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橙色的阿斯顿·马丁dbS再次发出轰鸣。
车内一片安静。
姜望舒单手握着手机,正在回复林清浅关于那笔十万元支出的问询。
她将项目名称、委托方、以及莫测的指示清晰地编辑成信息发送过去,确保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合规。
处理完工作,她才侧过头,看着专心开车的莫测。
“老板,那个萧畴……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她问得很小心。
“你觉得什么地步才算够?”莫测反问,视线依然看着前方。
“我以为……只是查出他一些劣迹,用来警告他,让他不要再骚扰倾雪就够了。”姜望舒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更“体面”也更留有余地的处理方式。
“警告?”莫测似乎觉得这个词很好笑,“姜望舒,记住,垃圾是没办法被警告的,只能被清除。”
“一条疯狗对着你狂吠,你警告它,它只会觉得你软弱,下次会直接扑上来咬你。正确的做法,是直接打断它的腿,让它永远没办法再站起来。”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
“倾雪的性格,外刚内柔。”
“今天若不是被逼到悬崖边上,她绝对做不出当众挽住我手臂的选择。”
“萧畴那种人渣,就是嗅到了她性格里的软弱,才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
“我能帮她挡一次,能永远在她身边吗?”
“所以,最好的保护,就是让威胁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姜望舒安静地听着。
她忽然明白了,在玉京台那晚,孙宇带人将她堵在包厢里的时候,为什么莫测会选择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让孙宏伟低头。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对待敌人,根本没有“点到为止”这个选项。
只有一击致命。
任何的心慈手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对身边人的不负责任。
“我……明白了。”
她不再纠结于手段是否狠辣,而是开始站在莫测的角度思考问题。
清除威胁,保护团队成员。
这或许也是诡神资本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以后这类事情,会由你全权负责。”莫测忽然说道。
姜望舒身体一正。
“诡神资本,明面上是投资公司。但水面之下,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需要处理。”
“商业对手的盘外招,内部成员的家庭纠纷,各种各样的麻烦。”
“林清浅太正,她的世界里只有规则和数据,不适合处理这些。”
“陈倾雪心软,做风控可以,但让她去对付人,她下不了手。”
“陆沉霜太跳脱,让她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苏挽晴是技术员,她的战场在交易室。”
“于若秋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莫测的语速不快,像是在做一次精准的人员剖析。
“只有你,姜望舒。”
“你在银行贵宾部那些年,见够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懂得怎么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你有人脉,有手段。”
“最重要的是,你拎得清。”
这一番话,让姜望舒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银行那些年,为了业绩和生存而不得不去接触和学习的灰色技能,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是无可替代的价值。
他看到了她温婉专业外表下,为了生存而磨砺出的另一面,并且给予了最高度的肯定。
“老板,忙了一下午,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沉默了许久,姜望舒忽然开口,她侧过脸,那双温润的眸子在傍晚的余晖下,泛着某种光泽。
“我刚好知道一个地方,环境很不错。”
莫测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你来定。”
姜望舒脸上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她松开挽着莫测的手,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预订一个两人位的小包间,莫先生。”
她报的,是莫测的姓。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放回包里,重新挽住莫测的手臂,这次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自然和心安理得。
橙色的跑车根据导航,驶入了江州一处僻静的商业街。
餐厅的名字叫“秘境花园”,入口隐藏在一片竹林和流水景观之后,私密性极佳。
侍者引着两人穿过蜿蜒的走廊,进入一间名为“星语”的包间。
包间不大,却极其雅致。
落地窗外是小巧的枯山水庭院,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束聚光灯精准地打在餐桌上。
桌上,一小瓶盛放的白玫瑰,娇艳欲滴。
姜望舒熟练地点了招牌菜,又要了一瓶法国勃艮第的红酒。
侍者开好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后,便躬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一时间,包间里只剩下两人。
“这家餐厅的主题是‘私密’,很适合情侣约会,很多明星和富豪都喜欢来这里。”
姜望舒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主动开口打破了安静。
莫测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烤得恰到好处的惠灵顿牛排,放入口中。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在银行的时候,为了维护客户关系,总要了解一些江州最高端、最私密的消费场所。”
姜望舒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客户需要给太太或者情人一个惊喜,我还能帮忙提供建议和预订。”
她也切下一小块牛排,动作优雅。
“没想到,第一次带男人来,是带我的老板。”
莫测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姜望舒也不再说话,两人在一种奇异的默契中,慢慢地享用着晚餐。
酒过三巡,姜望舒的脸颊染上了一层动人的酡红。
她放下刀叉,端着酒杯,一双水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莫测。
“老板,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哪方面?”
“在风语事务所。”
“专业,高效。”莫测给出了客观的评价。
“那……”姜望舒的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一些,“cmo的职责,我能胜任吗?”
“你已经在做了。”
得到这个答案,姜望舒的眸子亮了起来。她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忽然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了莫测的身边。
她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双手撑在莫测椅子的扶手上,将他圈在自己和椅背之间。
一股混合着红酒醇香和她身上淡雅香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测靠在椅背上,没有动,只是抬头看着她。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那双总是带着温润与疏离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水汽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老板……”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喑哑。
她缓缓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起初只是一个轻柔的触碰,带着试探。
莫测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姜望舒的胆子大了起来。
她的吻变得深入,带着一种生涩却不容拒绝的姿态,试图撬开他的防线。
莫测的手,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让她不得不跨坐在他的腿上。
被动的姿态瞬间转换。
莫测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姜望舒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又软了下来。
她笨拙地回应着,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
唇分。
姜望舒趴在莫测的肩上,急促地喘息着,全身都泛着一层薄汗。
莫测的一只手依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她西装外套的下摆,探了进去,覆上那片柔软。
姜望舒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感觉到那只手开始不满足于现状。
“别……”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
“别在这里。”
莫测的动作停了下来。
姜望舒抬起头,那张染满红晕的脸上,眼神却异常清明。
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晚上……来我的房间。”
“全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