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plus 版？”
周星祖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没能跟上林小乐那超越时代的脑回路。他看看林小乐，又看看自己那双除了帅气一无是处的手，满脸都写着“你在逗我”四个大字。
三叔则从沙发上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乐啊，这个……‘二点零扑拉丝’……是西洋传过来的什么大力丸吗？吃了就能功力大增？”
林小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一种他们能听懂的语言。
“三叔，星哥，这么跟你们说吧。”他像个准备给客户做方案展示的“产品经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架势，“星哥的特异功能，就好比是一把绝世神兵，削铁如泥。但现在的问题是，星哥这个‘用户’，只会拿着它来……砍柴，偶尔还把自己手给划了。”
他指了指周星祖：“这就是典型的‘用户体验’差，‘产品’和‘用户’没有形成良好互动。”
周星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喂！你说谁只会砍柴啊？我靠这手艺赢过不少钱的好不好！”
“赢小钱算什么本事？”林小乐立刻反驳，气势上完全压制，“你这能力，是核武器级别的，结果你天天拿它当鞭炮放，还时不时炸膛。你甘心吗？你想不想在绮梦小姐面前，像个真正的英雄一样，光芒万丈，让她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绮梦”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击中了周星祖的软肋。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在人群中如白天鹅般耀眼的女孩，刚刚还梗着脖子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扭扭捏捏地小声嘟囔：“想是想啦……可这跟什么‘二点零’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林小乐打了个响指，进入了正题，“想升级，第一步，叫‘产品性能测试’与‘bug 搜集’。”
“‘八哥’搜集？”三叔一脸茫然，“我们为什么要搜集鸟？那玩意儿能吃吗？”
“此 bug 非彼八哥！”林小乐感觉自己的吐槽能量正在急剧消耗，“bug 就是……缺陷，是问题！我们要搞清楚，你的特异功能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又会在什么情况下失灵。这叫‘建立数据模型’，用数据说话，而不是靠感觉！”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副丁力手下送来的崭新扑克牌，“啪”地一下甩在桌上。
“来，星哥，咱们做个试验。第一项，透视能力测试。”他把牌面朝下铺开，“你能同时看清几张牌？五张？十张？还是一整副？”
周星祖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开始“发功”。几秒后，他睁开眼，有些不确定地说：“大概……七八张吧，再多就有点模糊了，脑袋嗡嗡响。”
“很好！”林小乐飞快地在脑子里记下：【透视功能 v1.0：有效范围约 7-8 张，超出范围将导致 cpU（大脑）过载，出现‘卡顿’‘发热’现象。】
“第二项，搓牌能力测试。”林小乐随手翻开一张梅花 3，“现在，集中精神，把它变成红心 A。我们计时。”
周星祖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迫切地想证明自己不是“只会砍柴”的。他伸出手指，对着那张梅花 3，嘴里念念有词，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三秒，五秒，十秒……
桌上的梅花 3 纹丝不动。
周星祖的脸憋得通红，汗都下来了。
“停！”林小乐果断叫停，“别勉强，记录一下。bug 报告：在非赌局高压环境下，主动触发‘搓牌’功能成功率极低，疑似需要‘情绪能量’或‘肾上腺素’作为启动媒介。”
他看着一脸沮丧的周星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这很正常。任何伟大的产品在初期都有数不清的 bug。你看我这手机，刚出来的时候打电话都死机呢。”
虽然听不懂，但周星祖感觉自己好像被安慰到了。
“那……那怎么办？”
“很简单，进行‘算法优化’和‘用户习惯培养’。”林小乐的眼睛亮得像两颗灯泡，“你的透视能力，不能只用来看底牌，太浪费了！从今天起，你要练习‘算牌’！一副牌里有几张 A，几张 K，已经发出去多少，牌靴里还剩多少，你要像电脑一样记在脑子里。你的透视眼就是你的‘外挂扫描仪’，帮你验证你的计算结果。这样一来，就算不看对方的底牌，你也能通过概率学，推算出他手里牌的大致范围！”
“概……率……学？”周星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对！这叫‘大数据分析’！”林小乐越说越兴奋，“至于搓牌，也别总想着无中生有。在敌人眼皮底下把 3 变成 A，难度太高，风险也大。我们要转换思路，搞‘供应链侧改革’！”
“什么链？”
“就是在发牌之前，你就用你的能力，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好牌‘搓’到你自己的位置上。这叫‘精准投放’！兵法里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们要在牌局开始之前，就已经赢了！”
周星祖和三叔被林小乐这一套套的新词砸得晕头转向，但他们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在牌局开始前就赢了？
这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厉害！
周星祖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求知”的火焰。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而林小乐，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产品经理”。
“好！我学！”周星祖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心。
……
第二天一早，丁力派人请他们去办公室。
再次踏入那间奢华的办公室，周星祖和三叔明显比昨天放松了许多，而林小乐则像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会议室”，准备向大老板做汇报。
“林小兄弟，阿星，昨晚休息得如何？”丁力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两颗玉石胆子，笑容和煦，但目光却带着审视。
“托丁大哥的福，睡得很好。”林小乐大大方方地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雪茄闻了闻，又放下了，吐槽道，“这玩意儿劲儿太大了，容易得肺癌。丁大哥你要是想提神，不如试试喝咖啡，还能加糖加奶，口味丰富，体验感好多了。”
