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将白浅羽这副模样尽收眼底,他微微歪了歪头,眼神平静无波,淡淡地开口道:“你是在想,如果木灵雕塑渡劫失败了,我们该如何解释吗?”
白浅羽经他这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原本有些纠结的面容瞬间被兴奋取代,眼眸亮若星辰,她向前小迈一步,激动地说道:
“对,我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凌尘神色安然,眼眸中透着从容与淡定,他微微抬起头,薄唇轻启,声音平缓而冷静地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
我们只需提前布局。
首先,我们表明要用祭祀力量助力木灵雕塑晋升至第七境,在此过程中,我们要积极行动起来。
去呼吁木灵城的居民一同参与献祭,让他们知晓这是为了求得万木之灵的庇护。
如此一来,不管最终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责任都不会归咎于我们。
毕竟,这世间难保不会存在与木灵城对立的势力,他们极有可能暗中使绊,阻碍木灵雕塑的晋升。
而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是遵循万木之灵的指令行事罢了。”
白浅羽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绕着一缕发丝,耳朵专注地听着凌尘的每一句话,可心里那股子不对劲的感觉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之后,她轻抬眼眸,带着满心的疑惑说道:
“假如木灵雕塑真的晋升失败了,会不会存在一些对万木之灵极度狂热、已经丧失理智的信徒,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对我们发动攻击呢?
还有一个问题,要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宣称是受到万木之灵直接指示的人,我们又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呢?”
凌尘眉头轻锁,眼神凝重,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
“你所说的第二个问题,我目前确实还没有一个周全的解决办法。
但第一个问题想要解决并非毫无头绪,要知道,主持祭祀的人选并非固定是我们,可以是任何有能力承担此任的人。
只是关于其中具体的一些操作细节,现在还没办法做到尽善尽美,毕竟我们当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去获取参加南境大比的资格,实在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深入思考。”
白浅羽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星子般的眼眸看着凌尘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为这些事情劳心费神了。”
说罢,她优雅地转身。
就在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躺在床上正安然沉睡的荷语。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脚步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径直朝着荷语所在的床边走去,脸上带着些许责怪的神情说道:
“你怎么回事呀?为何不让荷语在你的识海之中好好地休息呢?”
凌尘也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走到了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荷语的脸上,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
“我只是在想,她独自一人在我的识海里面,会不会感到无比的孤独无助呢?”
白浅羽缓缓地坐在床边,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荷语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荷语的脸庞上摩挲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是呀,她肯定也会觉得孤单寂寞吧。”
说完,便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坐在凌尘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荷语,整个人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此时的凌尘看着白浅羽这般模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白浅羽说道: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地陪陪她吧,我出去在外面随便走走,透透气。”
白浅羽没有给予过多的回应,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凌尘见此情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放轻脚步,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只留下白浅羽和沉睡中的荷语在这静谧的房间里。
凌尘在离开了房间以后,径直的就离开了客栈。
他双手背负,缓缓踱步于木灵城的街道。
街边的小贩们热情地叫卖着各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位老者正展示着他亲手制作的木灵小玩偶,精致的纹理与灵动的神态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凌尘也被吸引过去,他拿起一个小玩偶细细端详,问道:“这玩偶可有什么特殊寓意?”
老者笑着回答:“这木灵玩偶象征着好运与守护,小哥若买下送给心上人,定能讨得欢心。”
凌尘微微摇头,放下玩偶继续前行。
行至城中的广场,一群孩童正围绕着一个耍杂技的艺人欢呼雀跃。
艺人将彩色的木球高高抛起,在空中组成绚丽的图案。
凌尘停下脚步观看,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角说道:“大哥哥,你也来一起玩呀!”
凌尘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哥哥还有事,你好好玩。”
随后,他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庭院前,庭院里种满了奇异的花草。
一位身着淡雅长裙的女子正在修剪花枝,看到凌尘,女子微笑着点头示意。
凌尘礼貌地回应,不禁赞叹道:“姑娘这庭院布置得真是雅致。”
女子轻声说道:“木灵城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只需用心呵护,便能自成美景。”
凌尘与女子交谈几句后,又沿着蜿蜒的小巷前行,心中对木灵城的风土人情有了更深的感悟,可关于未来的忧虑仍萦绕心间,脚步也越发沉重起来。
凌尘沿着蜿蜒的青石小路缓缓前行,一座寺庙的轮廓在前方的绿树掩映中逐渐清晰。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被这座古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