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光刚漫过东城门的铜钉,守城卫兵已将 “世家余党画像” 贴满了城门洞。画像上的李青亲信眼神阴鸷,嘴角有一道刀疤,是昨夜根据俘虏供词连夜画的。卫兵王三虎握着长戟,目光扫过进城的商队,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令牌 —— 那是沈惊鸿昨日亲授的 “验人令”,凭此可查任何可疑人的行囊,若发现西域砂墨或骨牌符号,即刻扣押。
“王哥,你看那个挑货郎!” 旁边的年轻卫兵突然指向不远处,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货郎正慌慌张张地往城里缩,担子上的瓷碗晃得叮当响,“他刚才看到画像,脸都白了,肯定有问题!”
王三虎立刻迎上去,长戟横在货郎面前:“停下!出示路引,打开担子检查!” 货郎支支吾吾地想跑,却被周围的百姓拦住 —— 卖菜的张婶伸手拽住他的担子,嗓门亮得能传遍城门洞:“想跑?刚才看你盯着余党画像直哆嗦,肯定是李家的人!沈将军说了,举报余党有赏,今天可不能让你跑了!”
百姓们七手八脚地按住货郎,王三虎打开担子底层的暗格,里面竟藏着三卷西域密信,纸上的砂墨痕迹与 85 章截获的密信一模一样。“带走!” 王三虎押着货郎往昭镜司走,心里满是振奋 —— 这是今早抓到的第三个余党,照这个势头,用不了三天就能肃清全城。
此时的城北张家当铺,沈惊鸿正带着林墨和十名卫兵站在门前。当铺的朱红门楣上,“张家典当” 的匾额已蒙尘,门板上还留着昨日搜捕时的刀痕。沈惊鸿抬手推了推门板,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鸣,让她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带她来这里当旧玉佩 —— 那时的张掌柜还笑着给她糖吃,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和气的世家,竟是通敌叛国的帮凶。
“小姐,俘虏招供说,当铺后院的柴房有个地窖,是张家藏密信的地方。” 林墨的声音打断了沈惊鸿的回忆,他胳膊上的纱布又渗了血,是昨日抓余党时被刀划的,“不过地窖有机关,得按骨牌符号的顺序才能打开,不然会触发弩箭。”
沈惊鸿走到柴房,蹲在地上查看 —— 青砖缝里果然有细微的刻痕,是骨牌 “坎”“离”“震” 的符号,与父亲旧案宗里 “张家当铺机关图” 的标注完全一致。她掏出父亲留下的骨牌,按 “坎一、离二、震三” 的顺序嵌入砖缝,只听 “咔嗒” 一声,地面的青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窖口。
“我下去看看。” 林墨抢在沈惊鸿前面,举着火折子钻进地窖。刚下去没多久,里面突然传来 “咻咻” 的弩箭声,紧接着是林墨的闷哼。“林墨!” 沈惊鸿心头一紧,也跟着钻进去,只见林墨捂着胳膊,地上插着几支弩箭,而地窖深处,三个余党正举着弯刀冲过来。
“小姐小心!” 林墨忍着疼,拔出匕首迎上去。沈惊鸿也拔出尚方宝剑,剑光如练,直劈最前面的余党 —— 那余党正是张家的账房先生,曾在 78 章账本里做过假账,此刻他眼里满是疯狂:“沈惊鸿!我张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待我不薄?” 沈惊鸿一剑挑飞他的弯刀,声音冰冷,“你们私通西域,害我父亲,害了那么多百姓,还好意思说‘待我不薄’?今天我就要为父亲、为百姓,讨回公道!” 她的剑快如闪电,很快就将三个余党制服,地窖的角落里,还堆着几十卷未烧毁的密信,上面写着 “西域骑兵粮草调度” 的明细。
“小姐,你看这个!” 林墨从密信里翻出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半块骨牌 “乾” 纹,“像是之前找到的骨牌令牌的碎片,说不定还有其他碎片在别的据点!”
沈惊鸿接过碎片,指尖拂过纹路 —— 与骨牌令牌的材质完全一致,显然是张家故意打碎藏起来的。她握紧碎片,心里满是坚定:“一定要找到所有碎片,解开骨牌的秘密,还父亲一个彻底的清白。”
与此同时,城西王家旧宅的地窖里,周平正带着赵武、钱勇、李力与余党对峙。地窖里堆满了西域的弯刀,墙上还挂着一张天启城防图,上面用红笔标着皇宫和粮仓的位置 —— 是王家准备给西域骑兵的 “攻城指南”。
“李达!你当年在北营时,沈大人还救过你的命,你为什么要帮王家通敌!” 周平指着为首的余党,气得手都在抖。李达曾是北营的小兵,十年前在边关被匈奴俘虏,是沈毅带人把他救回来的,没想到他竟背叛了沈毅,投靠了王家。
李达的脸涨得通红,却梗着脖子:“沈大人是救过我,但王家给我钱,给我官做!我娘还在王家手里,我要是不帮他们,我娘就会死!”
“你娘早就被王家杀了!” 赵武突然喊道,“我们昨天在王家的柴房里,找到了你娘的尸骨,还有王家写的‘斩草除根’的字条!他们就是在利用你!”
李达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我娘…… 我娘真的死了?” 他突然疯了一样冲向王家的管家,“我杀了你!你们骗我!”
地窖里顿时乱作一团,周平趁机带人冲上去,将余党全部制服。李达跪在母亲的尸骨前,哭得撕心裂肺:“娘,儿子对不起你!儿子不该背叛沈大人,不该帮王家做坏事!”
