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的爆炸声余韵消散后,木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在天际,连风都不敢吹动树梢,只有未熄的硝烟在金色结界上方盘旋,凝结成灰蒙蒙的雾霭。御坂辰维持着结印的姿势,银蓝色的查克拉翅膀微微震颤,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细碎的光屑——那是查克拉即将耗尽的征兆,发丝间的银白已蔓延至鬓角,像落了一层早霜。
族徽吊坠的温度渐渐回落,只剩一丝微弱的暖意贴在腕间。御坂辰的感知网如同张开的蛛网,能清晰捕捉到结界内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医疗班在临时帐篷里的急促脚步声、伤员压抑的痛哼、还有暗部忍者在屋顶移动时衣料摩擦的轻响。但在结界之外,佩恩六道的查克拉突然变得沉寂,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连最敏锐的寄坏虫都无法探知其具体位置。
“辰大人,根部的人已经处理完毕,但……”油女牟田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罕见的迟疑。他抬手示意,几只通体漆黑的侦查虫爬至掌心,翅膀无力地耷拉着,“我们的侦查虫一旦越过结界边缘,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连求救信号都传不回来。”
御坂辰缓缓收回查克拉翅膀,银蓝色的光屑落地即散。她走到那棵藏过窃听器的古松前,指尖抚过树干上残留的查克拉痕迹——那是天道的斥力留下的微弱波动,带着冰冷的死寂感。“不是吞噬,是隔绝。”她低声道,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他在编织另一层结界,将我们与外界彻底隔开,让我们变成困在笼中的猎物。”
火影大楼指挥室的灯火被调暗了一半,纲手坐在沙盘旁的木椅上,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茶水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鹿久将重新标注的地图铺在桌上,红色的标记笔在东门、西门、北门的位置画了三个圈,每个圈外都画着密密麻麻的问号。“三个方向的敌人都消失了,就像凭空蒸发一样。”他指了指沙盘边缘的小旗,“日向一族的白眼只能看到结界外的黑暗,连天道的悬浮身影都找不到了。”
静音端着新沏的热茶进来,脚步轻得像猫。她将茶杯放在纲手面前,目光扫过地图上倾斜的旗帜,忍不住开口:“纲手大人,各防线的忍者已经连续备战六个时辰,不少人出现了查克拉枯竭的症状,是否需要轮换休整?”
纲手没有碰那杯热茶,指尖重重按在“核心实验室”的标记上,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沙盘。“不能换。”她的声音干涩,视线落在窗外的金色结界上,那层光芒此刻像绷紧的弓弦,“佩恩在等我们松懈,只要有一个防线出现缺口,他们就会像洪水一样涌进来。告诉各部队,嚼兵粮丸撑着,鸣人还没到,我们撑不住也得撑。”
核心实验室的屋顶上,卡卡西靠在避雷针旁,慢慢擦拭着苦无。写轮眼早已闭合,只留下眼睑上淡淡的纹路,他能感觉到眼球后的酸胀——长时间使用白眼结晶强化的侦查能力,让眼部神经不堪重负。小樱蹲在他身边,正将最后一瓶查克拉恢复剂塞进他手里,自己的掌心还留着包扎伤口时沾上的血迹。
“卡卡西老师,你已经盯了三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小樱的声音带着担忧,她看向东方天际,那里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辰大人说结界能反弹攻击,我们是不是……”
“正是因为能反弹,才更要警惕。”卡卡西打断她的话,将擦好的苦无别回腰间。他抬头望向火影岩的方向,御坂辰的查克拉像微弱的灯塔,在浓稠的黑暗中忽明忽暗,“天道最擅长的就是诱导敌人犯错。他故意消失,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他在准备大招,等我们集中力量防御正面时,说不定会从其他地方突破——比如地下。”
佐井蹲在屋顶边缘,指尖在画卷上勾勒着什么。他没有画召唤兽,也没有画盾牌,只是在纸上画了一片小小的木叶,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我刚才让飞鸟带着求救信号去联系砂隐村,但飞鸟也没能飞出结界。”他将画卷轻轻卷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们现在,是孤立无援了。”
村子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村民都躲进了地下避难所。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油灯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曳,映着一张张紧绷的脸。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攥着母亲的衣角,小声问:“妈妈,火影大人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就像上次大蛇丸来的时候一样。”
母亲用力抱紧女儿,目光望向避难所入口的方向,那里能看到金色结界透进来的微光。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女儿的头按在自己肩头,耳边传来远处传来的一声犬吠——那是警备队的忍犬在巡逻,声音里带着不安的焦躁。
御坂辰突然睁开眼,腕间的族徽吊坠剧烈发烫。她的感知网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查克拉波动,从木叶地下深处传来,像毒蛇吐信般一闪而逝。她猛地转身,对着火影大楼的方向打出一道查克拉信号,银蓝色的光箭划破灰暗的天空。
信号升空的瞬间,结界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不是爆炸声,而是某种巨大物体落地的声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御坂辰的心脏骤然收紧——那是畜生道召唤通灵兽的查克拉波动,而且不止一只。
寂静被彻底打破。通讯器里同时炸响各防线的报告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地下!敌人从地下突袭了南门!是巨型犀牛通灵兽!”“西门发现修罗道的机械臂,正在破坏结界支撑点!”“天道出现了!在火影岩上空!”
御坂辰再次展开查克拉翅膀,银蓝色的光芒在灰暗的天地间格外刺眼。她抬头望向火影岩的方向,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如同死神的剪影,轮回眼在乌云下泛着冰冷的红光。这一次,对方没有丝毫犹豫,掌心已开始凝聚淡紫色的查克拉球。
“全员准备战斗!”御坂辰的声音通过查克拉传遍整个木叶,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守住结界,等鸣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