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的真相,就像一把冰凉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那些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人心窝子里。
陆寒那小子,心思深沉得跟老井似的,他可不满足于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他要让那真相,像野火燎原一样,烧进每一个人的心里,烧得那些叛徒无处遁形!
你们说,这陆寒平时最喜欢在茶馆里摆龙门阵,讲那些个英雄好汉的故事。
可就在这决战前夕,他却一反常态,不登台了!
我的妈呀,他这是在憋什么大招?
原来啊,他命人抬来一面巨大的铜镜,擦得那叫一个锃亮,然后,嘿,给它悬在了雁门关城墙的最高处,那镜面,直愣愣地,就那么朝北!
我跟你说,那意思可太明显了,是要让辽营的那些狗崽子们,好好瞧瞧自己的丑恶嘴脸吗?
这招,玩得真是绝了!
可光有镜子还不够,陆寒这小子,又使出了一招“以毒攻毒”!
他竟然把一个叫做柳三更的江湖说书人给叫了过来。
这柳三更,三年前为了活命,他妈的,竟然投奔了敌营!
靠着讲《三国演义》那些个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故事,倒也把契丹兵们哄得乐呵。
陆寒呢,他也不废话,直接塞给柳三更一段新词,那词儿啊,字字珠玑,句句带血,简直是要把楚相玉那个老狐狸钉在耻辱柱上!
“且说那楚公相玉,本是宋将,为何降辽?非为势迫,实因私欲!他杀主帅、毒同袍、卖山河,只为换一座虚妄的‘北庭王座’……”
陆寒说着这话,那眼神啊,深邃得让人瞧不出半点波澜,可我分明瞧见他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卷词稿,仿佛那字里行间,都带着他无尽的怒火。
他叮嘱柳三更时,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砸进人心里:“你不必信,但要说得像真的一样。”我的乖乖,这话可太狠了!
这不就是要柳三更用自己的良心,去戳破另一个人的谎言吗?
柳三更这家伙,平日里看着是胆小如鼠,可到了这节骨眼上,他竟然,竟然真的把陆寒的词稿揣在怀里,偷偷摸摸地,像只夜猫子似的,潜入了辽营!
那营地里,火光跳动,人声鼎沸,他照例在篝火旁开讲。
初时,那些个契丹兵们还以为他又要讲什么桃园结义、三英战吕布,一个个哄堂大笑,喝着劣酒,嚼着烤肉,好不快活。
可等柳三更一张嘴,我的天哪!
他那声音,带着一股子说书人特有的穿透力,把陆寒给的那些“新词”字字句句地抛了出去。
刚开始,大家伙儿还觉得是听新奇段子,可随着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一点点被揭开,气氛顿时就变了!
尤其是当柳三更说到那句:“王焕临终唤‘兄弟’,身边却无一人是旧部”时,我跟你说,那简直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我远远地瞧着,好些个老兵,平日里刀口舔血、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刻竟然一个个地垂下了头,那粗糙的脸上,分明有泪光闪动!
那一晚,整个辽营都他妈被这故事给搅得天翻地覆!
夜色深沉,风雪呼啸,可人心里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我的天哪,第二天一早,竟然传来了噩耗——三名曾隶属幽云军的契丹籍士卒,他们,他们竟然集体自刎了!
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胸口上,都用刀刻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不负故土”!
我的妈呀,这柳三更的评书,简直比刀子还锋利,直接剜了那些人心里的肉啊!
耶律图沙,契丹的左翼千夫长,那家伙表面粗犷,可骨子里却是个心思缜密的。
他闻讯之后,简直是震怒!
“他妈的,哪个狗东西敢在我的营里搞这种鬼把戏?”他气得浑身发抖,当下就下令要斩了柳三更!
可就在刽子手举刀的那一刹那,我的天哪,数百名契丹士兵,竟然,竟然把图沙团团围住了!
他们一个个红着眼,情绪激动,嘶吼着:“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父辈是不是被骗了?!”那声音,带着质疑,带着愤怒,更带着一种被蒙蔽了太久的悲凉!
图沙这辈子,哪见过这阵仗?
他看着那些往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部下,此刻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心头啊,猛地一颤。
他沉默了良久,那张粗犷的脸上,表情复杂得我简直没法形容。
最终,他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终究没有让刽子手下手:“囚而不杀。”他妈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命令,这分明是,这分明是他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晃了啊!
这些消息,像风一样,很快就传到了楚相玉的耳朵里。
我的乖乖,这家伙,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他妈要气炸了!
他怒吼一声,那声音简直要把营帐顶子都掀翻了!
他一把抓起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地就摔了个稀巴烂,然后,一把火,将他那满是谋略批注的书房,烧了个干干净净!
火光映照着他那张狰狞的脸,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胡黑之子,给老子带过来!”楚相玉咆哮着,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绝望的疯狂。
我的妈呀,这胡黑的儿子,其实早就被楚相玉软禁多年了!
那少年,瘦骨嶙峋,眼神里却带着一股子不屈的倔强。
楚相玉盯着他,冷笑一声:“你爹死前,可曾喊我名字?”少年不语,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楚相玉,仿佛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楚相玉看着他,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忽然就软了下来,语气低沉,带着一股子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悲凉:“你以为我为何能活到现在?因为我从不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的天哪,这话听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人活成这样,还真是可悲又可恨!