周平看着他,心里满是复杂:“李达,你要是真心悔改,就把王家的其他据点都说出来,帮我们抓住剩下的余党,也算为你娘、为沈大人赎罪。”
李达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王家在城南还有个油坊,是他们藏军械的地方,管事的是王家的二公子王浩,手里还有半块骨牌碎片!”
周平立刻带人往城南油坊赶,心里满是感慨 —— 沈大人当年种下的 “忠”,终究没有完全被磨灭,还有人愿意回头,愿意赎罪。
西市的 “兴隆油坊” 里,老秦父子正假装买油,排查余党。油坊的掌柜是个胖子,脸上堆着假笑,手里的油勺却总往小虎的方向瞟 —— 显然是认出了小虎昨天参与过搜捕。
“掌柜的,你这油怎么有股怪味?是不是掺了水?” 老秦故意找茬,手却悄悄摸向腰间的铁锤。小虎也配合着,假装要掀油桶的盖子:“就是!我爹打了三十年铁,什么油好什么油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掌柜的脸色一变,突然从柜台下掏出一把弯刀,朝着小虎砍过来:“小崽子,昨天坏了我的事,今天我要你的命!”
“小心!” 老秦猛地将小虎推开,手里的铁锤砸向掌柜的手腕。掌柜的惨叫一声,弯刀掉在地上,却从后门喊出几个余党,手里都拿着油桶 —— 里面装的不是油,是煤油,想放火烧了油坊,销毁证据。
“快灭火!” 小虎捡起弯刀,冲上去拦住余党。老秦则带着赶来的卫兵,用湿布盖住油桶,防止火势蔓延。油坊里浓烟滚滚,小虎的胳膊被火燎到,却依旧坚持着,直到把最后一个余党制服。
“小虎,你怎么样?” 老秦跑过来,看着儿子胳膊上的燎泡,心疼得直掉眼泪。
小虎笑着摇头:“爹,我没事!这点伤算什么,沈叔当年在边关,比这重的伤都受过!我还要帮沈小姐抓余党,帮沈叔平反呢!”
老秦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骄傲 —— 小虎长大了,像沈毅当年一样,有担当,有勇气。
傍晚时分,搜捕的队伍陆续回到昭镜司。沈惊鸿坐在案前,听着众人的汇报:城北张家当铺抓获余党 8 人,搜出密信 30 卷、骨牌碎片 1 块;城西王家旧宅抓获余党 12 人,搜出城防图 1 张、弯刀 50 把;城南油坊抓获余党 5 人,搜出军械 20 件、骨牌碎片 1 块;西市排查商铺 30 家,抓获西域细作 3 人,搜出砂墨 10 盒。
“小姐,还有个好消息!” 孙文书拿着一份供词跑进来,“李达招了,王家的二公子王浩藏在城东的破庙里,手里有最后一块骨牌碎片,还想明天偷偷出城,去给西域骑兵报信!”
“太好了!” 沈惊鸿站起身,眼里满是兴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城东破庙,抓住王浩,找到最后一块碎片,集齐骨牌,解开父亲留下的秘密!”
萧玦也从皇陵赶回来,带来了封堵密道的消息:“密道已经用钢筋水泥封堵好了,还派了五百禁军驻守,西域人再也进不来了。我还让人在皇陵周围挖了壕沟,设置了拒马,确保万无一失。”
“辛苦你了。” 沈惊鸿看着萧玦,心里满是感激,“明天抓王浩,还需要你帮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破庙,一路在城门口设伏,防止他出城。”
萧玦点头:“好!我带三百禁军去城门口设伏,你带剩下的人去破庙,我们前后夹击,确保王浩插翅难飞!”
老秦父子也主动请战:“小姐,我们也去!小虎虽然受伤了,但还能帮忙,我们熟悉城东的路,能给你们带路!”
沈惊鸿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满是温暖 —— 有这么多忠诚的伙伴,有这么多愿意为正义战斗的人,她一定能抓住最后一个余党,集齐骨牌碎片,解开父亲留下的秘密,还天启一个彻底的太平。
夜深了,昭镜司的灯火依旧明亮。沈惊鸿坐在案前,将三块骨牌碎片放在一起 —— 还差最后一块,就能拼成完整的骨牌令牌。她拿起父亲的旧案宗,翻到 “骨牌藏秘” 的批注,轻声说:“爹,明天我们就能找到最后一块碎片,解开骨牌的秘密了。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顺利。”
窗外的月光洒在骨牌碎片上,泛着淡淡的光,像是父亲的目光,在守护着她。沈惊鸿知道,明天会是关键的一天,抓住王浩,集齐骨牌,就能为后面的 “骨牌密码解真相” 打下基础,就能离父亲的清白、天启的太平更近一步。
御书房内,景明帝看着沈惊鸿送来的搜捕简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拿起朱笔,在简报上写下 “再接再厉,务必肃清余党”,心里默默念着:“沈毅,你看,你的女儿很优秀,你的旧部很忠诚,你的百姓很支持。用不了多久,就能还你一个彻底的清白,还天启一个彻底的太平。”
夜色渐深,天启城的街道上,巡逻的卫兵还在坚守岗位;百姓的家里,有人在灯下擦拭着今天缴获的西域弯刀,准备明天交给昭镜司;昭镜司的书房里,沈惊鸿还在整理搜捕的证据,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所有人都在为天启的太平努力,都在期待着抓住最后一个余党、解开骨牌秘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