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陆寒这小子,他那脑子转得是真快,说干就干,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那天夜里啊,当那阵阴森森的回音从井底幽幽荡上来的时候,陆寒的眼神就像是淬了冰的刀子,唰地一下就亮了。
他根本没给别人反应的机会,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封井。”
我的乖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封井?
这可是把活路都给堵死了啊!
可陆寒的命令,从来都不是用来质疑的。
那几个平日里负责看守的兵卒,虽然心里头直打鼓,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搬来了沉重的石板,还有那磨得发亮的粗大铁链。
他们吭哧吭哧地,把那口黑漆漆的西井口给盖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能透气的通风管。
那管子啊,细得跟根针似的,谁看了都觉得,这哪儿是给人留活路,分明就是吊着一口气,让人慢慢熬死啊!
陆寒这小子啊,他可没闲着。
他转头就盯上了慧觉,那眼神啊,仿佛能把人看穿似的。
慧觉这和尚,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可此刻被陆寒这么一盯,背脊都跟着冒凉气。
陆寒沉声吩咐道:“慧觉大师,此番劳烦你了。”
我的天哪,他嘴上说得客气,可那语气里头,分明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威严,“将你的‘声瓮’,布设于井壁暗渠之中。照着我先前说书的节奏,醒木三击,茶杯轻放,翻页窸窣,每夜子时启动,循环往复。
我倒要看看,这井底的‘听客’,能撑多久。”
慧觉大师听了,脸上那点儿残余的笑意也彻底凝固了。
他知道这活儿有多瘆人,要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用机关模拟活人的声音,想想都让人浑身发毛。
可陆寒的谋算,从来都滴水不漏,他要的,是把井底那东西,彻底逼出来,逼到无路可退!
慧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带着几个机敏的工匠,猫着腰,钻进了那些平日里根本没人敢去的井壁暗渠里头。
我的乖乖,那地方啊,阴冷潮湿,空气里头都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腐朽味儿。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井壁上那些隐蔽的缝隙里头,一共布设了十二具“声瓮”。
这些“声瓮”啊,都是慧觉的得意之作,用特殊的材质打造,能将微弱的声音放大,然后通过井壁的震动,传递到更深处。
第一夜,子时刚过,那些“声瓮”就悄无声息地启动了。
从井口仅剩的那条通风管里头,依稀能听到那种诡异的“啪、啪、啪”的醒木声,然后是“叮”的一声,像是茶杯轻放,再接着是“沙沙”的翻页声。
我的天哪,这些声音啊,明明是人造的,可在这死寂的夜里,听起来却比活人的声音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就好像,就好像真有个说书先生,在井底的黑暗中,给某个不为人知的存在,讲着一出永无止境的孤寂戏码。
第二夜,依旧如此。
雁门关的夜风呼啸着,仿佛在为这井底的“听客”奏着一曲哀歌。
陆寒和谢卓颜,还有王十七等人,就那么守在井口附近,静静地听着。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凝重。
等待,这玩意儿啊,真是比任何酷刑都磨人。
终于,到了第三日的深夜,当子时的钟声刚刚敲响,那些“声瓮”又开始重复着那冰冷机械的“哑巴戏”时,我的天哪,异变突生!
负责监控声纹锁的慧觉,猛地一个激灵,他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一个小巧机关,那机关上头,原本平静的指针,此刻竟然开始有规律地跳动起来!
“陆公子!”慧觉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指着那机关,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有……有回应了!三短一长!是幽云军的失联暗号!‘尚存’!”
我的乖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像被一道无形的雷电给劈中了!
王十七的身体猛地一颤,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头,瞬间迸发出了两道精光,像是要生生把那井口给盯穿似的。
尚存!
幽云军的暗号!
这简直比任何鬼故事都要让人毛骨悚然!
这说明,井底下,真的有人!
而且是,是幽云军的人!
“尚存……”陆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意,又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得意。
他看了一眼王十七,知道这汉子心里头此刻翻江倒海,压根儿就坐不住了。
果然,王十七猛地一步上前,那瘸着的腿啊,压根儿就顾不得了,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陆寒面前,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似的:“陆公子!十七求您!让我下去!让我亲自去!”
