，可最恨的，还是自己的无能和狼狈。
地上的银子散落在脚边，闪闪发光，却像一把把刀子，扎在她的心上。
凌夜走出茶馆，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道心通明后，他对修炼的感悟更深了，对接下来对付陈虎，也更有信心了。
“陈虎，刘长老……”凌夜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刀，“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他转身朝着百草堂的方向走去——他要抓紧时间，用奖励的灵石和陨铁碎片冲击武者五重。只有突破五重，他才有十足的把握，彻底解决天罡宗的麻烦！
而此刻，青风坊外的官道上，一道青色身影正疾驰而来。身影速度极快，带起一阵狂风，腰间的天罡剑发出“嗡嗡”的剑鸣，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要饮血了。
正是天罡宗核心弟子——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