“肺癌？咖啡？”丁力又听到了新词，他笑了笑，没再追问，而是直入主题，“我请两位来，是想听听你们接下来的打算。阿星有这一身本事，藏着掖着未免可惜。林小兄弟你智计百出，想必也不会甘于人下。”
周星祖刚想说自己要勤学苦练特异功能，就被林小乐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
只见林小乐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专业顾问的架势。
“丁大哥，既然您问了，那我就不揣冒昧，谈谈我的一点浅见。”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我观察了一下您的赌场，场子很大，客人很多，看起来生意兴隆。但这只是‘流量思维’，没有‘用户思维’。”
“什么意思？”丁力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意思就是，您的赌场只是一个‘交易场所’，客人们来了，赌钱，输了或赢了，然后走人。他们对这个地方没有‘黏性’，没有‘归属感’。今天他们可以在您这儿玩，明天也可以去别人的场子。如果日本人开了个更大的，或者赔率更高的，您的客人很可能就会流失。”
这番话正中丁力的心事。上海滩的赌场不止他一家，竞争向来激烈，日本人更是虎视眈眈。
“那依林兄弟之见，该当如何？”
“我们要进行‘商业模式升级’！”林小乐侃侃而谈，仿佛身后有块无形的 ppt 正在播放。
“第一步，建立‘会员体系’。凡是来我们赌场的客人，都可以免费办理一张会员卡。根据他们兑换筹码的金额，给他们划分等级，比如‘青铜会员’‘白银会员’‘黄金会员’。等级越高的会员，能享受的待遇就越好，比如免费的酒水、专属的休息室，甚至……可以获得向‘赌圣’周星祖先生挑战的机会！”
他指了指身边的周星祖，后者立刻配合地挺起了胸膛。
“第二步，推出‘积分兑换’活动。”林小乐继续道，“客人们每玩一个小时，或者每兑换一百块大洋的筹码，就能获得一定的‘积分’。这个积分不能换钱，但是可以兑换实实在在的好处！小到一瓶洋酒、一顿晚餐，大到百货公司的购物券，甚至是我们赌场独家定制的‘赌圣’签名扑克牌！”
丁力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已经能想象到客人们为了凑积分而赖在赌场不走的场景了。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打造‘明星 Ip’！”林小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星哥就是我们最大的王牌！但不能让他随便出手。我们要进行‘饥饿营销’，对外宣传，上海滩来了一位神秘的‘赌圣’，但这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每周六晚上的‘巅峰赌局’上才会现身，接受一位黄金会员的挑战！我们要把这场赌局包装成一场盛大的表演，万众瞩目！”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做了最后的总结：“丁大哥，您看。通过会员制，我们把过客变成了‘用户’；通过积分制，我们增加了‘用户黏性’和‘复购率’；通过打造星哥这个 Ip，我们创造了独一无二的‘核心竞争力’！到时候，您的赌场就不再只是个赌场，而是一个集娱乐、社交、炫耀于一体的顶级销金窟！日本人拿什么跟我们斗？”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周星祖和三叔已经听傻了，他们张着嘴，像看神仙一样看着林小乐。
丁力手中的玉石胆子停止了转动。他盯着林小乐，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林小兄弟！不，从今天起，你应该叫‘林军师’！”丁力站起身，走到林小乐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的这些，我虽然有一半的词听不懂，但我知道，这法子绝对可行！就照你说的办！人手、资金，你随便调动！我只要结果！”
他转头看向周星祖，眼神里满是欣赏：“阿星，以后你就是我赌场的镇场之宝！你的任务，就是把林军师教你的本事练好，在赌桌上，给我赢下全上海！”
被丁力如此器重，又被林小乐画下如此宏伟的蓝图，周星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重重地点头：“丁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时，林小乐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丁大哥，你这身西装不错，就是袖口这块磨得有点厉害。其实吧，这在我们就叫‘做旧风’，是潮流。你可以对外宣传，说这是您当年打天下时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磨损都代表一个故事。这叫‘赋予产品情感价值’，能极大提升您的个人品牌形象。”
丁力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哭笑不得地指着林小乐：“你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点子！”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丁力雷厉风行，立刻召集手下，成立了以林小乐为首的“赌场革新小组”。
当晚，为了庆祝这个全新的开始，丁力邀请他们一同在赌场顶层的观景餐厅用餐。
餐厅正对着一个小型舞台，此刻，一束追光灯亮起，一位身穿白色亮片旗袍、身姿曼妙的女子缓缓走上舞台。她手握麦克风，在悠扬的伴奏声中，用那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的歌声，唱起了《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周星祖本来还在跟三叔吹嘘自己即将成为“大明星”，可在看到那个女子的瞬间，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舞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绮梦……”
林小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了然。
那就是绮梦，这个电影世界里，让周星祖魂牵梦绕的女主角。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周星祖那副丢了魂的样子，林小乐知道，自己的“主线任务”，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要完成“拯救绮梦”的任务，首先，得让周星祖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去接触她，保护她。而这一切，都系于自己刚刚提出的那个庞大的“赌场改造计划”。
他捏了捏口袋里那张温润的黑桃 A，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星哥，别光看了。”他撞了撞周星-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想让她注意到你，就得成为比她更耀眼的星。从明天起，特训加倍！我们的目标是——出道即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