可就在这时,我的耳朵猛地一动!
一阵清风拂过,帐帘无声无息地晃了晃。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就那么出现在了楚相玉的帐外!
我的老天爷,那不是扫地僧吗?
这老和尚,怎么,怎么越境过来了?
他站在风雪里,身上的僧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可那张脸上,却依旧是古井无波。
他合十双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子直击人心的力量:“施主,你错了。真正不怕死的人,是那些还愿意相信的人。”
楚相玉听了这话,猛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疯了一样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噌”的一声,剑光如雪,直劈扫地僧的面门!
可那老和尚呢,他妈的,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闪不避!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眼看着剑锋距扫地僧的鼻尖只剩寸许,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剑锋,竟然“咔嚓”一声,自行崩裂,碎成了无数铁片,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我的妈呀,这老和尚,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神力?!
这他妈简直是神迹啊!
与此同时,雁门关的城墙上,陆寒那小子,正一个人孤零零地遥望着北方。
他那张平时冷静得像块冰的脸上,此刻却挂着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信纸都有些泛黄了,可上面笔迹清秀,分明是他写给无锡老母的家书。
我的天哪,这信,竟然从未寄出!
这小子,把自己所有的牵挂和退路,都他妈斩断了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那封未曾投递的家书,轻轻地投入身旁的火盆之中。
火舌一卷,瞬间就吞噬了信纸,灰烬腾空而起,在风雪中盘旋,像一只只挣脱了束缚的蝴蝶,渐渐消散。
谢卓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陆寒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腔,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可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转头看向谢卓颜,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力量:“若我出刀,不是为杀他,是为告诉天下,有些人不该被忘记。”
谢卓颜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磨得薄薄的铜哨,那哨子打磨得光滑如玉,带着一丝温润的光泽。
她将它轻轻地,嵌入陆寒的袖中。
那动作,带着一种无言的信任和托付。
她看着陆寒,眼神里有刀光剑影般的果决,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轻声说道:“剑阁规矩,最后一战,要用敌将头盔盛酒——但这一杯,敬活着的人。”
天边的鱼肚白刚抹上一点儿寒冷的微光,我的天哪,辽营里头,那股子从昨夜就没消停的暗流,一下子就他妈地炸开了锅!
清晨的寒风,带着碎雪,像刀子似的刮过那些契丹兵的脸,可他们心里头,比这风雪还要乱上百倍千倍。
战马的嘶鸣,甲胄的摩擦声,此起彼伏的低语,汇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
“哗啦——”一声巨响,我的乖乖,我远远地瞧着,那不是耶律图沙的左翼三千骑吗?!
他们竟然,竟然真的动了!
铁蹄翻飞,扬起漫天雪尘,那阵型,不是向着雁门关,而是——我的老天爷,是掉头了!
马头一转,就像是瞬间撕裂了一块巨大的画布,数百面契丹战旗,猎猎作响中,竟然齐刷刷地指向了楚相玉的中军大帐!
图沙那家伙,平日里瞧着粗犷得像头熊,可此刻,他立马横刀,声如洪钟,震得我耳朵都嗡嗡响:“吾等不为叛臣卖命!”我的妈呀,这话一出,就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每个人的心窝子!
他身后的数千骑兵,齐声附和,那呐喊声,带着一股子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和决绝,简直要掀翻了这冰天雪地!
楚相玉呢?
他妈的,这老狐狸反应可真快!
几乎是图沙喊出的同时,他已经带着亲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了出来,硬生生地拦在了图沙大军的前头!
他那张本就扭曲的脸,此刻更是狰狞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珠子都他妈要瞪出来了,厉声咆哮道:“耶律图沙,你敢造反?”
两支人马,就这么隔着几十步的距离,战马焦躁不安地刨着雪地,箭上弦,刀出鞘,寒光闪闪,杀气腾腾,那架势,简直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突然——“咚!咚!咚!咚!”——我的天哪,雁门关头,那沉寂了许久的战鼓,竟然又他妈地敲响了!
而且,这次不是虚张声势,是真鼓!
那鼓点,带着一股子金戈铁马的雄浑,一声比一声更沉重,更穿透人心,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不可逆转的命运!
我他妈赶紧抬头望去,哎呀,果不其然,陆寒那小子,就那么挺拔地立在城楼之上!
风雪呼啸,将他的青衫吹得猎猎作响,可他手中,没有刀,没有弓,只有一卷泛着古朴气息的竹简。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在他胸腔里酝酿着一股惊天的雷霆。
然后,他缓缓展开竹简,那动作,说不出的从容和庄重,朗声道:“今日开讲《雁门雪》最后一回——《那一刀,该由谁出?》”
我的妈呀,这话一出,整个天地都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
风卷着残雪,在他的衣袖间打着旋儿,而就在那一刹那,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瞧见,他袖口里,那柄小巧却致命的飞刀,悄无声息地,就那么滑出了半寸……
远方,正在与图沙对峙的楚相玉,猛然抬头!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墙上那个身影,仿佛真的听见了,听见了命运用最锋利的笔尖,在他身上,落下最后一笔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剩那张扭曲的脸,在风雪中,显得无比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