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也不算。”陈默的双手缓缓下压，那些土黄色尖刺突然在空中凝固，化作一柄由能量构成的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赵五月——斧刃上的纹路，赫然是藏锋剑的玉色光晕拓印放大而成。
“当年在矿场，给星际商队护镖时遇见过星盗的‘重力巨斧’，”陈默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度，“那玩意儿能压垮星舰护盾，我打不过，就偷学了它的势，用灵能仿了个架子。”
巨斧劈落的瞬间，赵五月忽然将圣魂灵剑插在脚下。金光顺着合金地板的纹路蔓延，竟在他身前织出一张由能量节点构成的网——那些节点正是他刚才与张恒、李青对战时记下的防御阵眼。
“嗡——”
巨斧撞上光网，土黄色的能量与金光碰撞，爆出漫天碎屑。赵五月借着反震之力跃起，圣魂灵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金光如弦，将散落的能量碎屑重新凝聚，化作三枚光箭，精准地射向巨斧的能量核心。
“这是……把我们的对战阵眼当箭靶了？”观测台上，张恒看得咋舌，李青也忍不住点头：“这小子，把所有人的招式都揉在一起了。”
陈默望着那三枚光箭，眼中闪过欣慰。他双手一松，巨斧轰然溃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藏锋剑：“这招叫‘借势’，当年护着商队穿越陨石带，就是靠借陨石的冲击力打退星盗的。”
赵五月落地时，圣魂灵剑的金光还在微微震颤。他忽然明白，陈默的“自创剑法”从来不是无的放矢——每一招都带着烟火气，带着生死场里磨出的智慧，带着“活下去、护住人”的执念。
“前辈，”赵五月握紧剑柄，“您的剑法里，藏着的都是故事吧？”
陈默看着赵五月剑上流转的金光，那光芒里不仅有玄渊剑派的凌厉，更掺了几分自己“随影”的灵动、“穿针”的细腻，甚至还有“借势”的沉稳。他忽然收剑入鞘，藏锋剑归鞘的瞬间发出一声轻鸣，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欣慰。
“我输了。”陈默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对战台，“你的剑里，有比招式更重要的东西。”
赵五月一愣，握着圣魂灵剑的手微微收紧：“前辈……”
“不用叫我前辈。”陈默摆摆手，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当年我护着那孩子时，总怕他学不会狠劲，活不下去。后来才明白，真正的护，不是把人护在翅膀底下，是教他怎么带着念想活下去。”
选拔结果的公示全息屏在训练舱中央亮起时，云轩的名字被金色光框圈住，后面清晰地标注着“灵荒战士”四个大字。张恒第一个冲上来抱住他，李青和王锐也跟了过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眼里却都带着真切的笑意。
“恭喜。”陆沉的声音从观测台传来，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金属盒子，缓步走下台阶，“按蓝泽星的规矩，新晋灵荒战士需前往‘荒神殿’，在灵荒神尊雕像前接受荒力洗礼——这是你独有的权利，也是成为灵荒战士的最后一步。”
金属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苍凉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铺着深蓝色丝绒，放着一枚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抽象的星图纹路，中央是“灵荒”二字，笔画间仿佛有流光游走。
“持此令，可进入荒神殿核心区。”陆沉将令牌递给赵五月，指尖触碰到令牌的刹那，赵五月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手臂蔓延，与圣魂灵剑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神尊雕像蕴含着最精纯的荒古之力，能不能引动，全看你的造化。”
荒神殿坐落在蓝泽星最高的主峰上，通体由黑曜石砌成，殿顶覆盖着能吸收星力的暗纹琉璃，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在山巅的巨兽。赵五月握着令牌站在殿门前时，两扇数十米高的石门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沿着轨道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深邃的甬道。
进入之后，巨大的雕像屹立在他面前，他将神识注入。
无数的金色条纹出现，在他身边环绕，每一个条纹都是一股灵荒之力。
“原来这就是‘荒力’……”赵五月喃喃自语，圣魂灵剑突然自行出鞘，悬浮在他与雕像之间，剑身上的金光与金色条纹交织成网，将他笼罩其中。
渐渐的，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新的姿态—灵荒之姿。
赵五月周身的金色条纹突然猛地收缩，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瞬间紧贴在他体表，勾勒出流畅而凌厉的轮廓。他的脊背缓缓挺直，原本微垂的头颅抬了起来，双目睁开时，瞳孔里仿佛有星河流转，原本松散的站姿变得沉稳如松——双脚微分与肩同宽，左手按在圣魂灵剑的剑柄上，右手自然垂落，掌心朝向前方，指尖微微蜷曲，像是随时能凝聚起力量。
这便是灵荒之姿。
肩背的线条不再是之前的青涩，带着一种久经磨砺的紧实，披风在身后展开一个利落的角度，星图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暗交替。最惊人的是他的眼神，之前的犹豫和试探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锐利，仿佛能穿透迷雾，直抵事物本质。当他微微侧过身时，腰间的令牌与手腕的星图印记同时亮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弧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既带着守护的温润，又藏着不容侵犯的锋芒。
赵五月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变化，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天地的呼吸同步。当他再次握住圣魂灵剑时，剑身在鞘中发出欢愉的轻鸣，像是在回应这份新生的姿态。
“走吧。”他转身看向殿外，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几分，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防御阵该查了。”
走出荒神殿时，山巅的罡风卷着星尘掠过，赵五月身上的披风猎猎作响，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的灵荒之姿。张恒和李青迎上来，前者咋舌道：“你这站姿……跟之前简直像换了个人，刚才在殿外看你，感觉比山岩还稳。”
李青目光落在他手腕的星图印记上，那印记正随着他的步伐泛起微光：“荒力入体，连气韵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