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璃月大规模推行修仙，日后怕是会生出不少乱子。
一时间，钟离也陷入了两难之地。
修仙的好处肉眼可见，摆脱磨损、复活故友，这些都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可修仙带来的隐患，也如影随形，让人难以忽视。
说实话，他不可能放弃修仙。
不为自己，只为那些征战千年、最终陨落的老友，只要有一线复活的希望，他便会全力以赴。
老朋友们为璃月付出了一切，如今璃月四海升平，他们有权利亲眼看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帝君，我们该如何决断？”
魈握紧手中的长枪，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我……”
钟离的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收缩。
面前的石桌上，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层莹白光晕，一面与先前检测灵根时相似的宝镜缓缓浮现，镜面流转着淡淡的劫雷纹路。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张昊温和的声音，便悠悠在每个人耳畔响起，仿佛就贴在耳边低语一般。
这种神出鬼没的能力，让钟离等人皆生出一丝毛骨悚然之感。
“方才你们走得匆忙，忘了给你们留下一份见面礼。”
“这面玄元镜，是我以自身真元凝聚，又融入了些许劫雷气息锻造而成。”
“对我而言不过是随手之作，并无太大用处，但对你们来说，想来应该能派上不少用场。”
“借助此物，可简单检测他人的灵根资质，具体使用方法已烙印在镜中，你们以元素力激活便可知晓。”
“除此之外，它还能上察天穹、下览沧海，若是将其置于高处，亦可监察天下。”
“若遇强敌，亦可将玄元镜抛出，其中储存了我一道金光咒印，想来对付一些魔神，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切记，此物并非真正的法器，只是临时以真元凝聚而成，对敌之后便会自行溃散。”
“权当是我送给璃月的一份薄礼。”
“另外……”
张昊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们大可放心，我所修炼的《黄庭玉景经》，乃是昆仑历代掌门专修的正统法门，并非无情大道。”
“至于双修之术，也无需担忧，昆仑之人向来不屑于此类邪法，宗门反而鼓励弟子自由恋爱。”
“最后，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
“只是以我如今的境界，提瓦特境内任何生灵呼唤我的名讳，我都会有所感应罢了。”
说罢，张昊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众人却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绝云间的方向，脊背不自觉地渗出一层冷汗。
钟离等人在天衡山上沉默了许久，山巅的罡风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半晌后，留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我现在终于相信张昊所言的大罗之能了。”
“他不过是炼神返虚境界，便能在提瓦特做到这般地步。”
“那些高出不知多少境界的大罗，拥有洞悉诸天、掌控一切的威能，倒也不足为奇。”
削月抿了抿嘴，目光担忧地看向钟离：“帝君……”
钟离缓缓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无碍，张昊是我们的朋友，不必过度猜忌。”
“更何况，以他的境界与眼界，想来也没有闲心思一直关注提瓦特的琐事。”
“那这面玄元镜……”
削月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的玄元镜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依照张昊所言，镜中仅存一道金光咒印，便足以击杀魔神？
这一点，在钟离拿起玄元镜的那一刻，便得到了证实。
张昊的描述，其实已经相当委婉了。
握住镜面的瞬间，钟离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甚至让他生出了强烈的生死危机。
他好歹也是修仙体系中炼气化神境界的存在，而张昊不过比他高一个大境界。
可他竟然连对方一道咒印都难以抵挡？
看来，修仙者境界之间的差距，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悬殊。
“如张昊所言，这面玄元镜对璃月而言，意义重大。”
钟离握紧玄元镜，语气凝重：“它不仅能让我们拥有应对强敌的底气，还能监察天下。”
“哪怕只能监察璃月境内，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带上它，交给七星，只有在他们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用处。”
“至于现在……”
钟离转头，遥遥望向绝云间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前往璃月港，召集七星与群仙，召开全体会议！”
“此次会议，务必让所有人尽数到场！”
“是！帝君！”
众人齐声应道，一道道流光划破天际，朝着璃月港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在绝云间山巅的张昊，抬手一挥，面前的水镜悄然消散。
水镜之中，原本映照的钟离等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提瓦特各地的景象——
正在遭受龙灾侵袭的蒙德城、结伴前往蒙德的荧与派蒙、被雷霆遮蔽的稻妻天守阁、沉睡在净善宫中的纳西妲、在歌剧院中欣赏审判的芙宁娜、于王座上闭目养神的冰神、在边界戏耍魔神的艾莉丝，以及远在高天之上、云雾缭绕的天空岛。
水镜之术，不过是修仙者最基础的观测手段，不值一提。
尤其是对掌握了《基础咒法真解》的张昊而言，一手水镜之术早已练得出神入化。
至于能观测到整个提瓦特，便纯粹是个人实力的体现了。
钟离若是使用水镜，最多只能观测璃月境内，而张昊身为炼神返虚修士，提瓦特的天地万物，皆在他的一念感知之中。
哪怕没有任何遁术，他想去往量子之海，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提瓦特这个自封于虚数之树的囚笼，对他而言，毫无约束之力。
不过，他对这些事情并无太多兴趣。
钟离等人念叨他的名字时，他便已经悄悄屏蔽了感应。
至于他们要召开会议商议何事，他也懒得过多关注。
他自身，还有诸多正事要做。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便是开辟昆仑洞天。
张昊长身而起，眸中紫霭翻腾，渐渐凝聚成实质，如冰晶般剔透，又似云雾般缥缈。
下一秒，他的眼中浮现出一幅与提瓦特极为相似的世界投影。
创造洞天，对他这种修炼了《黄庭玉景经》的炼神返虚修士而言，并非难事。
洞天并非真正的世界，无需构建完整的世界壁垒与法则，不过是依附于主世界的一处空间夹层罢了。
只是，张昊想要创造的洞天啊，规模要远超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