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圣人的KpI：一场关于“送礼”的顶级内卷
补天大业，尘埃落定。
那场由共工一头引发的“系统崩溃蓝屏”，在六大圣人组成的“史上最强施工队”一番紧张忙碌后，终于宣告修复。
天，被糊上了女娲牌“钢筋混凝土”，还贴心地留了个“花果山彩蛋”；
地，被玄龟的四条大长腿重新撑起，顺便成就了一段“躺平成圣”的龟生传奇。
洪荒世界，在经历了这场伤筋动骨的浩劫之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也是相对和平的“圣人时代”。巫妖两族元气大伤，都选择了偃旗息鼓，默默舔舐伤口，顺便开会研究“如何更好地为前辈服务”这一全新课题。
然而，和平只是表象。
对于刚刚踏上权力巅峰的六位天道圣人而言，一场更加残酷、也更加“文明”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战争的名字，叫做——KpI考核。
他们都清楚地认识到，如今的洪荒，道祖鸿钧已经退居二线当“董事长”，天道是“cEo”，而那位居住在不周山下小院里的神秘前辈，才是真正的、手握他们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终极甲方爸爸”。
谁能获得前辈的青睐，谁的“项目”能让前辈满意，谁的道统就能大兴！
于是，一场围绕着“如何给前辈送一份别出心裁、直击灵魂、又能彰显自身道统牛逼的礼物”为核心的顶级内卷，在圣人之间，悄然展开。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在闭关了数千年后，终于出关。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领悟了前辈“精英主义”、“注重品质”、“讲究秩序”的大道精髓。
他认为，前辈那种层次的存在，寻常的先天灵宝、天材地宝，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头无异。送礼，必须送“格调”，送“内涵”。
为此，他耗费了无数心血，采集昆仑之巅最纯净的混沌神玉，以自身阐教大法力，亲手雕琢了一副温润如玉、上面烙印着三千大道棋谱的围棋。
“前辈院中那河图洛书，虽能推演天机，却失之于形，过于匠气。而我这副大道棋盘，以天地为棋局，以众生为棋子，手谈一局，便是一场宇宙生灭的沙盘推演。这，才配得上前辈那执掌乾坤、俯瞰万古的无上境界！”
元始天尊抚摸着冰凉的棋子，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这份礼物，既体现了阐教的精致与格调，又完美契合了前辈的“高玩”身份，简直是“送礼送到心坎里”的典范之作。
他自信满满地抱着棋盘，正准备动身前往陈凡的小院，却忽然心有所感，眉头一皱，将目光投向了金鳌岛的方向。
金鳌岛，碧游宫。
通天教主也刚刚结束了闭关。他同样在为“给前辈送什么礼”而冥思苦想。
“二兄那个人，最是装模作样，送的东西定然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通天教主撇了撇嘴，他一向看不惯元始那套“精英做派”。
他想起了前辈在院子里，拿着那把“烧烤签子”（青萍剑）翻烤鸡肉时，那对美食的执着，和对工具的点评。
“前辈何等存在？他缺法宝吗？他缺奇珍吗？他缺的，是快乐！是解闷的玩意儿！”
通天想起了前辈抱怨“鸟叫声单调”，又想起了前辈对那把“哑巴吉他”的怨念。
“对！前辈需要的是娱乐！是音乐！”
通天一拍大腿，立刻有了主意。他截教弟子万仙，什么稀奇古怪的嗓门都有，组合起来，不就是一支现成的“曲库”吗？
他立刻召集门下四大弟子——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颁下法旨。
“你等速速发动门人，将洪荒之中，从开天辟地至今流传的所有山歌、野调、战吼、哀嚎……全都给本座录下来！再以大法力，将这些声音炼入这枚‘万乐宝珠’之中！”
通天教主取出一颗由混沌神铁炼制的宝珠。
“本座要为前辈，打造一个洪荒版的‘音乐盒子’！想听什么，就有什么！前辈不是嫌鸟叫单调吗？我这就给他来个包罗万象的！这，才叫‘有教无类’！这，才叫‘服务到家’！”
就在三清各自准备着自己的“KpI项目”时。
西方，须弥山。
接引和准提也在为了同样的问题而发愁。
“师兄啊，咱们西方太穷了，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准提愁眉苦脸，掰着指头数，“十二品功德金莲是镇教之宝，不能动。七宝妙树上次还被前辈的狗……咳咳，被前辈的护山神兽给拍了一下，现在还光泽暗淡呢。剩下的，就是一堆破铜烂铁，送过去，不是丢人现眼吗？”
接引道人听了，脸更苦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胆汁来。
“师弟莫急，”他沉吟许久，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我等虽无‘实物资产’，却有‘无形资产’啊！”
“前辈乃是返璞归真之大能，或许，他早已厌倦了那些身外之物。他所追求的，是一种更高级的、精神层面的享受！”
准提闻言，眼睛一亮：“师兄的意思是……我们送‘服务’？”
“然也！”接引抚掌赞叹，“这，便是我们从前辈那里悟到的‘产品差异化竞争’之道！三清他们送的，是硬件！而我们，要送的，是软件！是内容！是独一无二的用户体验！”
“我二人，愿亲自前往前辈院中，为前辈诵经、解闷、讲一些洪荒奇闻异事，甚至……还可以为前辈捏肩捶腿，提供最贴心的‘私人管家’服务！这等诚意，岂是那些冷冰冰的法宝可以比拟的？”
“师兄高见！”准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叫‘以情动人’！这叫‘服务创造价值’！咱们这就走！抢占服务赛道，让他们卷硬件去吧！”
与此同时，娲皇宫中。
女娲自补天之后，功德加身，修为大涨，但她心中最在意的，依旧是前辈。
她看着自己创造出来，已经开始在洪荒大地上繁衍生息的人族，心中有了主意。
“前辈点化我造人，便是对我这‘作品’的最大认可。那么，最好的礼物，自然也是我的作品！”
女娲在初生的人族之中，精心挑选了一百名容貌最秀丽、歌喉最婉转、舞姿最动人的少女，亲自教导她们唱歌跳舞。
她要为前辈，献上一场原生态的、充满了生命与造化之美的“迎春歌舞晚会”，展示自己这份“作品”的成长与潜力。
就这样，四路圣人，怀揣着各自精心准备的“KpI述职报告”，不约而同地，从四个方向，向着陈凡的小院赶来。
当他们在山谷口相遇时，全都愣住了。
元始天尊抱着他的大道棋盘，看着通天手里的“音乐盒子”，冷哼一声：“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
通天教主不屑地瞥了一眼元始的棋盘：“装模作样，前辈岂会喜欢这等烧脑之物？”
他们又看到了一脸悲苦，却两手空空的西方二圣，更是鄙夷：“怎么？两位道友是准备来化缘的吗？”
准提却不以为意，反而挺起胸膛，傲然道：“我等献上的，是‘心’，是‘诚’！非尔等俗物可以比拟！”
最后，他们看到了女娲身后那群青春靓丽、充满活力的人族少女，都是眼皮一跳。
好家伙！女娲师妹这……这是准备用“美人计”？这赛道，我们可没法跟啊！
五位圣人（老子神游天外，只派了个善尸化身跟着）在谷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都认为自己的礼物才是最能讨前辈欢心的。
一场关于“如何正确拍马屁”的圣人级辩论赛，眼看就要爆发。
“肃静！”
最终，还是大师兄太清老子的善尸化身开口了，他虽然只是个化身，但辈分摆在那。
“既然我等心意皆是为前辈，何必在此争执？”他慢悠悠地说道，“孰优孰劣，不若……让前辈亲自评判？”