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朗声赞叹，随即补充道：“可否暂且收势？免得动静过大，惊扰了璃月众生。”
张昊微微颔首，剑指轻动。
数之不尽的长剑如天女散花，井然有序地四散而去，回归原处。
眨眼间，天地间便只剩张昊脚下的磐岩结绿。
这剑在提瓦特虽称神器，但在张昊眼中，仍有不小的炼制空间。
只是眼下缺少材料，他虽习得炼器之术，却尚不熟练，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这亦是张昊首次施展御剑诀，却无半分生疏，仿佛与生俱来，刻入骨髓。
实则御剑诀并非基础法诀，虽不算高阶，但若能运用得当，威力不容小觑。
待御剑诀修至万剑归一之境，其威能绝不逊于神剑御雷真诀。
更何况，战时以御剑诀夺人武器，亦是绝佳用法——御剑诀，并非只能御使剑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习得此术，张昊总算痛痛快快御了一次剑。
虽说自身亦可飞天，但终究不及御剑而行这般潇洒快意。
驾驭着磐岩结绿，张昊缓缓落回石台。
剑身灵巧地脱离他足底，再度绕着他盘旋飞舞，似有不舍之意。
不愧是历经千年时光的神器，竟已开了一丝灵智。
钟离哑然失笑，摇头道：“此剑随我千年，未曾想初见道友，便已移情别恋，当真缘分天定……”
张昊轻笑一声，指尖轻点石桌，瞬间凭空多出三张座椅与三杯香茗。
他对刚到来的魈等人颔首示意，而后回应钟离：“此剑灵性十足，倒是个识货的。”
“若道友瞧得上眼，便赠予你了。”
钟离十分大方，语气轻缓：“神兵择主而事，托付于你，我信它能绽放更强光彩。”
张昊心中微动，这毕竟是件神器，虽层次不算顶尖，却可后续炼制，且造型着实合他心意。
他并未立刻应允，沉吟片刻问道：“此剑赠我，你日后御敌，岂非少了一件趁手兵器？”
“无需挂怀。”
钟离摇头：“我平日战斗极少倚仗长剑，即便需要，尚有斫峰之刃在侧，那剑与我更为契合。”
“更何况如今是和平年代，本就无需多番争斗。”
“相较而言，这磐岩结绿由纯净翠玉雕琢而成，本就是礼仪之用的宝剑，打造之初便偏重于礼器属性。”
“论及实战强度，或有欠缺，望道友勿怪。”
张昊笑着摇头：“强度如何，我并不在意。修仙者总需精通些旁门左道，恰巧，我于炼器、炼丹、阵法一道略有涉猎。”
“后续我可将此剑重新炼制，大抵能臻至灵器之境。”
钟离眼中顿时闪过兴致：“灵器？这是修仙界的武器等阶？”
“正是。”
张昊点头：“修仙者修炼难免涉险，战斗需趁手武器，故而武器亦分三六九等。”
“具体划分太过繁琐，日后若有需要，我亦可帮你重炼武器。”
“修仙者对炼器要求极高，毕竟武器乃生死与共的伙伴。”
“其上需刻印各类阵法符文，想来应比这些偏于随性打造的神器，更为精妙可靠。”
张昊语气委婉，但钟离仍听出他对提瓦特神器的不以为然——
那神情，恰似见宝贵材料被白白浪费般心疼。
钟离暗忖，日后定要试试修仙者炼制的武器，想必更具玄妙。
正思忖间，钟离忽见张昊掐动法诀，磐岩结绿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腹中。
这一幕，不仅钟离看呆了，所有人都惊得呆若木鸡。
甘雨愣了半晌，才大惊失色地起身走到张昊身旁，伸手轻触他的腹部：“张昊！你怎能将剑刺入腹中！太危险了！不对，剑怎么不见了？”
张昊一愣，诧异地看着甘雨等人：“你们提瓦特……竟无人知晓丹田的存在？”
“丹田？那是什么？”
甘雨一脸茫然地摇头。
“便是你们平日储存自身力量的核心之处？”
甘雨思索片刻，指了指自己的神之眼：“普通原神的力量存于神之眼内，而我等仙人，仙力多蕴藏在灵魂之中。”
“……”
这次轮到张昊震惊了：“力量寄于外物或灵魂，岂不是神之眼一旦离体，便会沦为凡人？”
“似乎确是这般道理。”
甘雨仔细回想后，给出了肯定答复。
张昊抿了抿唇，终究未曾质疑提瓦特的传统，转而解释道：“修仙者的真元，皆储于丹田之内，丹田乃修仙者的根基命脉。”
“丹田既非神之眼这般外物，亦非灵魂藏力，它本就存在于体内，是人人与生俱来的能量核心。”
“丹田愈是宽阔，所能容纳的真元便愈多，修为自然愈发深厚。”
“丹田若遭重创，修仙者便形同废人，也正因如此，丹田处的防御最为坚固。”
“对修仙者而言，任何针对丹田的攻击，都等同于不死不休的挑衅。”
“极端情况下，甚至会牵连对方亲族，修仙之路，本就少不了杀戮与血腥。”
大致说明丹田的重要性后，张昊续道：“方才我将磐岩结绿收入丹田之中。”
“一来收放便捷，二来可借真元温养剑身，为日后重炼打下基础。”
“若有强大法宝，修仙者亦会存入丹田，既可借法宝护持丹田，亦可借法宝之力反哺开拓丹田。”
“话说回来，你活了这般年岁，也不知丹田之说？”
张昊纳闷地看向钟离，旁人不知也罢，钟离资历深厚，怎会一无所知？
可惜，钟离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我的确未曾听闻……不过经你一说，我倒知晓自身神力的储存之地了。”
张昊礼貌性地笑了笑，转回正题：“方才我的手段，你们应已看清。”
话音刚落，甘雨便兴奋地举手，满眼期待：“还有一种能力你没展示！就是渡劫时那柄操控雷霆的神奇宝剑！”
“张昊，那是你的专属武器吗？可我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元素力波动。”
“而且，雷霆怎会是金色的？”
看得出来，甘雨着实兴奋，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
张昊好笑地摇头，轻声道：“那并非武器，实则与方才的御剑诀类似，是我的另一门法术，名为神剑御雷真诀。”
“你猜得不错，此术不涉任何元素力，乃是裹挟天地之威，无中生有的制敌大招。”
“你们所见我的所有能力，归根结底，都是修仙者的法术罢了。”
法术之事，钟离等人并非不解，仙人们亦掌握不少神奇法术。
只是那些多与元素力相关，真正战时，却极少用到。
元素战技……算得法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