陆寒的目光,在那汉子满是血丝的眼睛上停了几息。
他知道王十七的心结,幽云十七将,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荣誉和痛。
他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准了。你带三名精锐随行。每个人,绳索系身,铃铛系腰。口含萤石碎末,以辨方位。”我的乖乖,这命令一下,王十七那张老脸上,瞬间就布满了狂喜和悲痛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就挣扎着爬起来,去点齐人手了。
没多久,王十七就带着三名精锐,个个都是身手矫健、胆气过人的汉子。
他们身上紧紧地绑着特制的细麻绳,腰间挂着叮当作响的小铜铃,嘴里含着一点点莹绿色的萤石碎末,那微弱的光芒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四人鱼贯而入,顺着那通风管所在的位置,艰难地往井底攀爬而去。
我的天哪,这井底的通道,简直不是人走的!
湿滑的青苔,滴答作响的水珠,还有那股子阴冷刺骨的寒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们的神经。
铃铛声“叮铃叮铃”地响着,像是给这趟诡异的旅程,奏着一曲送葬的乐章。
萤石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只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让他们不至于完全迷失方向。
王十七这汉子啊,虽然腿脚不便,可那股子毅力,真是让旁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一点点地往下挪。
深入百余丈后,我的乖乖,那通道突然就变得奇窄无比,几乎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而过!
空气也变得更加稀薄,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他们手脚并用地,蠕动着前行,终于,在狭窄通道的尽头,一道若隐若现的缝隙,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有、有暗室!”一名精锐汉子低声惊呼。
王十七的心头猛地一跳,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那缝隙一点点地推开,一股子更加阴冷的气息,瞬间就扑面而来!
我的天哪,那简直不是活人待的地方!
石室内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王十七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点,“哧”的一声,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石室的一角。
我的乖乖,这一幕啊,简直把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那石室里头,除了潮湿的石壁,就只剩下一个人!
那是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浑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头,像是被风干的尸体似的,蜷缩在墙角。
他那双眼睛啊,被长长的头发遮住,看不清神色,可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却像树皮一样干枯,带着一种病态的死灰。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人的双耳里头,竟然嵌着两根闪着冷光的铜管!
那铜管啊,一路延伸出去,像是藤蔓似的,蜿蜒地连接着四壁的管线!
他的十根手指,更是惨不忍睹,指甲全都脱落了,指尖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种奇怪的密文数字,就像是某种诡异的纹身,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十三哥……”王十七的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身影,那张老脸上,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悲恸和愤怒。
我的天哪,那蜷缩在墙角的“人”,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浑身猛地一颤,那双被头发遮挡的眼睛,猛地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王十七他们。
他喉咙里头发出一种,一种压抑至极的嘶哑声,我的乖乖,就像是野兽在临死前的哀嚎!
他那双布满密文数字的手指,此刻竟然诡异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去触碰墙壁上的某个隐蔽机关!
看那架势,分明是想自毁!
“十三哥!赵十三!”王十七猛地嘶吼出声,那声音啊,带着一股子绝望和急切,像是要把胸腔都给生生吼裂了似的,“我是十七啊!王十七!你教过我!你教过我怎么辨别松脂的真假!你还记得吗?”
这话一出,原本僵硬如同石雕的赵十三,浑身猛地就是一震!
他的眼睛里头,原本浑浊一片,没有丝毫生气的死灰之色,此刻竟然像是被一道微光给点亮了似的,一丝丝混杂着迷茫和痛苦的清明,开始缓缓地浮现出来!
王十七趁热打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皮水囊,那水囊啊,已经用了好些年头了,上头都磨出了光亮的浆色。
他小心翼翼地,从水囊里倒出一点点,一点点混浊不清的液体。
那液体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药草气息。
“这是……这是‘凝霜露’啊!十三哥!”王十七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那液体送到赵十三的鼻尖,“当年,咱们在幽云,打完胜仗,你就爱喝这个!咱们兄弟几个,一人一口,说要冻住那塞外风雪,再也不让它吹进关内啊!”
我的天哪,当那股子熟悉的味道,钻进赵十三鼻腔的瞬间,他那原本干枯的眼眶,我的乖乖,竟然猛地涌出了两行清泪!
那泪水啊,混着脸上的污垢,冲刷出两道浅浅的痕迹,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终于等来了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