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干嘛?”
“我可没这个爱好啊!”
钟冥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看着钟冥的举动,殷廿那张扑克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
“想多了,我也没这个爱好。”
说完也不管钟冥什么反应,直接就抬起钟冥的手腕,将殷十五之前给钟冥的玉坠握在了手中。
殷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同样的玉坠,直接就向下一按。
两个玉坠碰到的瞬间,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钟冥看着这一系列操作,不明白殷廿这是在做什么。
殷廿见两块玉合为一体后,直接放开了钟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以后如果要找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这事我已经和殷十五说过了,他没有意见。”
钟冥有些不相信,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能直接多联系到一个阴差,听起来反正没什么坏处。’
此时此刻,在地府的某个角落。
殷十五手脚被绑着,吊在一处房梁上。
他的口中不停地在咒骂:
“殷廿,你个王八蛋,你快给老子回来!”
“我都说以后不会乱带魂魄了,你胡闹也有个限度啊……”
门外有两个小鬼在看守,两鬼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敢进去。
两位大人吵架,他们两个还是不要去掺和的好。
此时钟冥已经拿出了一盒枣泥糕,放到了殷廿的面前:
“来都来了,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殷廿看着桌上的点心,对着钟冥问道:
“我不好甜食,这些我可以带回去吗?”
钟冥早被殷十五白吃惯了,见殷廿这么有礼貌,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同样都是阴差,咋差距就这么大呢?
“可以,都拿回去吧。”
殷廿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随后一只手端着点心,另一手放到身后,直接就要离开。
钟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殷十五为什么不愿意让魂魄被你带走?”
殷廿闻言并没有回头。
只是在消失之前,殷廿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因为我与他的亲人,都曾被带进过油锅地狱受罚。”
一阵阴风过后,白事店里又只剩下钟冥一人。
“都进了那里受罚?”
“你们老殷家不能是犯天条了吧?”
钟冥打了个哈切,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赶紧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李桂花的正日子。
没出意外,戴倩仪没能被放出来参加葬礼。
李桂花的丈夫戴建礼虽然病重,却还是在他自己的一再坚持下,被弟弟扶着完成了整场葬礼。
直到李桂花的葬礼完全结束,戴建礼就直接晕倒在了李桂花的坟前。
钟冥和陈哥目睹了所有的事情。
回到店里后,陈哥就把这些事都讲给了祝平安听。
“要我看啊,这戴建军一家为人是真不错。”
“李桂花的葬礼就是他们给办的,戴博文被李桂花亲哥那样对待,到底还是给李桂花披了孝扛了番。”
“这一家子那人性是真没得说。”
“不过这戴建礼一家就差点意思了。”
“我看着他对戴建军这个亲弟弟,还没有那个张江对戴建军来得好呢。”
“我刚才可是听得真真的,那戴建礼晕倒之前可是说了,家里的东西肯定给戴倩仪守住。”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指着戴建军说,你别惦记我们家东西啊。”
祝平安眼看着陈哥都快给自己说急眼,赶紧倒了杯水递到陈哥面前。
“各人自有各人福。”
“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戴建军这样就很好,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
钟冥也很是认可:
“我看这戴建军一家三口,都是脚踏实地的人。”
“人活着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人觉得一步登天好,有的人就觉得一步一个脚印来得强。”
“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陈哥一听这两师兄弟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下午眼看没什么事了,钟冥照例让陈哥早点回去。
不过在陈哥离开前,钟冥又想起个事来:
“啊,对了。”
“我明天可能得下午过来了,明天上午和平安出去有点事。”
陈哥也不问他到底干什么去,只应了一声便骑车回家补觉去了。
钟冥说的事情,自然就是去看望师爷。
将忌日要用的东西都装好车,钟冥拉着祝平安,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家门。
祝平安系好安全带:
“师哥,要不要带着老金头?”
钟冥将车子启动,顺手将墨镜戴上:
“不用了,老金头这么多年坑蒙拐骗的,要不是师父和咱们俩兜底,这老家伙现在指不定什么样呢。”
“师爷当年到底养了他一遭,真让他去看,估计老金头自己也不敢去吧。”
祝平安一想这话也有理,便不再提老金头的事了。
按着地图导航一路开,两人一路上聊着天,随后便开到了一座山前。
祝平安一下车,眼前就是一亮。
“好风水啊。”
随后祝平安又觉得有些奇怪。
没听说师爷有后代啊,这里明显是旺子孙的风水,为什么选在这里呢?
钟冥按着白有平在梦里说的位置,四下打量了一下。
好在坟地所在的位置就在路边,钟冥找到后总算松了口气。
今天钟冥这东西带得不少,真要是路不好走再搬来搬去的,那也是够累人的。
祝平安带着桶和毛巾走到坟边,看清墓碑上的字后,对着正在搬东西的钟冥就招了招手:
“师哥,你确定是这里吗?没找错地方吧?”
钟冥将大别墅放下:
“没错啊,怎么了?”
“你看这是我画的图,不就是这条路嘛,你看旁边还有两棵大松树,树上还刻着个白字。”
祝平安看着钟冥画的草图,还是将钟冥拉到墓碑边上。
“咱们师父这么不靠谱吗?给师爷立了这么个碑。”
钟冥顺着祝平安的手指一看,白眼也差点没翻起来。
墓碑上既没写名,也未道姓,只留下这么一行字。
【本墓主人,看淡红尘,不愿留名】
钟冥右眼皮跳了跳。
走上前扒开了地上的干草,指着最下面的小字:
“平安你来看,这不是还写着,小徒白有平立吗。”
“虽然师父这脑回路,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咱们也确实是没找错地方。”
师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师哥,你说这一行字,到底是师爷的主意还是师父的主意?”
钟冥揉了揉太阳穴:
“我看啊……我看这办事没溜,八成也是咱们师门里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