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只是这么怀疑。”
“暂停！”
一座漆黑的办公室里，巨大的投影屏幕发出蓝光，定格着刚才的直播画面。
黑发女生推着眼镜、冷冷地说出那句“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女士’”。
投影下的男人靠在真皮椅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再放一遍。”
那个墨镜记者坐在对面，神情有些紧张：“老板，这段我看了十几遍了。”
“除了眼睛有点像以外，从动作、神态还有语气声音之类的来判断，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就是一句话——”
“不像演的。”
男人没有回应，皱着眉，身体微微前倾：“特写，放大她的眼睛。”
助手立刻点了几下鼠标。
投影画面上，那双带着粉红色的的眼睛被放大，占据了整面墙。
“你确定直播的信号源没做后期？”
“完全没有。”记者赶紧解释，“我们是同步推流，原始画面一帧没动。她连妆都没化，全程自然光，连汗都看得见。”
“你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说，当时有几万观众在看呢，还有同行在看着我们出丑。我赶紧把直播掐掉了。”
“也就是说，”男人低声道，“她在‘星环塔’142层，使用了花火的登记房号，却查不到任何租住记录？”
“对。数据出问题了。”
“……”
男人沉默了几秒，伸手点点屏幕上那张放大的脸。
“看这下颌线、颈弧，和‘花火’副本结束时的特写差不多。”
“可声音……”记者犹豫了一下，“音调和频率差异太大。我们后台也做了语音比对，相似度不到60%。而且，她的反应太真实了，老板，只有演员，甚至是‘影帝’，才能演出那种极其自然的‘本能抗拒’的感觉....”
“你确定她不是事先排练？”
“肯定没有。”记者苦笑，“我在现场能感觉到那个厌恶的情绪——那不是照稿演的反应。她真的害怕镜头，也真的不想和我们多搭话。”
“……”
“...难道真的是我们分析出来的玩家退出副本的落点有误？”
男人沉默下来，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
房间很静，只剩下屏幕里传出的那几句平淡的对白：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女士’。”】
【“麻烦你们不要挡门。”】
咔。
画面一黑。
“老板，你还是怀疑她就是‘花火’吗？”
“是的...但是。”
男人靠回椅背，转了一小圈，然后低声道：“但是假设她就是花火的话...那我实在想不通这个逻辑。”
“在她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动机的情况下。”
“正常的选手为什么要拒绝这么一个爆红的机会？”
记者抬头：“可能单单就是不喜欢被很多人盯着？”
“你看她在游戏里面表现出的样子，像是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样子吗？”
男人摇了摇头，思考良久，旋即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实在想不通。先不管了。这么多明星选手我们都监视不过来，这个‘花火’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的浪潮，热度很快就过去了。”
“指不定哪天，用不着我们动手，此人自己就在某个副本中陨落了。”
……
星环塔142层h-006室。
天色渐晚，夕阳余晖缓缓落下，城市的霓虹灯以及各种五光十色的射灯将这座城市映照的无比繁华。
【“mvp：花火 享受65%礼物结算。”】
【“累计获得硬币：93万！”】
【“等级提升！目前等级：Lv.6+（进阶为高级玩家）”】
【“已强化宿主身体各方面属性！”】
“93万硬币？！”
花火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物品栏。
竟然一次拿到了这么多硬币？！
当日，在通关地狱副本之后，她完全沉浸在那个机甲的快感里面，那种掌控、俯冲、引爆的感觉太强烈，余温还在她的神经末梢颤动。
她无视了系统结束提示。
可与此同时，在弹出游戏结束的提示之后，外界已经彻底炸了。
一夜之间，游戏系统服务器几乎全部瘫痪。
甚至很多其它的直播间都闪退而出。
