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货归来的次日,阳光依旧明媚。苏晚茗对新玩具和衣服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抱着巨大的兔子玩偶在吴山居的后院里跑来跑去,银发随着动作飘扬,像只快乐的小精灵。
胖子看着外面大好的天气,提议道:“昨天光顾着买买买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带咱闺女去西湖边转转吧?来杭州不去西湖,等于白来啊!”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除了张起灵外所有人的赞同,当然这是因为张起灵从来不对这种事表态度……
于是,简单的午餐后,“超级奶爸团”再次集结出发。这次没开车,西湖离吴山居不远,步行过去更能感受这座城市的韵味。
一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依旧引人注目。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大家淡定多了。苏晚茗今天换上了一套新买的嫩绿色背带裤配白色t恤,脚踩着小运动鞋,银发用张起灵买的那根浅蓝色星星头绳扎了个清爽的高马尾,显得格外精神。
她坚持要自己走,不要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吴邪和张起灵一左一右护着,胖子、黑瞎子和解雨臣稍后跟着,形成一种无形的保护圈。
穿过几条古色古香的街巷,眼前豁然开朗。碧波荡漾的西湖水映入眼帘,垂柳依依,远处雷峰塔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湖边游人依然不少,散步的、拍照的、划船的,充满闲适的生活气息。
苏晚茗睁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开阔的水面和这么多人。“妈妈!好大的水!好漂亮!”她指着湖面兴奋地叫道。
“那是西湖,很有名的。”吴邪笑着给她解释,“那边是断桥,那边是雷峰塔,都有很多故事。”
“故事?”苏晚茗来了兴趣,“妈妈讲!”
吴邪刚想开口,胖子已经抢答:“这个胖叔叔在行!来来来,闺女,胖叔叔给你讲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还有法海那老秃驴多管闲事……”
一行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胖子声情并茂地讲述着白蛇传的民间故事,虽然夹杂了大量个人演绎和吐槽,比如说法海是因为嫉妒白娘子长得比他寺庙里的佛像还好看……但苏晚茗听得津津有味。
解雨臣和张起灵则保持着惯常的冷静,一个观察着周围环境,一个目光始终不离苏晚茗。
走到白堤附近,游人稍微稀疏了一些。苏晚茗跑累了,靠在湖边一棵大柳树下休息,好奇地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利落卡其色风衣、身材高挑、步伐矫健的身影,从另一条岔路走了过来。她似乎也在散步,目光扫过湖边景色,然后,不经意地落在了柳树下的这一群人身上。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和审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吴邪正低头给苏晚茗擦汗,最先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也是一愣。
“阿宁?”
来人正是阿宁。她依旧留着利落的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锐利,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干练和野性的美。
她的目光在吴邪脸上停留一瞬,点了点头:“吴邪。”然后,她的视线迅速扫过旁边的张起灵、胖子、黑瞎子和解雨臣,尤其是在张起灵和解雨臣身上多停留了半秒,眼底的惊讶更深了。
“哟!这不是阿宁嘛!”胖子也认出来了,挥了挥胖手,“什么风把您这位国际友人吹到西湖边来了?又来考察项目?”
阿宁没理会胖子的调侃,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张起灵和吴邪护在中间、正好奇打量着她的苏晚茗身上。当看到苏晚茗那显眼的银发和精致的面容时,阿宁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这位是……?”阿宁问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闺女,苏晚茗。”吴邪坦然介绍,又对苏晚茗说,“晚茗,这是阿宁阿姨。”
苏晚茗看着这个看起来有点酷酷的、但又不像坏人的阿姨,乖巧地喊了一声:“阿宁阿姨好。”
“阿姨……”阿宁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她没再多问孩子的来历,显然明白这其中必有隐情。她的视线再次扫过这堪称豪华的护卫阵容,尤其是在张起灵身上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确认什么。
张起灵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微微侧身,将苏晚茗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阿宁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明白了这小女孩在张起灵和吴邪心中的分量。
“你们这是……家庭出游?”阿宁的语气带着点玩味,目光在吴邪和张起灵之间转了转。
吴邪咳了一声,有点尴尬:“算是吧。带晚茗出来走走。”
阿宁点了点头,没再深究。她看了看苏晚茗,忽然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枚造型古朴、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羽毛状胸针,看起来像是某种民族饰品,做工精致。
“第一次见面,小礼物。”阿宁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戴着玩吧。”
苏晚茗看了看吴邪,吴邪点点头。苏晚茗这才接过胸针,甜甜地道谢:“谢谢阿宁阿姨!”
阿宁“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她似乎只是偶遇,过来打个招呼。她又看了一眼众人,特别是张起灵和解雨臣,然后说道:“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如来时一样,步伐矫健地消失在湖边的绿荫小径中。
等她走远,胖子才咂咂嘴:“阿宁这女人,神出鬼没的,还是那么酷。不过她居然会给咱闺女礼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黑瞎子把玩着手里的探测器,笑道:“看来小晚茗的魅力无人能挡,连阿宁这种铁娘子都被萌化了。”
解雨臣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她出现在这里,未必是巧合。不过看她的态度,应该不是冲着晚茗来的。”
吴邪也松了口气。阿宁和他以及张起灵之间关系复杂,既有合作也有对立,但总体而言,阿宁算是一个有自己原则、且相对可靠的盟友。她刚才的表现,至少表明她目前没有敌意。
“妈妈,这个好看。”苏晚茗摆弄着那枚羽毛胸针,很喜欢的样子。
“嗯,阿宁阿姨给的,收好。”吴邪帮她别在背带裤的背带上。墨绿色的宝石衬着嫩绿色的裤子,倒也别致。
张起灵则一直看着阿宁消失的方向,直到确认她真的离开,才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苏晚茗身上。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游玩的心情。一行人继续沿着湖边散步,后来还租了一条小船,泛舟湖上。苏晚茗坐在船头,兴奋地看着四周的风景,不时有水滴溅到她脸上,引起她一阵清脆的笑声。
胖子负责划船,累得气喘吁吁,黑瞎子则说说笑笑,解雨臣难得地放松下来,靠在船边看风景。吴邪和张起灵则一左一右护在苏晚茗身边,防止她掉下去。
湖光山色,微风拂面,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轻柔悦耳。这一刻,没有阴谋,没有追杀,只有难得的宁静与家人相伴的温馨。
夕阳西下时,他们才尽兴而归。苏晚茗玩累了,回去的路上眼皮直打架。
最后,还是张起灵默不作声地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一靠进那熟悉而冰冷的怀抱,立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着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抱着苏晚茗的侧影,夕阳的金辉洒在他们身上,冷峻的男人和安睡的孩子,构成一幅无比和谐的画面。他心里某个角落,柔软得一塌糊涂。
胖子还在回味白天的趣事,压低声音对黑瞎子说:“看见没?小哥抱孩子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了!以前谁敢想象闷油瓶会有这一天?”
黑瞎子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