各大报社、媒体都在争先报道这个事迹，惊悚巅峰平台和游戏论坛热度也是同样爆炸，尤其是后者，热榜前三都是和花火相关的。
评论几乎全是情绪化的尖叫，也同时夹杂着分析贴。
游戏论坛上，一个中高级玩家发帖：#冷静分析花火
“我反复看了最后的通关录像十几遍，那机甲俯冲时的能量轨迹明显违反常规动力逻辑。
问题是那是人类能计算出的反应吗？
结论——要么她诗人，要么她不诗人。”
底下回复瞬间两千多条。
【“目前还不确定那个机器人是不是她！”】
与此同时，另一个话题也在发酵——
【#花火可能是AI——现实中找不到花火。有理由怀疑花火是游戏里的AI，现实不存在# 即系统生成的角色，星光集团通过不可知的手段自导自演，想炒热度。】
底下回复数万条：
【“如果他们是自导自演，一开始就知道花火是AI的话，那个黑发女孩开门的时候记者不可能那么震惊尴尬，那样子不像是能演的出来的。”】
【“这你就不懂了，为了热度，他们啥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这个记者一开始也蒙在鼓里呢。”】
【“我觉得花火大人肯定不是虚拟的，她在现实里存在！”】
【“那为什么找不到花火？”】
【“不可能是AI，最后那声‘放烟花啊’，语调抖的，我听了都想哭。AI绝不可能模拟出那种感情。”】
【“不过那句‘放烟花’现在成了我人生格言。”】
【“到这一步，对于我来说，其实‘花火’是不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在生活中发扬她的精神就行！”】
【“确实很有精神。”】
凌晨四点，新闻网发布快讯——
【震惊！疑似“花火”选手所在公寓曝光】
附图：星环塔外被挤爆的人群，楼顶还挂着“欢迎归来”的横幅。
而论坛热榜第一的评论很简单：
【她一个人，把地狱点亮了。】
下面有人回复：
【“她说放烟花，我以为是玩笑。”】
【“结果她真放了。”】
【“那一刻，我开始相信人类的疯狂也能拯救世界。”】
……
外界各种讨论已经快翻了天，而花火本人此刻连网都没开。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闭着眼睛，查看自己脑海里的游戏系统。
【“欢愉值 +8995！”】
接近九千点的欢愉度！
【“扮演度：59.5% ↑”】
【“获得属性点6点！”】
【“梦游鱼技能已强化！”】
【“技能：梦游鱼++++ ：除了回溯时间，查看某一时间段最深刻的印象外，花火对梦境主人造成的伤害将50%投射到现实之中。”】
【“独角戏技能已连续强化三次！”】
【“技能：独角戏（max）：有大概率直接打出4倍伤害，在‘癫’状态下，有小概率打出8倍伤害。”】
【新天赋：‘癫’状态——花火在连续获得欢愉值达到一定程度后，有概率进入‘癫’状态，失去言语表达能力，所有攻击属性和辅助能力强化2倍，体力极速损耗。】
“嘻嘻。”
看着自己的技能连连升级的音效，花火的嘴角也不禁扬起。
看来，自己在最后做的那一波决策是对的。
如果不是最后点燃了虫海，就这么直接逃走的话，那这欢愉值恐怕会大有折损。
“乐子头子，我真没想到你最后一刻竟然有空来凑热闹~虽然很难，但还是谢谢你了~”
“唉~~只是本花火一下子获得了这么多硬币和属性点，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好好疼爱一下。”
“唔...只是现在，肚子有点饿了，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夜宵吧~”
“这些家伙，没想到吧，本小姐的天赋不单是游戏给予的，在现实中也可以使用！”
随后，红光闪动，她笑着轻轻扣上面具。
一个红色外套的牛仔站在了原地，在伸展了一个懒腰后，他打开了房门，步行下了电梯。
“嗯？布列欧？！”
看到他走出房间，相隔几百米另一座写字楼楼顶，正旋转着望远镜观察什么的一个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其仔细一看，他的双臂竟然是机械所铸！
星环塔公寓的居住区落地窗只是单向透明，他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只能通过公寓外面的一些洞口观察公寓走道的情况。
“布列欧怎么住在这？什么情况？不是说是一个黑头发的妹子住在里面吗？”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那女孩就是‘花火’呢，要真是被那帮人发现了....她可性命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